苏清颜是被疼醒的。不是宿醉后的头疼欲裂，是太阳穴被高跟鞋跟狠狠碾过的剧痛。
她猛地睁开眼，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价值七位数的波斯地毯上，
躺着只***款鳄鱼皮包包——看款式就知道是原主那个恋爱脑才会买的智商税。"醒了？
" 阴冷的男声像冰锥子扎过来，"签字吧，苏家的烂摊子，你一个丫头片子扛不住。
"二叔苏明成翘着兰花指坐在真皮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律师，标准的逼宫阵型。
稀释、校草男友林子轩的PUA语录......还有昨晚原主为了给林子轩买***版球鞋，
跟二叔大吵后摔下楼梯的蠢事。穿书？夜场摸爬滚打十年的林晚，
居然穿成了晋江文学里常见的炮灰千金？"怎么，摔傻了？
" 苏明成把股权转让协议推过来，钢笔尖在她眼前晃悠，"签了字，
二叔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苏清颜盯着协议上"自愿放弃继承权"几个字，突然笑了。
眼神瞟向窗外——在等信号；墙角的古董钟慢了三分钟——有人动过手脚想制造不在场证明。
就在这时，床头柜的手机疯响，屏幕上跳动着"轩轩宝贝"四个辣眼睛的字。
苏清颜接起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就先发制人："喂？缺钱买棺材？"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随即爆发怒吼："苏清颜你疯了？！我妈住院要五十万，你赶紧打过来！
" 林子轩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苏清颜掏掏耳朵，
想起原主日记里写的"轩轩妈妈只是感冒住院，我要卖了爸爸的手表给他凑钱"，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瞥了眼墙上的欧式挂钟，凌晨四点——这时间点打电话要钱，
怕不是刚赌输了？"哦，" 她拖长调子，声音冷得像冰，"让你妈等着，我烧给她。
""你！" 林子轩气得语无伦次，"苏清颜你别忘了，你爸公司的机密文件还在我手上！
"苏清颜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拉黑。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苏明成，
拿起桌上的钢笔在协议上划了个大大的叉。"二叔，" 她慢悠悠起身，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落地窗前，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爸当年怎么教我的？
哦对了——"她突然转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谁想动苏家的钱，
先问问我手里的烟灰缸同不同意。"苏明成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佣人端来的咖啡。
褐色液体泼在他昂贵的西裤上，像极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苏清颜花了半小时搞明白现状：原主不仅是恋爱脑，还是个被榨干价值的筛子。
父母留下的信托基金被冻结，名下股份被稀释到只剩12%，
连住的别墅都被抵押了——全是为了给林子轩那个软饭男填窟窿。"大小姐，
您真要跟林家少爷分手？" 忠叔端来醒好的红酒，手都在抖，
"上个月您还为了他......""为了他跟老鬼教授当众吵架？" 苏清颜接过酒杯，
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弧线，"那老头说得对，林子轩就是个'负债累累的垃圾资产'。
"她仰头灌下大半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食道***辣的。
这感觉比在夜场喝混酒还***——至少以前喝多了不会继承一个烂摊子。下午三点，
苏氏集团股东大会。苏清颜踩着点进场，黑色西装套装配马丁靴，
跟会议室里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把帆布包往红木桌上一扔——里面露出半截昨晚熬夜看财报的荧光笔。"清颜啊，
你能来就好。" 三姑婆假惺惺地抹眼泪，"你爸妈要是还在，
看到你这样......""看到我没被饿死？" 苏清颜打断她，
从包里掏出个粉色笔记本拍在桌上，封皮上还画着爱心和"轩轩我的神"。
全场倒吸冷气——这不是原主那本著名的恋爱脑日记吗？"上个月，" 她翻开日记，
用荧光笔划出某段，"为了给林子轩买跑车，我签了股权转让书。
"哗啦——笔记本被撕成两半。"上周，" 她又撕一页，纸屑纷飞，"为了他的生日派对，
我抵押了市中心的写字楼。"又是哗啦一声。会议室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看傻了。
苏清颜把撕成碎片的日记扔进垃圾桶，拍拍手："从今天起，林子轩跟苏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谁要是再敢给他一分钱——"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像极了夜场里准备开打的大姐头："我就把他那些开房记录，打印出来贴你们家大门上。
"苏明成的脸瞬间惨白。苏清颜看得清楚，他放在桌下的手，正偷偷按手机录音键。当晚，
苏清颜把自己关在书房。原主的电脑里藏着惊喜：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全是林子轩和二叔勾结的证据——转账记录、伪造的签名、甚至还有段***视频。
"大小姐，夏小姐来了。" 忠叔敲门。夏沫像颗小炮弹冲进来，
举着手机尖叫："姐妹你火了！#豪门千金手撕软饭男# 已经冲上热搜第三！
"苏清颜凑过去看，词条后面跟着个爆字。
网友评论笑得她肚子疼：这姐们儿是被夺舍了吧？昨天还在朋友圈发'轩轩好帅'，
今天直接手撕？只有我注意她穿马丁靴开股东大会吗？太飒了！建议查查苏家账本，
我赌五毛有大瓜！"查到了。" 夏沫突然严肃起来，点开个文档，
"你爸妈的车祸不是意外。当时的刹车系统，被人动过手脚。"苏清颜的手指猛地攥紧，
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这不是小说，是真刀真枪的豪门恩怨。"还有，
" 夏沫压低声音，"给你做医美咨询的张医生，昨天被人威胁了。
说要是敢给你做'微调'，就让他在行业内混不下去。"苏清颜挑眉。
原主约了下周的医美手术，想把自己整成林子轩喜欢的网红脸。现在看来，
有人不想让她变美？还是怕她变聪明？她突然想起夜场的规矩：越是平静的水面，
底下的暗流越汹涌。当年她就是靠这直觉，从一个服务生爬到经理的位置。"忠叔，
" 她扬声喊道，"把我那套《孙子兵法》拿来——哦对了，顺便带包花生米和茅台。
"忠叔端来东西时，看到大小姐正对着电脑屏幕冷笑。屏幕上是林子轩的微博主页，
最新一条是："清者自清，感谢大家关心。"苏清颜拿起手机，编辑短信：明天下午三点，
老地方见。带五十万现金，不然等着收律师函。发送对象：林子轩。"大小姐，
您这是......" 忠叔不解。"夜场兵法第一条，" 苏清颜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想钓大鱼，先得下饵。"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映在她眼底，
像极了当年那个在夜场里运筹帷幄的林晚。苏家这潭浑水，她趟定了。
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震得苏清颜耳膜疼。她第无数次踩错节拍，
白色运动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尴尬的弧线。领舞的大妈叉腰瞪眼："小姑娘，
你这是来跳广播体操的？"苏清颜抹把汗，
瞥见队伍后排那个穿老头衫的身影——老鬼教授正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手里的蒲扇摇得比K线图还溜。这老头退休前是金融界的扫地僧，
现在成了广场舞界的泥石流。"王大妈，" 苏清颜递上冰镇酸梅汤，
笑得像夜场里推销洋酒的公关，"我这不是来跟您学习'团队管理'嘛。"大妈接过杯子，
瞟了眼老鬼的方向："想挖他？难哦。上个月有基金公司开价八百万，被他拿蒲扇赶出去了。
"苏清颜挑眉。八百万？夜场混久了就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有怪癖——有人爱收集打火机，
有人沉迷刮彩票，老鬼的软肋，显然不是钱。当晚十点，老鬼常去的苍蝇馆子。
苏清颜把茅台倒满搪瓷杯，推过去："教授，这杯我敬您。"老鬼呷了口酒，
花生米在嘴里嘎嘣响："说吧，想让我帮你看哪只垃圾股？""看苏氏集团。
" 苏清颜掏出手机，调出财报照片，"流动比率0.8，
负债结构像夜场醉鬼的账单——短期借款占比70%，
长期投资全是些'会所嫩模'式的面子工程。"老鬼的扇子停了。他盯着屏幕，
老花镜滑到鼻尖："你怎么看？""简单。" 苏清颜用筷子蘸酒在桌上画，
"把那些亏损的子公司当'陪酒小姐'辞了，留下珠宝和地产两个'头牌'。再发行优先股，
就像夜场开'帝王套'——保本还能分红，保准那些老头老太太抢着买。
"搪瓷杯重重磕在桌上。老鬼突然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明天早上九点，
我要在办公室看到最新的现金流量表。"苏清颜差点把茅台喷出来："您答应了？
""我答应的是看表。" 老鬼背起帆布包要走，又回头，"对了，
下次别穿运动服来跳广场舞，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苏清颜望着他的背影，
突然想起夜场那个总爱装醉赖账的老板。这些老狐狸，果然都一个德行——得用鱼饵钓，
还得让他觉得是自己上钩的。"大小姐，您确定要找那个......卖烤串的？
" 忠叔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眉头拧成麻花。照片上的男人顶着鸡窝头，
系着沾满油星的围裙，正往烤架上撒孜然——这就是夏沫说的"运营鬼才"胖大海？
"他人呢？" 苏清颜咬着烤腰子，辣得直吸气。夜市的烟火气混着孜然味，
比苏氏集团的香薰好闻多了。"那边！" 夏沫指着排队最长的摊位。
只见胖大海一手翻烤串，一手拿计算器，嘴里还喊着："第二串半价，
打卡送酸梅汤——帅哥美女往这边看嘞！"苏清颜挤到前排："老板，要十串腰子，多放辣。
"胖大海头也不抬："美女，我们现在搞活动，买腰子送......" 抬头看见苏清颜，
话卡壳了，"苏、苏总？""你认识我？""财经新闻天天放您撕日记的名场面！
" 胖大海激动得差点把烤串掉地上，"我跟我媳妇说，这才是真正的霸道总裁！
"苏清颜忍着笑："听说你把个快倒闭的奶茶店做成了网红品牌？""小打小闹。
" 胖大海擦把手，从围裙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其实跟卖烤串一个道理：第一，
得让人觉得占了便宜；第二，得让人忍不住发朋友圈；第三......""第三，
得像伺候VIP客户一样伺候回头客。" 苏清颜接过话，
"你们奶茶店的'生日免单'和夜场的'老客户专属酒'，本质上是一回事。
"胖大海眼睛亮了："苏总懂行！那您找我......""苏氏珠宝，
" 苏清颜盯着滋滋冒油的烤串，"三个月内，我要它从亏损五千万变成盈利。
"胖大海沉默三秒，突然把烤串往伙计手里一塞："苏总，借一步说话。
"两人蹲在垃圾桶旁，
胖大海用烤串签在地上画："珠宝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像个没人气的夜总会。""哦？
""装修老气，服务员比客人还多，跟夜场没生意时亮着全场灯装样子一样蠢！
" 胖大海越说越激动，"得搞点新花样！比如......"他突然压低声音："盲盒！
999块抽珠宝盲盒，里面最低也是价值1200的银饰，
抽到钻石的概率跟中头奖一样——但人们就吃这一套！"苏清颜想起夜场的"开台抽奖"，
嘴角勾起弧度："接着说。""抽到的基础款可以换购定制款，
加钱刻字或者镶嵌 birthstone，
就像夜场'开瓶费'换果盘——" 胖大海一拍大腿，"这叫'钩子营销'！""成交。
" 苏清颜掏出手机，"股份加烤串，干不干？"胖大海看着转账记录，
突然抹了把脸："苏总，我能提个要求不？""说。""以后公司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