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箭破空,少年为了躲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妈呀,这么狠!”
少年望着深深插入地面的箭矢,都快吓晕了,脚下的动作也越发的快。
为了避人,少年走时特意选择的小路,此时哪怕喊破喉咙也怕是难来人了。
少年下意识觉得,山里是安全的,便一股脑往山的方向冲。
就当少年马上冲入山中林间之时,一道人影窜出将少年飞扑在地压在身下。
“终于抓到你了!”
不好!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欲用麻绳捆住自己的男人,那一瞬间少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力气,一拳头将那男人击飞,闷头再向山中跑去。
其余伙计一看,那名被少年击飞的男人,此时己经晕了过去,左脸的拳头印清晰可见。
到嘴的鸭子不可能再让他飞了,为首的男人这次也不管山不山的了,下令继续追。
/在这幽暗的密林深处,光线斑驳,显得异常昏暗,西周被高大的树木紧紧包围,仿佛连风都透不进几分。
林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少年捂着自己右手手臂的伤口,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暂时藏了起来,他是万万没想到,山中多树,他们居然还会使用弩箭,还偏偏射中了。
少年此时右臂血流不止,痛的少年冷汗首冒衣衫尽湿,大量木叶刮擦的声音越来愈近,昏暗的密林深处,少年咬牙起身,迅速跑了起来,身后的人发现目标,立马追了上去。
终于一群人将少年团团围住,困在了中央。
他们一刻也没停歇:“快!
用道门给的阵法!
只要将他困住,等道门的一到,事就成了!”
肃叶飘飘,沙沙作响,少年握住了自己受伤的右臂,警惕地盯着对方。
匪徒们来回交错,迅速成阵。
少年望着缓缓升起的阵法,心道:“这一次,真的…”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无人在意,就如同此时少年,眼中滔天的杀意一般,无人在意。
时间宛若静止,思绪开始了交流“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早说了,早点杀光他们,不就没这些事情了么“又来了,这个声音。”
少年眉头紧皱很简单的,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我来把身体交给我“绝对不行,交给你的话,我就,再也…”不想交给我的话也可以,反正我之前教你的法术你用的都很好,杀了他们很简单,来~,我教你落叶萧萧,风雨飘渺。
天空,落雨了。
一口鲜血从少年口中喷出,可是他毫不在意。
雨水被阵法隔绝在外,部分匪徒们望着突然开始落雨的天空,不由得开始称奇,丝毫没注意到少年瞳孔中倒影着的蓝光。
少年用力捏了一把自己受伤的右臂,使其渗出更多的鲜血。
鲜血凝于其左手掌心,风为他而起,卷起地面上的落叶,就在他准备出手之际。
/紧绷着的神经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回拢天空破碎了不,是阵法破碎了林中飘散着阵法的碎片,如夜间繁星,混杂着雨水。
雨,倾势而落。
风起微凉。
他从破碎的画面中缓缓向我走来,水汽朦胧模糊了我的视线,看不真切。
是泪么…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来救我了。
//阵法破碎的余威,震散了起势的匪徒,他们匍匐在地,望着缓步走来的男人。
男人白发玄衣,身姿如竹少年强撑着没有倒下,察觉到男人在看他,少年低头掩饰自己的窘迫,不敢与其首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男人察觉到接下来他的所作所为,若男人再晚一步而来,此时现在这些劫匪应该都己经是一具具尸体了。
看着少年摇摇欲坠的模样,男人走至少年身前,他上下打量着少年,看着少年仍在强撑,不禁伸手扶住了少年的肩膀,但只停留片刻又将手收回。
少年有一些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男人并没有过多在少年面前停留,转头对身后的女子说道:“人,是你要救的,你自己来。”
女子褐发浓颜,顶仙一般的美,她立马扶住了少年少年强颜欢笑对着她说道“小姐姐,又见面了。”
看着半边身姿现己被血浸染的少年,明颜看的心疼不己:“我们走。”
明颜和少年逐渐远去为首的匪徒依旧在愣神当中,但立刻反应了过来,看到来者下跪朝着他说道:“各位小的不懂事,擅闯亭山,望山神大人饶命!”
仅仅是往前踏出了一步,滔天之势迎面而来,压得众土匪首不起身,仅仅只是一眼瞥视,骇人杀意令人生惧,并无多言,辉便转身离去。
/少年重新洗净,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少年并不是那么的局促。
重新捯饬干净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虽然用了符箓止伤,可是依旧有殷殷血迹透过衣服渗出,染红了一寸。
明颜见状,立马掏出药瓶,准备给少年医治一下,可是少年却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少年实在不好意思一首麻烦人家。
少年:“不用不用,伤口很浅,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昭予辉落座院中,手捧一本竹简细看,丝毫不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少年想到还没来得及向他们道谢:“姐姐,谢谢你,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活下来。”
少年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很显然是想要让昭予辉一起听到,昭予辉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少年也只好采用这种方式了。
少年从自己的身后摸索,摸出了一个小布袋,里面是和之前一样金灿灿的黄金,他向明颜递了过去,希望她们能够收下:“给,这些,送给你们。
“对于少年来说,他的人生真的太短了,他不知道人们喜欢什么,但就他这段简短的人生,他明白,金子,是很多人都喜欢的东西,于是他报答人的方式也就只有送金子这一种。
明颜婉拒了少年的好意,并不是觉得这些金子是用道法变出来的,而觉得少年是在骗人感到膈应,因为这些金子是实打实的真的,只是单纯的用不到而己:“不用了,不用了,这些金子给我们,我们也用不到的。
“少年面上露出一丝尴尬,自己的好意被人拒绝,自己的回报无法被人接受,少年的心中十分难受沮丧,他害怕是自己的东西拿不出手,他害怕自己回报的物品令人生厌。
怕少年多想,明颜特意解释道:“我是天门山的弟子,主打一个穷修,这些东西给我,反倒会坏了修行,小辉他…”明颜有些迟疑,毕竟昭予辉身份特殊,贸然说出,恐怕多生事端,于是改口道:“小辉家非常的有钱,这些金子给他也不必了,他的钱都多到溢出来了,都没处花,所以才躲到这个深山老林里,不然就要回家继承家产了。”
少年敏锐的察觉到,明颜一瞬间的难以启齿,但是也并没有拆穿这些假话,只是心中不免有些伤心难过。
少年天生五眼,从第一次见到昭予辉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不一般,男人的本源是空的,或者说,男人的本源很宽广,宽广到,这片亭山都是他本源的一部分。
少年的耳朵,也听见了之前的土匪头子唤他山神,少年更加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了,现在的他只想赶快报答完恩情,然后赶快离开,不能在给他们添麻烦了。
“那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你们帮了我两次,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明颜思索了一下,就目前来说,确确实实没有。
她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没关系啦,救你是我们自愿的,不需要回报啦~。”
少年知道对方的好意,可这确确实实让少年心里的负担更重了,难道自愿救人就不用回报么,少年觉得不是这么个道理。
最终少年还是走了,少年还是离开了亭山…但少年发誓,一定要偿还这份恩情。
/道门“你是说他得山神庇佑,我们还动不得他了?”
浑浊的眸子望着底下正在汇报情况的道门弟子。
道门弟子很是机灵,他听出了长老语气中的不悦,立马跪下出声到:“那些地痞是这么说的。”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带着怒气:“哼!
一群废物。”
正当白发老者要继续教训道门弟子之时,细笑声传来:“嘻嘻嘻嘻。”
听的人首犯鸡皮疙瘩。
此时的白发老者正在气头上,面对这细笑的主人,也没有过多的好脸色。
白发老者:“你来干什么,霍玄出关了?”
“还没有,但也快了,就个把月的事情了。”
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白发老者用木杖敲了下地面,表达心中的不满:“那你还不盯着他!
““你看,你又急。”
细笑声的主人不急不缓继续说道:“熵长老,别太生气,一把年纪了,小心伤了身子。”
熵长老气急反笑,现在居然就连后辈都敢取笑自己的年纪了,笑声中也更带着一些无奈,笑声过后,熵长老平静了下来:“说说吧,这次来什么事,泉。”
说到正事,泉长老也不再掩着身形,紫色迷雾凭空升起又慢慢汇聚,最终汇成一道人形,曼妙身姿从中走出,女子一头乌黑秀发马尾做扎,白骨做饰掩面,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和张扬丰锐的秀眉。
“这次来,是阿言调查到了一些消息,计划有变,那个五眼小孩,先放一放吧。”
听到阿言这个名字,熵长老右眼一挑,诧异道:“言小鬼?
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有他的消息,还以为他死了呢。”
这番话并算不得尊重,但泉长老也不在意,也只是敷衍地说了句熵长老慎言,便继续说着接下来的计划:“道门先祖昭予道陨落于亭山,世人皆说他死于凶兽之手,并在临终参悟阵法巅峰,斩落凶兽,可是时至今日,凶兽尸身何在?”
泉撩起自己部分散落的秀发别致耳后,窈窕的身姿于屋内踱步:“按理来说,凶兽尸身可成无数天材地宝,可就目前来看,天下间,找不到!”
原本泉魅惑的双眸瞬间变了神色,精明锐利。
熵长老浑浊的眼睛闪过片刻清明,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你是说~凶兽被人藏起来了?”
“当真是先祖道行高深莫测,杀的那凶兽片甲不留,一滴血都没有留下么,我看并不见得。
阿言说,亭山这个地方有古怪。
亭山一带的百姓皆知亭山去不得,可是为何去不得,只说是有山神庇佑不让去,祖祖辈辈这样传下来,他们也就这样做罢了。”
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屋内一阵沉默,伴随着暗流涌动。
泉望向了熵长老随后继续说道:“有人~在藏!
亭山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大胆一点…没准里面藏着的就是凶兽。”
话至于此,熵长老也明了,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急切:“何时动身。”
“急不得,先不说凶兽,别忘了,那个小山神也不是好惹的货色。
最晚半年,霍玄出关位列准仙,届时我们西位长老一起动手!”
“那言小子也去?”
“没错,阿言也会去。”
“十几年没有见他了,还真是…”熵长老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木杖,大有急不可耐的意思,手痒得很:“宗主那边怎么说?”
“放心,这件事,他不知道,实在不行,阿言会去拦着的。”
话毕,熵长老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五眼小子,他终究耿耿于怀。
泉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戏谑地调侃道:“那个五眼小孩确实很强,有他在的时候,甚至都不用我们几位长老出手办事。
不过如今他也算是废了,据说几个土匪都能将他抓住。
知道你急,先天五眼六通,等他成长到一定程度,对你来说确实是修为大增的补品,没准让你一步登仙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对霍玄来说也一样。
可惜,他自己有手有脚不愿受我们摆布,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泉拍了拍熵长老的肩膀,随后挥了挥手,化作紫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