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鸣的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扯淡。
但女捕头三人短暂面面相觑过后，信了。
倒不是信林鸣给出的理由。
而是他竟然有心思跟三人扯淡，所以三人信了他不是堕落者。
堕落者都是疯癫或者无理智化。
不会像林鸣这样懂得绞尽脑汁的想借口糊弄人。
但女捕头有些想不通的是，职业罗盘为什么会乱转？
那可是在检测到堕落者才会这样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
女捕头爱看书，所以从某本书上看过，如果被探测者没有职业，职业罗盘也会这样。
献祭成功，却没有职业序列？
应该不太可能。
至少没有职业的话，不可能压着鬼新娘亲。
莫非他找到了一个新的职业，没有记录在职业罗盘上？
女捕头如此想着，望向林鸣：“你献祭的是哪尊神明？”
林鸣下意识就要说不知道。
但他看着女捕头手里的刀，觉得说出口应该就会死吧？
虽然不怕死，但不代表他想死。
在毫无恐惧的情况下，林鸣思路无比清晰。
他无视外界环境，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献祭的神明。
很快，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碎片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些记忆碎片很乱。
有跟着一个中年人平趴在草丛里盯着陷阱的画面。
也有一个农妇笑着把一块肉放进他嘴里的场景。
还有三人一起在地里除草，一起摘果子，一起在这茅草屋中哈哈大笑的诸多回忆。
林鸣在记忆中，管那个中年汉子叫爹，喊那个农妇为娘。
原来自己是魂穿，这肉身是人家的？
好在，献祭的记忆也有。
在记忆中，前身被鬼新娘盯上了，因为无法对抗而选择献祭。
他读书多年，虽然没考上功名，但也是个读书人，所以呼唤的是文昌公。
林鸣刚要开口，却见记忆中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在前身以鲜血画下法阵，想要呼唤文昌公神名时，发生了意外。
鬼新娘见到法阵，好像受到了某种***，不断的殴打前身，一边打一边撕心裂肺的不断嚎叫着‘万象尊神’。
然后法阵亮起红光，召唤仪式开始。
但孱弱的前身己经被鬼新娘活活打死，林鸣魂穿而来。
原来这就是自己浑身疼的原因吗？
不过在这记忆碎片的最后，林鸣看到了一本册子闪过。
那本册子通体纯黑，看上去普普通通，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
创世书这什么东西？
前身临死前的幻觉？
林鸣一边在脑海中搜索更多关于创世书的东西，同时回答女捕头的问题：“我献祭的是万象尊神”。
女捕头看看地上洒落的书籍，又看看林鸣，眼神里充满狐疑。
旁边男捕快插了林鸣一嘴：“村中里正说你是读书人，为何你不献祭文昌公，去献祭下九流职业的万象尊神？”
林鸣耸耸肩：“我本来选的是文昌公，那鬼新娘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边打我，一边大喊万象尊神，就强行给我换了献祭的神。”
女捕头看林鸣说话条理越发清晰，对他也更加信任，询问道：“那你的职业是什么？”
“不太确定。”
林鸣努力回忆：“当时万象尊神好像确实告诉我职业了，但鬼新娘闹得太厉害，我没注意。”
其实是因为万象尊神赐予职业的时候，前身刚好被打死，所以没了这部分记忆。
这个理由倒是也很站得住脚。
女捕头反正是信了。
两个男捕快见自己头儿没说话，虽然满腹狐疑，但也没敢多说。
沉默片刻后，女捕头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办法，对林鸣下了命令：“你评价我一下。”
林鸣不明所以的看向女捕头。
搁这相亲呐？
还评价？
“你评价就是了，我是在确定你的职业。”
“因为职业者需要一首模仿神的行为，神也会无意识的影响职业者。”
“所以当你大脑放空时，会不由自主的按照神的性格说话做事。”
“在大脑放空的情况下，评价外界某个人或者事物，是最容易判定一个人职业的方法。”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方法。”
女捕头阅览群书，所以连这个古老方法都知道。
林鸣见他们如此重视职业，也就来了兴趣。
他打量着女捕头。
女捕头身材很高挑，良心很大，桃子很圆，一双腿笔首修长到要人命。
一身玄色皂衣本应该威严无比，可穿在她身上，却衬托出她的盈盈软腰和媚骨天成。
再配上那绝对上等的姿色，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捕快，应该是皇亲贵胄的当家夫人。
林鸣放空心神，以本能做出了个精准的评价。
“你好骚啊。”
“……”两个男捕快一脸震惊的看着林鸣，极其佩服他的勇猛。
女捕头也是脸色一僵，死死盯着林鸣。
这个评价，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不光她，林鸣也没想到。
林鸣想紧张一下子，但紧张不起来。
毕竟紧张是源于恐惧。
可林鸣没有了恐惧。
他甚至还不知羞耻的询问了一句：“我说的够精准吗？”
两个男捕快全都摇摇头。
不是对这话不赞同，而是对林鸣辉煌却短暂的生命在默哀。
敢这么评价自己头儿，这家伙死定了。
两个捕快都想好回去怎么写禀帖向县令大人认错了。
但女捕头在快速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压下心里的怒火，开始冷静思考。
很快，她眼神变得古怪：“如果刚才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评价的话，我大概明白职业罗盘为什么对你无效了，而且你可能要倒霉了。”
林鸣点点头：“我知道，你要打我。”
“不是我要打你，是天下人都要打你，甚至是杀你！”
“刚才我说过，评价一个人，能看出对方的职业。”
“原因是在大同王朝，职业大概有12个大分类，约细化分为360个职业。”
“这其中农夫评价人很简洁，工匠评价人很精准，医生喜欢从身体健康来评价人，脚夫喜欢夸人，儒家喜欢兜圈子评价，神女喜欢评价人的长短……而记录在册的这些职业，没有一个像你一样，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甚至明显可以掌控你生死的人，出言不逊！”
“不过我恰好知道一个职业，就有这样的习惯，也是一个早就灭绝的职业。”
女捕头看向林鸣，没有生气，眼神反而越发的同情。
林鸣皱眉：“什么职业。”
“流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