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替我妈尽孝三十天导语：江驰在一阵浓郁的艾灸味中醒来，伸手想去摸枕边的诈骗手机，
却摸到了一双温暖干燥的手。他猛地坐起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太太，
而镜子里的自己——眉眼温和，气质儒雅，
竟和他诈骗名单上“头号肥羊”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阿姨，你认错……他想解释，
发出的却是那个男人温润的嗓音，吓得他差点咬到舌头。这时，老太太的手机亮了，
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骗她钱财者，当受‘身份替代咒’。替她儿子尽孝30天，
获老人真心夸赞，可解除咒语；否则，你诈骗的罪证将公之于众，且永远顶着这张脸。
江驰捏着自己的脸，冷汗直流。他，一个靠骗老人养老金为生的骗子，竟要去做别人的孝子？
可一想到下半辈子在牢里顶着别人的脸，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老太太的话。
刚扶着“母亲”孙阿姨下楼，就撞见了刚出差回来的真儿子罗峰。男人穿着风尘仆仆的西装，
看到“自己”正耐心地给母亲捶背，眼神狐疑又冰冷：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说，
陪老太太是‘浪费时间’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了？江驰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一个字也解释不了。他被安排陪孙阿姨去医院复查，名牌潮服换成了老头乐款式的外套，
骗人的话术变成了医生一句句听不懂的嘱咐。他笨拙地挂号、取药，刚把缴费单递过去，
就被告知余额不足。你怎么搞的！不明真相的护士没好气地抱怨，跟你上次一样，
丢三落四，眼里只有工作！江驰愣住了，他这才想起，他骗走孙阿姨的钱，
正是她准备做手术的救命钱，而她真正的儿子对此一无所知。1.我叫江驰，是个骗子。
我的业绩，在圈子里是顶尖的。原因无他，我足够专业。我会花几个月时间，
研究我的客户。他们的家庭、习惯、病史、乃至每一笔养老金的发放日期，
都记录在我加密的文档里。孙阿姨，就是我最新的头号肥羊。可现在，
我成了她那不孝的儿子，罗峰。而真正的罗峰，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他扯了扯领带，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我大脑飞速运转。
根据我的资料，罗峰是个金融精英，常年出差，对他母亲孙阿姨的关心仅限于打钱。
兄弟俩关系疏远，因为弟弟罗峰也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个自由职业者，被哥哥看不起。
我垂下眼，用罗峰温润的嗓音低声说：哥，我就是想多陪陪妈。
孙阿姨立刻打圆场：小峰啊，你弟弟难得有心，你就别说他了。快，陪我去医院复查。
罗峰冷哼一声，把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我下午还有个跨国会议。罗峰，你送妈去。
卡给你，密码六个8。我捏着冰冷的车钥匙，心里却在滴血。孙阿姨的卡里，
一分钱都没有了。那笔准备做心脏搭桥手术的三十万，全进了我的口袋。到了医院，
熟悉的流程，陌生的身份。我熟练地在自助机上操作，挂号，打印病历。
孙阿姨在一旁欣慰地看着我：小峰今天真能干。我心里发苦。为了骗她，
我比她亲儿子还了解这家医院。拿着医生开的一堆检查单，我去缴费。
当窗口里的护士把卡退出来，皱着眉说余额不足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又是余额不足？护士的抱怨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耳膜上，你上次来也是，
就不能提前看看卡里有没有钱吗？就知道工作工作，老人的身体等得起吗？
她口中的上次，应该是指真正的罗峰。原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丢三落四。
孙阿姨尴尬地走过来，对我小声说：小峰，没事，妈这里还有点买菜钱，
我们先做个心电图。其他的，等你哥发了工资再说。她从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里，
颤巍巍地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那一刻，我这个靠骗老人为生的骗子，
第一次 ощу到了羞耻。我骗走的，是她小心翼翼攒下来，用来续命的钱。
我深吸一口气，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钱包——幸好，我自己的东西还在。
我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妈，我这有。我忘了我把钱转到这张卡了。
护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接过了钱。拿着一沓检查报告，医生指着心脏彩超的片子，
神情严肃：孙阿姨，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主动脉瓣重度狭窄，必须尽快手术。
孙阿姨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而我，
就是制造这场恐惧的罪魁祸首。2.回到家，罗峰已经西装革履地准备出门。
他扫了一眼我们手里的报告单，眉头紧锁：医生怎么说？孙阿姨抢着回答：没事没事，
就是老毛病，拿了点药。她不想给大儿子添麻烦。罗峰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这个月奖金还没发，你们先省着点花。我走了。门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母子间的交流。我看着孙阿姨落寞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晚上，
我躺在罗峰那间充满书卷气的房间里，第一次失眠了。脑子里全是那条诅咒短信，
和孙阿姨掏出买菜钱时颤抖的手。三十天，一个真心夸赞。这听起来，比骗一百万还难。
第二天，我决定主动出击。我早早起床，用罗峰的电脑，把我精心研究过的养生食谱
打印了出来。这是我行骗的道具之一，专门针对有心血管疾病的老人。我走进厨房，
孙阿姨正在熬粥。妈，以后您的饮食我来负责。我把食谱递过去，用我最真诚的语气说，
我查过了，您这个情况，要低盐低脂，多吃粗粮。你看这个南瓜小米粥，对心血管最好。
我指着食谱上的一行字，说得头头是道。孙阿姨接过食谱，看了半天，却叹了口气，
把它放在了一边。小峰，你有这个心，妈很高兴。她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白粥，轻声说，
可妈吃了一辈子白粥咸菜了，吃不惯这些花里胡哨的。你啊，
别在网上学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她以为我只是心血来潮。我准备的一肚子专业术语，
全堵在了喉咙里。我第一次发现，我的专业，在真正的生活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午饭，
孙阿姨还是做了她常吃的青菜豆腐，唯一的荤菜是一小碟咸鱼。
她给我夹了一筷子豆腐：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我看着她自己只喝着白粥，
把那点咸鱼推到我面前，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下午，我试图用第二套方案。
我知道孙阿姨喜欢听评弹。我特地从网上下载了名家最经典的选段，
用罗峰的蓝牙音箱放给她听。妈，您不是最喜欢听《蝶恋花》吗？
我给您找到了最好的版本。悠扬的弦乐声在客厅里响起。孙阿姨坐在沙发上，
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声音太清楚了，没有那个味儿。她睁开眼，看着我，
以前你爸带我去茶馆听，那咿咿呀呀的调子，混着茶香和瓜子味儿，那才叫舒坦。
她怀念的，根本不是评弹本身。而是和爱人一起的时光。我关掉音响，客厅里恢复了寂静。
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挫败。我能骗走她的钱，却换不来她一句真心夸赞。晚上，
罗峰回来了，脸色很难看。他一进门就把公文包甩在沙发上，冲着我吼：罗峰！
你今天是不是动我电脑了？我心里一紧。我……我就是查了点资料。查资料？
他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你把我和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记录删了！
你知道这份合同多重要吗？几千万的单子！现在全完了！我愣住了。
我只是删除了浏览记录和下载文件，根本没动他的工作文档。我没有！除了你还有谁？
妈会用电脑吗？罗峰双眼通红，指着我的鼻子，你就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真后悔让你住在这里！孙阿姨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挡在我面前：小峰，
你冲弟弟发什么火！东西没了再找，人要紧！妈！你不懂！罗峰气得口不择言，
就是你太惯着他，他才这么一事无成！啪！孙阿姨一巴掌甩在罗峰脸上。整个客厅，
死一样地寂静。3.你……你打我？罗峰捂着脸，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孙阿姨的手在发抖，嘴唇也在哆嗦：我打醒你这个混账！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
罗峰的眼眶红了，他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好，好……
他连说两个好字，转身抓起车钥匙，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门再次被重重甩上。
孙阿姨身体晃了晃，我赶紧扶住她。妈，您别生气。她靠在我身上，浑身冰冷，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小峰，你别怪你哥，他压力大。她拍着我的手，喃喃地说，
都是妈不好，没本事，让你们兄弟俩受苦了。我扶着她回房，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苍老的睡颜，我心里第一次升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不是愧疚，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愤怒。我愤怒的不是罗峰，而是我自己。我这个骗子，
竟然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正常人。回到房间，我打开罗峰的电脑。他设了密码。
我冷笑一声。这种级别的密码，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
插上电脑。几秒钟后，电脑重启，直接进入了桌面。我迅速检查了回收站和系统日志。
会议记录确实被删除了，而且是粉碎性删除，无法恢复。但删除时间，是在今天早上六点。
而我，七点才起床。我心里一沉。家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
我打开了罗峰电脑里的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家庭监控的录像。这家伙，
竟然在自己家里装监控。我快速拖动进度条，找到了早上六点的时间段。画面里，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客厅。是罗峰自己。他走到电脑前，操作了几分钟，
然后又悄悄回了房间。我瞬间明白了。那份合同根本没丢，或者说，那份合同的失败，
责任在他自己。他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发泄怒火的出口。而我，
这个不被他看起的弟弟，是最好的人选。好一招贼喊捉贼。
我把这段视频拷贝到我的U盘里，然后清理了所有痕-迹。罗峰，你想玩，我陪你玩。
第二天，罗峰没有回家。孙阿姨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不停地看门口。我陪着她，
给她讲我编造的旅行趣事，逗她开心。到了晚上，
我的手机——也就是罗峰的手机——响了。是罗峰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罗峰，你长本事了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醉意，敢跟你哥我耍心眼了？
我故作不解：哥，你说什么呢？少装蒜！我问你，那笔给妈做手术的钱，
是不是被你拿去用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不可能。那笔钱的去向，
我做得天衣无缝。你是不是又拿去搞你那些不着四六的投资了？我告诉你，
那三十万你要是敢动，我打断你的腿！我明白了。他只是在诈我。他根本不知道钱没了，
他只是习惯性地怀疑我。我还没开口，一旁的孙阿姨抢过电话，声音都在抖：小峰，
你胡说什么！钱好好的在卡里，你弟弟没动！妈，你别被他骗了！
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知道！孙阿姨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知道他是我儿子！
不像你，心里只有钱，没有家！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我看着她气得起伏的胸口，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是在维护我，还是在维护她心中那个小儿子的形象？
4.这件事后，孙阿姨的身体明显差了许多。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担心兄弟失和，担心自己的身体。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笔消失的三十万。我必须把钱弄回来。用我的老本行。
我翻出我藏在鞋底的另一张手机卡，换上。然后，我用变声软件，拨通了罗峰的电话。
您好，是罗峰先生吗？我是XX财富的首席投资顾问，江驰。我报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电话那头，罗峰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什么事？
是这样的，罗先生。我们监测到您母亲孙女士的账户，近期有一笔大额资金闲置。
我们公司最近推出一款针对老年人的高回报理财产品，年化率高达20%，保本保息，
非常适合孙女士……我把我最擅长的那套话术，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以往，
这套话术足以让任何一个急于赚钱的人心动。然而，罗峰只是冷笑了一声。年化20%？
你们怎么不去抢？我心里一沉，但语气依旧平稳：罗先生，
这是我们针对VIP大客户的内部福利，名额有限……行了，别演了。
罗峰不耐烦地打断我，我妈刚被你们这帮骗子骗了三十万，你们还敢打电话过来？
江驰是吧？我记住你了。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就等着吧。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我竟然，被我自己给揭发了。更让我震惊的是，
罗峰知道孙阿姨被骗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孙阿姨？为什么在我面前一个字都不提？小峰，
谁的电话啊？孙阿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机，转过身。
没……没什么，一个推销电话。孙阿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放在我面前。
又是那些搞理财的吧？她叹了口气，你别信。你哥跟我说了，那些都是骗人的。
妈的钱，就是被那些人骗走的。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妈，您……您都知道了？
你哥怕我着急，没敢告诉我。可我自己的钱，我能不知道吗？她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小峰，你别怪自己。这事不赖你。你哥说，
他会想办法把钱追回来的。她以为，我知道钱被骗走后，一直在自责。妈……
我的喉咙发干。你哥就是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她继续说，他总觉得，多赚钱，
让妈住上大房子，就是孝顺。可他不知道，妈想要的，就是你们兄弟俩好好的，
能陪妈说说话。她拿起一块苹果，递到我嘴边。你要是不想待在家里，觉得闷，
就出去忙你的吧。妈一个人，没事的。我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和那双浑浊却温柔的眼睛。
我第一次觉得，我编织的所有谎言，都如此肮脏。当晚，孙阿姨心脏病突发了。她捂着胸口，
倒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呼吸困难。我慌了神，拿起手机就想打120。
可我慌得连地址都说不清楚。红……红星小区……几栋来着？就在这时，
罗峰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通。罗峰！妈出事了！快叫救护车！
电话那头，罗峰的声音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烦躁。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忘了吃药？
我这边正跟投资人开会呢！你先给她吃两片速效救心丸，我让我的私人医生半小时后过去。
来不及了！我冲着电话咆哮，她快喘不上气了！我看着罗峰在一旁对着电话，
指挥着根本不存在的私人医生，才惊觉，这个亲儿子，对他母亲的病情一窍不通。而我，
一个骗子，因为反复研究客户资料，反而对孙阿姨的病史、过敏药物、家庭住址，
了如指掌。我一把抢过孙阿姨的手机，拨通了120。地址是红星小区3栋402。
患者孙秀莲，女，68岁，有十年冠心病史，主动脉瓣重度狭窄。现在疑似急性心梗，
呼吸困难。对青霉素过敏！我用最冷静、最清晰的语速，向急救中心说明了一切。
挂掉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背起孙阿姨就往楼下冲。她的身体很轻，靠在我背上，
微弱地喘息着。那一刻，我的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原来被依靠，
是如此沉重又真实的感觉。5.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背着孙阿姨冲下楼，
正好和赶到的急救人员汇合。家属反应很快，情况说得很清楚！
一个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立刻开始给孙阿姨做急救。我站在一旁，
看着他们熟练地给孙阿姨戴上氧气面罩，接上心电监护仪，心里一片空白。
直到救护车呼啸而去，我才想起跟上去。医院里，抢救室的红灯亮着，像一只嗜血的眼睛。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上还穿着家居服，手上沾着孙阿姨的冷汗。罗峰终于赶到了。
他风尘仆仆，头发凌乱，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妈怎么样了？还在抢救。
我的声音沙哑。他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该死！他烦躁地来回踱步，掏出手机，
开始打电话。王总，对不起，我母亲这边有点急事……李秘书，把下午的会推掉……
他还在处理他的工作。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但在此刻，
他无能为力。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我和罗峰同时松了口气。但是，医生话锋一转，
我必须再说一遍，手术不能再拖了。这次是运气好，抢救及时。下一次，谁也不敢保证。
罗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医生，手术费……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医生看着他，
你们尽快准备吧。罗峰沉默了。我知道，他的公司也遇到了危机。那三十万，
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座大山。回到病房，孙阿姨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
罗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复杂。今天……谢谢你。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我没说话。医生说，幸亏你处理得当，不然……他没有说下去。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眼神锐利。你怎么会懂那么多急救知识？你对妈的病，怎么那么清楚？他开始怀疑了。
一个游手好闲、对母亲漠不关心的弟弟，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比他这个亲儿子还靠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我是在网上查的。我只能用这个蹩脚的理由。网上查的？
他冷笑，罗峰，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心上。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
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就在我准备坦白一切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谁是罗峰？罗峰愣了一下，指了指我：他是我弟弟，
罗峰。警察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罗冷峰：我们是经侦支队的。
你报警说你母亲被一个叫江驰的人诈骗了三十万，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些线索，
需要你配合调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警察，找到了我。
6.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警察，经侦支队，江驰。每一个词，
都像是一道催命符。我下意识地看向罗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是他。是他引来的警察。他早就怀疑我了，他报警，与其说是为了抓骗子，
不如说是为了逼我现出原形。好一招引蛇出洞。警官，有什么线索？
罗峰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警察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手机卡。
我们通过技术手段，追踪到了诈骗电话的信号源。虽然对方很狡猾，用了虚拟基站，
但我们还是锁定了最后的使用区域，就在你们小区附近。并且，我们在小区的垃圾桶里，
找到了这张被丢弃的电话卡。我的心，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那张卡，
就是我用来给罗峰打电话，试图骗回那三十万的卡。我以为我处理得很干净，
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我们查验过，这张卡没有实名登记。但是，警察的目光转向我，
我们在卡的包装上，提取到了一枚不完整的指纹。需要嫌疑人的直系亲属，
也就是你们两位，去局里配合一下，做个指纹比对。完了。我彻底完了。
只要我的指纹被录入系统，和我以前犯下的那些案子一比对，我江驰的下半辈子，
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而那道诅咒，会让我顶着罗峰的脸，在牢里过完下半辈子。
我看着罗峰，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他在等，
等我自己崩溃，等我自己承认。好，我们配合。罗峰替我答应了下来。
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软。不过警官，罗峰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