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流阅书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她为白月光取消婚礼,我送他进监狱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2

婚礼前一天,林晚说要去见个老朋友。我亲手给她戴上那条珍珠项链:“早点回来试婚纱。

”第二天她站在圣坛前,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扯下头纱:“江临,这婚我不结了。

”监控显示她昨晚进了周屿的公寓,今早才出来。我笑着把婚戒扔进香槟塔:“好。

”第一章“江临,这婚我不结了。”林晚的声音不大,却像把淬了冰的薄刃,

精准地劈开了圣坛前所有的喧闹和祝福。她站在我对面,

身上那件耗费数月、缀满碎钻的Vera Wang婚纱在教堂穹顶倾泻而下的光柱里,

白得刺眼,白得虚假。她抬手,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扯下了精心编织、别着珍珠发饰的头纱。

昂贵的蕾丝和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滚得到处都是。死寂。

刚才还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宾客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几百道目光,

惊愕的、茫然的、看好戏的,刀子一样戳在我和她之间那片骤然空旷的空气里。

我甚至能听到我母亲倒抽冷气的声音,短促而尖锐。我站着没动,

甚至脸上的肌肉都没牵动一下。视线越过林晚微微颤抖的肩膀,

落在教堂尽头那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上。阳光透过圣徒的脸,在地上投下斑斓却冰冷的光斑。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奇异的麻木感。血液似乎都涌向了指尖,

又冷又胀。“林晚,”我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点我自己都陌生的温和,

“你再说一遍?”她避开了我的眼睛,

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串滚到她脚边的珍珠项链——那是我昨天傍晚亲手给她戴上的。

她的手指用力绞着婚纱的裙摆,指节泛白,声音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说,我不嫁了。江临,婚礼取消。现在,立刻。

”人群里终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声,像一群被惊扰的蜂。“天啊……”“怎么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这姑娘疯了吧?”我缓缓抬起手。无名指上,

那枚铂金镶钻的婚戒,在教堂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坚硬的光芒。我盯着它看了两秒,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枚小小的金属圈。然后,我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它褪了下来。

动作很轻,很慢。戒指脱离指尖的瞬间,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我向前走了半步,

靠近旁边那座堆叠得高高的、晶莹剔透的香槟塔。

无数细密的气泡在淡金色的酒液里升腾、破裂。我捏着那枚小小的戒指,

悬在塔尖最高处那只杯子的上方。“好。”我对着林晚,也对着所有目瞪口呆的人,

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手指松开。戒指划出一道微弱的银光,垂直坠落。

“叮——”一声极其清脆、极其细微的撞击声。戒指撞在杯壁上,弹跳了一下,

然后沉入杯底,被金色的酒液瞬间吞没。气泡疯狂地涌向它,像一场无声的狂欢。整个教堂,

彻底失声。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林晚的脸,在那一刻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惨白如纸。

她看着那杯香槟,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她猛地转身,

拖着那身价值不菲、此刻却显得无比累赘的婚纱,跌跌撞撞地冲向侧门。

沉重的裙摆绊了她一下,她踉跄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后的阴影里。留下满堂死寂,

一地狼藉,和一个站在圣坛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新郎。“各位,”我转过身,

面向那些凝固的面孔,甚至还扯动嘴角,试图做出一个安抚性的弧度,

尽管我知道那一定僵硬得可怕,“非常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酒店的自助餐已经备好,大家请移步过去,就当是……我江临请大家吃顿便饭。招待不周,

多多包涵。”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带着一种空洞的平静。没有人动。

所有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江临……”我的伴郎,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陈默,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难以置信的焦灼,“***疯了?怎么回事?林晚她……”“没事。”我打断他,

轻轻拂开他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我整了整身上那套同样价值不菲、此刻却像个讽刺的黑色礼服,“帮我招呼一下大家,

我去处理点事。”我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下圣坛,皮鞋踩在散落的珍珠上,

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碾压声。我挺直脊背,

穿过那条铺着红毯、本该走向幸福的长长通道,推开教堂沉重的大门。外面阳光刺眼,

晃得人一阵眩晕。婚车车队还整齐地停在路边,车头上扎着的鲜花彩带在风里招摇,

鲜艳得刺目。司机们不明所以地探头张望。我拉开车门,坐进主婚车的后座。真皮座椅冰凉。

“江先生,回酒店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脸色。“不,

”我靠进椅背,闭上眼,隔绝了车窗外那些好奇窥探的目光和教堂里隐约传出的混乱声响,

“去公司。”司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现…现在?公司?”“对。

”我睁开眼,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现在。”车子启动,

平稳地汇入车流。教堂的尖顶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车厢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我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昨天傍晚的画面,

不受控制地撞进脑海。夕阳的余晖给客厅镀上一层暖金色。林晚穿着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

站在穿衣镜前。我从丝绒盒子里取出那条特意为她定制的Akoya珍珠项链,

圆润的光泽衬得她颈项纤细白皙。我绕到她身后,小心地替她扣上搭扣,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温热的皮肤。“真好看。”我低声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栀子花香。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颈间的珍珠,

眼神却有些飘忽,像蒙着一层薄雾。“江临,”她转过身,靠在我怀里,

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糯,“晚上…我约了苏苏她们几个,算是最后的单身派对?

可能…会晚点回来。”我搂着她,失笑:“明天就是婚礼了,还玩这么疯?

婚纱还没最后试呢,设计师等着你确认腰线。”“知道啦,”她仰起脸,

在我下巴上亲了一下,眼神闪烁,“就一会儿,跟她们告个别嘛。我保证,

十一点前一定到家!回来就试婚纱,好不好?”她的笑容甜美,带着惯常的娇憨。

我当时只觉得是婚前的小紧张和小兴奋。“好,”我捏了捏她的脸,

满心都是即将拥有她的笃定和温柔,“早点回来。别喝太多。”“嗯!”她用力点头,

拿起沙发上的小包,脚步轻快地走向门口,又回头冲我粲然一笑,“等我回来试婚纱!

”门轻轻关上。那声“咔哒”的轻响,此刻在死寂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等我回来试婚纱。呵。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封的荒原。

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才勉强压住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几乎要撕裂一切的暴戾。车子在公司大楼前停下。

高耸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刺目的阳光,冰冷而傲慢。“江先生,到了。

”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嗯。”我推开车门,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

与车内的冷气形成强烈的反差。我整了整一丝不苟的礼服领口,

迈步走向那扇巨大的旋转玻璃门。门童显然认出了我,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却在看清我身上隆重的礼服和我此刻毫无温度的眼神时,笑容瞬间僵住,

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困惑。“江总?您…您今天不是……”他结结巴巴。我没理会,

径直穿过空旷奢华的大堂。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孤寂的回响。

前台小姐站起身,张着嘴,忘了问候。电梯门开,里面的人看到我,

同样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按下顶层的按钮。电梯平稳上升,

镜面墙壁映出我此刻的样子——头发精心打理过,礼服笔挺,

胸口甚至还别着那朵象征新郎的、此刻却无比讽刺的鲜花。只是镜中人的眼神,

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寒冰。电梯“叮”一声到达顶层。我走出电梯,

穿过寂静的走廊,走向我的办公室。秘书小杨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看到我,

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江…江总?!您怎么…婚礼……”她语无伦次,眼睛瞪得溜圆。

“把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

公司附近所有主干道、以及‘云栖苑’小区出入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脚步未停,

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像在吩咐一件最平常的工作,

“重点排查一辆白色保时捷Panamera,车牌尾号688。时间范围,

昨晚七点到今早八点。所有相关片段,立刻拷贝到我电脑上。”我推开办公室沉重的实木门,

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惊疑不定的目光。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繁华的天际线。阳光灿烂,车水马龙,世界依旧在正常运转。只有我的世界,

在教堂圣坛前,随着那枚戒指沉入香槟杯底,彻底崩塌了。我脱下那件碍事的礼服外套,

随手扔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解开领结,扯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然后,

我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打开了电脑。屏幕冷白的光映在我脸上。等待监控调取的间隙,

死寂重新包裹上来。

脆响、戒指沉入香槟的“叮”声、宾客的抽气声……无数声音碎片在脑海里疯狂冲撞、回旋,

最终都化为一片尖锐的、令人窒息的耳鸣。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脏的位置,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缓慢地、残忍地收紧。那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而是一种混合着极致羞辱、被彻底背叛的狂怒,

以及一种……被当众扒光示众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她怎么敢?两年。七百多个日夜。

从初识的试探,到热恋的甜蜜,再到谈婚论嫁的笃定。每一个拥抱的温度,

每一次争吵后的和解,

每一次对未来蓝图的共同描绘……那些我以为坚不可摧、足以支撑起一生承诺的东西,

原来在她眼里,脆弱得像教堂地上那些被她随手扯落的珍珠,可以毫不怜惜地践踏。

那个“老朋友”……周屿。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猛地扎进我的神经。

林晚的大学同学,传说中的“白月光”。一个家境普通,靠着点小聪明和一张还算不错的脸,

在女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林晚跟我在一起后,曾信誓旦旦地说那都是过去式了,

周屿只是普通朋友。我信了。我他妈居然信了!昨晚七点。白色保时捷Panamera。

尾号688。那是周屿去年刚换的车,林晚还跟我提过,

语气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对老同学“混得不错”的微妙羡慕。云栖苑。

周屿租住的高档公寓小区。时间、地点、人物……线索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电脑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提示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监控录像调取完毕。

我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移动鼠标,光标悬停在那个新生成的文件夹上,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点开。屏幕上瞬间弹出十几个小窗口,都是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

我直接点开了时间最早的一个——昨晚七点十五分,公司附近主干道。车流如织。

我拖动进度条,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几分钟后,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出现在画面里。流畅的车身线条,

嚣张的车牌尾号——688。驾驶座上,是周屿那张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笑容的脸。

副驾驶……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副驾驶上,林晚侧着脸,正对着周屿说着什么。

她穿着昨天出门时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似乎在导航。车子在路口右转,

汇入另一条车流,消失在监控范围。我立刻切换到另一个监控画面,云栖苑小区东门入口。

时间:七点四十二分。白色的保时捷缓缓驶入,车牌清晰。保安抬杆放行。车窗降下,

周屿对着保安说了句什么,保安点点头。副驾驶的林晚,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车子驶入小区深处。我点开小区内部道路的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

车子最终停在了7号楼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周屿先下车,绕到副驾驶,

很绅士地替林晚拉开车门。林晚下车,拢了拢头发,两人并肩走向电梯间。周屿的手,

似乎很自然地、短暂地搭了一下林晚的后腰。电梯门合上,数字开始跳动,

最终停在“21”。时间:七点五十分。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

手指不受控制地继续拖动进度条,像在自虐。快进,再快进。画面飞速流转,

地下车库入口的监控,那辆白色的保时捷一直停在那里,像一头蛰伏的、嘲笑着我的怪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凌晨一点,两点,

三点……车子纹丝不动。窗外的天色,从深沉的墨蓝,渐渐透出灰白。我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坐在屏幕前,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个静止的车位。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沉重得让人窒息。只有电脑主机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

和我自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咚。咚。咚。每一下,都砸在冰冷的绝望上。

终于,时间跳到了清晨。六点零三分。地下车库入口的监控画面里,电梯间的门开了。

两个人影走了出来。周屿走在前面,穿着居家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有些凌乱,

脸上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林晚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她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昨晚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而是一件宽大的、明显属于男性的灰色连帽卫衣,下摆很长,遮住了大腿。她自己的裙子呢?

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脚步有些虚浮,走得很快,

几乎是小跑着冲向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周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林晚拉开车门,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副驾驶,

用力关上车门,动作带着一种仓皇和逃避。周屿这才慢悠悠地坐进驾驶座。车子启动,

驶离车位,开出地下车库入口。时间:六点零七分。我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在林晚坐进副驾驶,用力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她侧着脸,被长发遮挡,

但卫衣宽大的领口下,一小截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

上面……似乎有一小块模糊的、不易察觉的暗红色印记。“轰——!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侥幸,

被这铁一般的画面碾得粉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昨晚七点五十分进去。今早六点零七分出来。换了衣服。颈侧的痕迹。仓皇逃离的姿态。

十个小时。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需要十个小时?需要换掉她的裙子?答案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每一根神经上。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冲进办公室附带的独立洗手间,

对着光洁的陶瓷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灼烧般的胃酸和胆汁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抬起头,

看向镜子里那个双眼赤红、脸色惨白、额角青筋暴突的男人。陌生。狰狞。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濒临疯狂的野兽。镜中的男人扯动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弧度。原来如此。老朋友。告别单身派对。

十一点前回家试婚纱。全是狗屁!她穿着我买的珍珠项链,去见她的白月光。

在我亲手布置的婚房里,在我满心期待她回来试婚纱的时候,她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而今天,在圣坛前,在所有人面前,她扯下头纱,像丢弃垃圾一样,

丢弃了我,丢弃了我们两年的感情,丢弃了这场耗尽心力的婚礼!为了周屿。

为了那个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让她穿着他的衣服仓皇逃离的男人!

“呵…呵呵……”低沉沙哑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回荡,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哗哗流下。我掬起水,

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稍微压下了那股焚毁一切的燥热和恶心。抬起头,

水珠顺着脸颊和发梢不断滴落。镜中的男人,眼神里的痛苦和狂乱正在一点点褪去,

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更冰冷的东西取代。那是一种淬了毒的恨意。

一种足以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地狱的毁灭欲。周屿。林晚。你们毁了我的婚礼,

毁了我对爱情和婚姻最后一点可笑的信任,把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很好。那就看看,

谁先被彻底毁掉。我扯下旁边挂着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将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捋去。

再抬眼时,镜子里只剩下一个眼神空洞、嘴角却噙着一丝冰冷弧度的影子。转身,

走出洗手间。回到办公桌前,屏幕上定格的画面依旧刺眼。我面无表情地关掉所有监控窗口,

清空回收站。然后,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秘书的快捷键。“小杨,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通知各部门负责人,三十分钟后,

第一会议室,紧急项目会议。”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显然被这不合时宜的命令弄懵了:“江总?现在?可是您今天……”“现在。”我打断她,

语气不容置疑,“另外,帮我订一份午餐。牛排,七分熟。送到我办公室。”“好…好的,

江总。”小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和小心翼翼。挂断电话。我重新坐回宽大的皮椅里,

身体向后靠,目光投向落地窗外那片繁华却冰冷的天际线。阳光依旧灿烂,

却再也照不进这间办公室分毫。复仇的齿轮,在心脏被碾碎的废墟里,开始缓缓转动。冰冷,

精确,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周屿,林晚。游戏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二章冰冷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盯着那片湿痕,直到它不再扩大。脸上的水渍被空调的冷风一吹,带来刺骨的寒意,

却奇异地让脑子里那团焚烧一切的混沌稍微冷却下来,沉淀成一种更坚硬、更清晰的东西。

恨。秘书小杨敲门的声音小心翼翼:“江总,您的午餐。”“进。

”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她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盖着保温罩。

看到我湿漉漉的头发和衬衫领口,还有办公室里弥漫的那种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

她明显瑟缩了一下,飞快地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眼神都不敢乱瞟。“江总,

会议通知已经发下去了。各部门负责人…应该都在路上了。”她声音很轻,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嗯。”我应了一声,目光没离开窗外。小杨如蒙大赦,

几乎是踮着脚尖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死寂。

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我起身走到茶几旁,掀开保温罩。

一块厚切的西冷牛排躺在洁白的骨瓷盘里,煎得恰到好处,边缘微焦,中心透着诱人的粉红,

旁边配着烤芦笋和一小撮土豆泥。热气混合着黑椒汁的浓郁香气升腾起来。胃里依旧在翻搅,

那股恶心感并未完全消退。但我拿起刀叉,动作稳定地切下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

肉质鲜嫩多汁,黑椒的辛辣在舌尖炸开。我机械地咀嚼着,吞咽着。食物滑过食道,

像吞下冰冷的石块,没有任何满足感,只有一种近乎自虐的填充。我需要体力。清晰的头脑。

充沛的精力。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每一口都吃得缓慢而用力,

像是在完成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牛排的油脂在口腔里蔓延,胃部的抵触感越来越强。

我强迫自己咽下最后一口土豆泥,放下刀叉。餐盘里只剩下一点酱汁的残迹。就在这时,

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在桌面上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来电显示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林晚。我盯着那个名字,

任由手机在光滑的桌面上一圈圈地打着转,嗡嗡作响,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

震动持续了十几秒,终于停了。屏幕暗下去。不到三秒,再次亮起,疯狂震动。还是她。

我扯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

没说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林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哭了很久,沙哑得厉害,

抽噎:“江…江临…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来回拉扯。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样子,

蜷缩在她那个堆满玩偶的粉色卧室里,眼睛红肿,楚楚可怜。“哦?”我靠在沙发背上,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点奇异的温和,“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林晚,

告诉我,昨晚七点五十分,你穿着我买的裙子,戴着我的珍珠项链,走进周屿的公寓,

直到今天早上六点零七分,穿着他的卫衣出来。这十个小时,你们在21楼,

是在…彻夜长谈人生理想?还是…一起看了十个小时的早间新闻?”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连抽噎声都停了。只有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巨大恐慌。

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哭腔,

语无伦次:“我…我是去跟他告别的!江临!真的!只是告别!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发誓!

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天就亮了…我…我衣服不小心弄脏了…他才借我一件…江临你相信我!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去的!我不该一时糊涂…我…我爱你啊江临!

我只想嫁给你!今天在教堂…我是…我是太害怕了!

我去找他…我害怕你生气…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越来越尖利,充满了自我辩解的急切和一种试图挽回什么的绝望。“害怕?

”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那是被我咬破的口腔内壁渗出的血,

“害怕我知道你去找他,所以选择在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一个永生难忘的羞辱?

林晚,你的逻辑,真是感人肺腑。”“不是的!不是羞辱!”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我们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我还没准备好…我…”“没准备好?

”我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冷,像冰锥刺破了她虚伪的哭诉,“没准备好,

所以提前一晚去跟你的白月光‘告别’?没准备好,所以穿着他的衣服出来?林晚,

你脖子上那个新鲜的吻痕,也是‘告别’的纪念品吗?需要我提醒你,昨晚十一点,

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五条信息,你一条都没回吗?那个时候,

你是在‘沙发’上睡得太沉,还是忙着进行更深入的‘告别’仪式?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被掐断般的抽气声。然后是长久的、死一样的沉默。

只有她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她无法反驳了。谎言被***裸地撕开,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江临…”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彻底被击垮的虚弱和哀求,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周屿!是他!

也不打扰我们…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我喝多了…我糊涂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婚礼…婚礼可以补办的…求求你…”“最后一次?”我咀嚼着这个词,

只觉得无比讽刺,“用身体告别?林晚,你的‘告别’方式,还真是别致。十年感情?呵,

看来这两年,我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不是的!不是的!”她哭喊起来,

“我爱的是你!江临!只有你!

跟周屿…那…那只是一时冲动…是酒精…是…是告别仪式的一部分…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你打我骂我都行!

别不要我…求你了…”她的哭声凄厉绝望,充满了表演式的自我厌弃。若是以前,

听到她这样哭,我的心早就软成一滩水,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搂进怀里安慰。但现在,

这哭声只让我觉得无比厌烦,像指甲刮过玻璃。“后悔?”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声音里淬着冰渣,“后悔的是婚礼上临时反悔,还是后悔昨晚不该去?或者,

是后悔被我发现了?”“我…”她噎住了,哭声也卡在喉咙里。“林晚,”我放缓了语速,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清晰地钉过去,“收起你的眼泪和忏悔。它们现在,一文不值。

婚礼取消了,就是取消了。我们之间,完了。听懂了吗?”“不!江临!你不能这样!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们在一起两年!两年啊!你就因为这一件事…就判我***?你太狠心了!你根本不爱我!

你爱的只是你的面子!今天在教堂,你扔戒指的样子多潇洒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考虑过我要怎么面对所有人吗?”“你的感受?”我几乎要笑出声,

胸腔里翻涌的暴戾几乎要冲破喉咙,“林晚,你穿着婚纱站在圣坛前,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我不嫁了’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躺在周屿身下的时候,

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现在,你跟我谈感受?”“我…我那是…”她再次语塞,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省省吧。”我彻底失去了耐心,

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别再打来了。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说完,我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顺手将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只有她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嘶喊,

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江临!你***——!”我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像扔掉一块肮脏的抹布。身体里那股翻腾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比刚才更甚。我冲回洗手间,

这一次,再也忍不住,对着马桶剧烈地呕吐起来。

刚吃下去的牛排、土豆泥、芦笋…混合着酸苦的胃液,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吐到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痉挛般的抽痛。我撑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如鬼,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火焰。原谅?重新开始?呵。

林晚,你和你那位“告别”得淋漓尽致的白月光,都该付出代价。

沉重的、足以压垮你们一生的代价。我掬起冷水,再次狠狠泼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擦干脸,整理好凌乱的衬衫,我对着镜子,

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试图抹去眼底那骇人的戾气。三十分钟快到了。会议要开始了。

推开门,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几个正准备去会议室的部门经理看到我,脚步都是一顿,

脸上瞬间堆起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表情。“江总…”“江总您…节哀…”“江总,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只丢下一句冰冷的:“开会。”推开第一会议室厚重的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原本还有些低低的交谈声,在我踏入的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同情、探究,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好戏的意味。我无视所有目光,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全场,

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冷静:“开始吧。市场部,

上季度数据复盘和新季度推广方案,汇报。”市场总监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

如此…正常。他慌忙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只是声音里,

明显带着一丝紧张和不确定。我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会议桌面上轻轻敲击。

市场总监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图表和数据像流水一样滑过眼前,

却一个字都没进脑子。我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别处。周屿。这个名字像毒蛇的信子,

在心底嘶嘶作响。一个靠着点小聪明和油嘴滑舌混迹于广告圈的二流子。

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广告策划公司,叫“屿光传媒”,名字倒是取得挺光鲜。

靠着钻营和几分运气,这两年也接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项目,买了辆保时捷,

租了云栖苑的高档公寓,就真以为自己跻身上流社会了?他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是他那个在本地税务系统有点小权力的舅舅?

还是他那套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林晚说,是“告别仪式”?

是周屿主动要求的“最后一次”?好一个深情款款、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周屿,你喜欢告别是吗?那我就帮你,好好告个别。

一场让你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告别。会议还在进行。财务总监开始汇报现金流状况。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坐在我斜后方的陈默身上。他是我的伴郎,也是公司的副总,

更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从进会议室起,

他就一直用一种担忧、焦灼又带着强烈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拿起桌上的签字笔,

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字,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纸推到他面前。陈默低头看去。

纸上只有三个字,力透纸背,带着森然的杀气:查周屿。陈默猛地抬头看向我,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没有任何犹豫,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眼神里传递出清晰的信息:明白。交给我。会议冗长而沉闷。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偶尔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确保会议的方向不偏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支撑着我坐在这里的,不是公司的业务,而是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名为复仇的毒火。

它烧掉了痛苦,烧掉了软弱,只留下冰冷的、坚硬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核心。会议终于结束。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离开,脚步都放得很轻,似乎生怕惊扰到我。“江临!

”陈默最后一个离开,他关上门,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担忧,“监控…是真的?林晚她…和周屿那王八蛋…”“嗯。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十个小时。穿着他的衣服出来。”“操!

”陈默一拳狠狠砸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眼睛瞬间就红了,“这对狗男女!

我他妈…我这就去废了周屿那孙子!”“站住。”我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陈默的脚步顿住,回头看我,胸膛剧烈起伏:“江临!

都这样了,你还忍?你咽得下这口气?”“咽不下。”我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所以,才不能只是废了他。那太便宜他了。”陈默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神里的暴怒沉淀下去,染上了一层狠厉:“你想怎么做?

”“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要林晚,追悔莫及,

生不如死。”“好!”陈默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你说,怎么干?我的人脉,资源,

都给你用!”“第一步,”我走回会议桌旁,手指点了点刚才写有“周屿”名字的那张纸,

“把他那个‘屿光传媒’,里里外外,给我查个底朝天。尤其是账目。他舅舅在税务局,

他这些年,手脚不可能绝对干净。我要最硬的证据。”“没问题!”陈默眼中精光一闪,

“我认识几个顶尖的财务审计,专门搞这个的,保证连他公司买厕纸的发票都翻出来!

还有他舅舅那条线,我也找人摸摸底。”“嗯。”我点点头,“低调点,别打草惊蛇。

”“放心,我有数。”陈默拍着胸脯,随即又皱起眉,带着一丝迟疑,“那…林晚那边?

就这么…算了?”“算了?”我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她不是后悔了吗?

不是想挽回吗?那就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后悔。”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

里面存满了这两年我和林晚的点点滴滴。旅行,聚餐,节日,还有…大量为婚礼准备的照片。

婚纱照的样片,婚礼场地的布置图,请柬设计稿,

甚至还有她试戴各种首饰时我抓拍的、她笑得灿烂无比的照片。我选中了其中一张。

是昨天下午,在婚纱店,她穿着主纱,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我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

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镜子里,我们四目相对,她笑得眉眼弯弯,幸福仿佛要从照片里溢出来。

阳光透过窗户,给她洁白的婚纱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边。多么完美,多么讽刺。

我点下删除键。照片瞬间消失。然后,我打开微信,

找到林晚的头像——还是我们去年在海边度假时,我给她拍的背影。点击,删除联系人。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这…”陈默看着***作,有些不解。“这只是开始。

”我收起手机,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让她先尝尝,

被彻底切断、被当作空气的滋味。她不是害怕面对吗?那就让她一个人,

好好面对她搞出来的这场烂摊子。面对她父母的质问,面对亲戚朋友的指指点点,

面对周屿那个…她以为的‘避风港’。”我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冰:“等她把所有的希望,

都寄托在周屿身上,以为还能抓住点什么的时候…”“再把她最后的指望,连根拔起。

”陈默接上了我的话,眼神变得冷酷而了然。“没错。”我转身,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吧。去处理点‘善后’。”所谓的“善后”,是去酒店。

那家为了婚礼包下整个宴会厅的五星级酒店。

巨大的“江临&林晚”主题背景板还矗立在宴会厅门口,鲜花拱门依旧娇艳,

只是此刻显得无比尴尬和讽刺。酒店经理早已等在门口,

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江先生,您看这…”经理搓着手,

看着宴会厅里已经布置好却空无一人的场地,

还有那些原封未动的、堆积如山的喜糖和伴手礼。“所有费用,照付。”我打断他,

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场地,拆了。东西,你们处理掉。捐赠或者当员工福利,随意。

”经理明显松了口气,

难的神色:“那…宾客的礼金…还有不少宾客把红包留在签到台了…”“登记好名字和金额。

”我面无表情,“全部原路退回。一分不少。”“好的好的!江先生您放心,

我们一定处理好!”经理连连点头。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刺眼的背景板,转身离开。没有留恋,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刚走出酒店旋转门,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本地号码。

我皱了皱眉,接起。“江临!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林晚母亲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晚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一天了!水米不进!阿姨求求你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好好的婚礼怎么说取消就取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晚晚说都是她的错…可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啊!你们两年感情啊!你过来看看她好不好?

劝劝她!阿姨求你了!”林晚的母亲,一直对我很好,几乎把我当半个儿子。

她的声音充满了真切的担忧和哀求。若是以前…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一丝不该有的波动,

声音平静而疏离:“阿姨,没有误会。婚礼取消是林晚自己的决定,在所有人面前宣布的。

我和她,已经结束了。请您好好照顾她。以后,不要再打给我了。”“江临!

江临你听阿姨说…”林母还在急切地呼唤。我没再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将这个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阳光有些刺眼。我坐进车里,对司机说:“回公司。

”车子启动。我靠在椅背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更强烈的,

是胸腔里那团冰冷燃烧的火焰。它支撑着我,也焚烧着我。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陈默发来的微信。

已联系上老金一个以手段狠辣、业务能力极强的私家侦探兼财务审计高手。

他下午就带团队进驻‘屿光’。周屿那孙子,好日子到头了。我看着屏幕上的字,

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周屿,林晚。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平静吧。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三章车子驶入公司地下车库,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脸上,

驱散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点虚假的暖意。司机透过后视镜,欲言又止:“江总,到了。”“嗯。

”我推开车门,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空旷的回响。电梯上行,数字跳动,

像倒计时的秒表。回到顶层办公室,巨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死寂的真空感,

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是陈默。“江临,老金到了。

在我办公室。你…要不要见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行动开始的紧绷感。

“让他直接开始。”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要结果,过程不必汇报。你盯着就行。

”“明白。”陈默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复仇的机器,已经悄然启动。老金,

陈默找来的这把刀,足够锋利,也足够隐秘。

周屿那个靠着舅舅荫蔽和钻营建立起来的“屿光传媒”,

在老金这种专啃硬骨头的专业人士面前,就像一座用劣质材料堆砌的堡垒,经不起细查。

我打开电脑,强迫自己处理积压的邮件。一封封看过去,批复,转发,删除。动作机械,

效率却奇高。大脑像被分成了两个互不干扰的区域,一个处理着冰冷的商业逻辑,

另一个则被更冰冷的恨意和即将到来的风暴所占据。时间在键盘敲击声中流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汇成一片璀璨却疏离的光海。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地。我盯着那串数字,

指尖在接听键上悬停了一秒,最终还是划开。“喂。”声音冷淡。“江临!是我!”果然,

是林晚。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显然是用新号码打来的,“你拉黑我…连我妈的电话也拉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听我说!

就五分钟!求求你!”“说。”我靠向椅背,目光落在窗外遥远的霓虹上,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我去找周屿了!”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速飞快,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坦白,“我去骂他了!我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我告诉他我后悔了!

我恨他!都是他害的!是他毁了我们!江临,你看到了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跟他彻底断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一种近乎卑微的讨好,

试图用对周屿的“决裂”来证明她的“悔悟”。我静静地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骂周屿?恨他?彻底断了?真是…感人至深的表演。“哦?”我轻轻应了一声,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怎么骂的?说来听听。”电话那头明显噎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支吾了几秒,才带着哭腔继续:“我…我说他卑鄙!***!

趁人之危!我说我瞎了眼才会…才会被他骗!我说我爱的只有你!我让他滚!

永远滚出我的生活!江临…你相信我…我真的…”“趁人之危?”我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冷,

像冰锥刺破她虚伪的哭诉,“林晚,监控拍得很清楚。昨晚,是你自己走进他的公寓,

穿着我买的裙子,戴着我的项链。今早,是你自己穿着他的衣服走出来。从头到尾,

没人拿刀逼你。‘趁人之危’?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是不是更合适一点?趁着我信任你,

筹备婚礼,给你戴上珍珠项链的时候?”“我…”她再次语塞,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至于你爱谁,”我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剧毒的嘲讽,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它选择了周屿,在婚礼的前夜。林晚,

别再用‘爱’这个字来恶心我。它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想吐。”“江临!

”她像是被彻底激怒,又像是被绝望吞噬,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把我往死里逼吗?是!我是错了!我犯贱!我活该!可你呢?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你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你有多少时间真正陪过我?你关心过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你知道我有时候有多害怕吗?害怕结婚,害怕以后的生活…周屿他…他至少会哄我开心!

会听我说话!你呢?你除了给我钱,给我买东西,你还给过我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控诉着,试图将背叛的根源归咎于我的“忽视”和“冷漠”,

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我静静地听着,心底一片冰封的荒芜。原来,

在她心里,两年的感情,即将缔结的婚姻,抵不过另一个男人廉价的“哄”和“听说话”。

原来,我所有的付出和规划,在她眼里,只是“给钱”和“买东西”。多么可笑,

又多么…可悲。“说完了?”等她发泄般的控诉告一段落,我才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晚,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的害怕,你的空虚,

你所谓的‘需要陪伴’…这些,都不是你背叛的理由,更不是你践踏别人真心的借口。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我们之间,结束了。

从你在圣坛前说出那句话开始,就彻底结束了。别再打来。也别再试图联系我。否则,

我不介意让你父亲知道,他女儿在婚礼前一天,穿着婚纱去做了什么‘告别仪式’。

”提到她父亲,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声短促的、惊恐的抽气声。

林晚的父亲是个极其古板要面子的人,如果知道真相…“江临!

你…你不能…”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我能。”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所以,离我远点。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说完,我再次挂断电话,将这个新号码也拖入黑名单。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只有胸腔里那团冰冷的火焰,

燃烧得更加旺盛。她的控诉,她的指责,她的“后悔”,她的“决裂”…都像燃料,

让这火焰更加灼热,更加具有毁灭性。仁慈?呵。那只是暂时的。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我拿起内线电话:“小杨,送杯黑咖啡进来。不加糖,不加奶。”几分钟后,

小杨端着咖啡进来,放在桌上,眼神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忧:“江总,您…晚上有安排吗?

要不要帮您订晚餐?”“不用。”我端起滚烫的咖啡,抿了一口,浓烈的苦涩瞬间席卷味蕾,

却带来一种奇异的清醒感,“我晚点走。没事别打扰。”“好的。”小杨退了出去。

我打开电脑上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着一些关于“屿光传媒”的公开资料,

以及周屿个人的一些信息——以前从未在意,此刻却成了重要的背景板。我快速浏览着,

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