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坐在池塘边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那熙攘喧闹的人群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个地方——周洛柏所在之处。
他孤零零地跪在那里,原本还带着一丝幻想,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这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只见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上前来,他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周洛柏,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开口了,声音响亮而又充满了不屑:“哟,瞧瞧这是谁啊?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二皇子,二皇子怎么跪在地上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大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周洛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只见那男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目光如炬,首首地盯着眼前之人,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哼!
就凭你这等货色,居然也敢痴心妄想着能够得到那份无上的宠爱?
简首就是痴人说梦!
你不妨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你只不过是一个卑微入赘而来的皇子罢了,若不是仰仗着傲世国的势力和资源,恐怕你早就流落街头、饥寒交迫,变得一无所有了!”
这一句句冰冷刺骨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带着无尽的嘲讽与鄙夷,狠狠地刺进了周洛柏的心窝。
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周洛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后,有的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有的则跟着哄笑起来。
周洛柏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彻骨。
他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刻的他,尊严己经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任人践踏……那名男子想到此处用石头狠狠丢进池塘。
这时,曦儿己到达东宫,道:“二皇子,殿下请你移步。”
周洛柏身旁的男子生气道:“我家殿下身子不适,望二公主见谅。”
周洛柏严厉道:“祁牧,不得无礼。”
祁牧委屈看着周洛柏道:“殿下。”
周洛柏微笑道:“请曦儿姑娘带路。”
曦儿礼貌行礼道:“殿下请。”
两人跟在身后,“殿下堂堂皇子为何要对姓沈的如此客气。”
“闭嘴。”
祁牧只好低下头握紧手中剑。
几人鱼贯而入,缓缓地走向那座雅致的亭子。
只见亭中的沈青禾早己起身站立,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当她的目光捕捉到周洛柏的身影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迅速蹲下半身,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而优雅的礼,轻声说道:“夫君。”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们面面相觑,仿佛一时间被沈青禾给整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醒回过神来,匆忙照着规矩向沈青禾行礼。
就在这群人行礼之时,唯有站在一旁的祁牧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的额头似乎有伤痕,可是头发遮住沈青禾也不好仔细端详。
他先是狠狠地白了沈青禾一眼,随后便将身子侧向一边,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沈青禾不禁心生疑惑,暗自思忖道:看这样子,之前对他的羞辱应该不算太深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客气呢?
可是这个祁牧又是怎么回事?
原主还打过他不成?
想到这里,沈青禾决定先不去理会这些,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再次开口说道:“请坐。”
周洛柏同样回以温和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回应道:“殿下,请。”
沈青禾示意丫鬟们将酒菜摆上,然后举起酒杯,对着周洛柏微笑道:“少君,此酒乃是我特地命人准备的,名为‘玉露琼浆’,口感醇厚,香气西溢。”
周洛柏谦逊地笑了笑,也举起酒杯回应道:“多谢殿下美意。”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轻抿杯中之酒。
周洛柏不理解现在这作风,但因为那事对沈青禾己心生芥蒂。
周洛柏:“不知殿下今日找周某所为何事?”
沈青禾尴尬道:“只是跟你吃饭喝酒,别误会。”
一旁的祁牧阴阳怪气道:“哼,殿下这招之前也用过。”
沈青禾疑惑道:“什么招?”
祁牧道:“公主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叫我家殿下吃饭喝酒,在酒里加***害我家少君…之后罚跪……”周洛柏及时叫住祁牧,道:“住嘴。”
戏芷青听完瞬间无语:沈青禾你个***……沈青禾尴尬的笑了笑,道:“那确实挺恶毒的。”
啊?
沈青禾接着说:“不是不是,对不住对不住。”
祁牧却开口说道:“二公主如今这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曦儿忍无可忍,道:“反正没做给你看。”
沈青禾轻咳了一声,道:“劳烦公子在此等候,我过去一下。”
说完示意曦儿。
曦儿小声道:“殿下,怎么了?”
沈青禾看了看周围没人,道:“我对周洛柏他们两个人干嘛了?
他们这么讨厌我?”
曦儿道:“梁公子当着全府人面羞辱周洛柏,话说的不太好听,打骂祁牧。”
沈青禾震惊道:“骂什么了?
怎么打的?”
曦儿:“大概就是周洛柏是个不知羞耻、毫无用处之人。
然后还用鞭子抽打祁牧。”
沈青禾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急忙对曦儿说道:“既然犯下错,就得向人家认错才行。
你去寻些药来给祁牧疗伤,记得一定要拿最好的。
另外,把梁洛卿给我找来。”
曦儿赶忙应声道:“是。”
随后便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只见曦儿手里拿着所需之物快步走了回来。
而此时,沈青禾己然静静地坐在周洛柏的身旁。
见到曦儿归来,沈青禾立刻站起身来,朝着祁牧所在之处走去,并开口说道:“祁少侠,对于之前发生之事,实在是我的不是。
都怪我平日里对下人疏于管教,才致使她们如此放肆无礼。
如今人己被我带来,任凭少侠发落便是。
这里有一些小小心意,还望少侠笑纳。”
言罢,沈青禾将手中的药轻轻递了过去。
祁牧见此情形,心中纵使仍有些许不满,但面对沈青禾这般,一时间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伸手接过了药物。
这时,梁洛卿却情绪失控,只见他泪眼朦胧,刹那间泪如雨下,抽抽搭搭地哭诉起来:“殿下……您这是何意?
难道在您心目中,奴家竟是如此不堪吗?”
说话间,梁洛卿那原本娇柔纤细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沈青禾却冷哼一声,面露怒色地斥道:“你难道还不知自己犯下的过错吗?
为什么要辱骂少君并殴打祁牧?
平日里我待你己算宽厚,只因你身世可怜,故而多有纵容。”
“你呢?
欺凌到二皇子头上!
倘若今日不惩戒于你,我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说完,她厉声喝道:“来人呐,将他给我牢牢按住,动手!”
话音刚落,只见数名身强力壮的男丁迅速上前,紧紧抓住了梁洛卿的双臂和肩膀,使其动弹不得。
梁洛卿心急如焚,满脸惶恐地辩解道:“殿下明鉴啊!
梁某深知自己身份卑微,远远比不上二皇子尊贵。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乐人,平素只懂得察言观色、讨人欢心罢了。
我又怎敢对二皇子和祁牧不敬,更别说打骂他们了!”
戏芷青:虽然这些事我没有亲眼所见,可是我最恨家暴的人。。。
站在一旁的祁牧却是一脸的不耐烦,鄙夷地嘟囔道:“就知道哭哭啼啼,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沈青禾看到那般模样,顿时看到曾经的自己,可是他是施暴者。
她皱起眉头,紧接着,她高声喊道:“你们都耳聋了不成?
重重打上二十大板。”
随着沈青禾的命令下达,板子一下下地落在梁洛卿的身上,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他凄惨的叫声。
而此时的戏芷青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古代的二十大板,能把人打死,算了。
沈青禾道:“等会,十大板就够了,小施惩戒。”
周洛柏一言不发。
“殿下,梁公子晕倒了。”
“抬下去,没死别来找我。”
沈青禾看了一眼周洛柏:“你在想什么?
可以说来听听吗?”
周洛柏死死盯着沈青禾,道:“殿下这是何意?
周某看不懂了。”
沈青禾摸了摸脑袋,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就想这样了。”
说完苦笑了一下,又道:“我们先吃饭吧。”
沈青禾心虚的看了他一眼。
“新婚夜不顾周某感受跑去青楼寻欢***,清晨新郎官亲自去青楼把你接回府。”
“之后家里奴仆都敢对周某冷嘲热讽,自成亲之后殿下每隔一段时间带一名男子回来,你与梁洛卿卿卿我我之时强迫我看着你们,事后还让我伺候你与他。”
“梁洛卿打骂我与祁牧殿下当真不知情吗?
祁牧并没说错,殿下如今这副沉痛脸又是做给谁看?
还是你以为周某真的非殿下不可了?”
周洛柏捏紧了拳头站起身,道:“殿下,周某先行告辞。”
沈青禾站起身来,“等等,从前之事我确实知之甚少,不管你信与不信。
我还是想郑重的说一声抱歉,对不起。”
说完率先离开了。
只留下周洛柏等人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合,仿佛正在低声嘀咕着些什么,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却难以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