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的余温还没散,云舒微就接到了父亲云振庭的通知——周五晚上去临江酒店参加“全市商界年度交流晚宴”。
通知是柳玉茹亲自转达的,她站在云舒微的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意大利手工西装,笑容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阿瑾,你看这套西装怎么样?
振庭特意托人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说是今晚的晚宴重要,得穿得体面些,别丢了云家的面子。”
云舒微看着那套深蓝色西装,面料细腻,剪裁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她心里清楚,父亲从来不会特意为她花这种心思,这西装八成是柳玉茹提议买的,目的不过是让她“撑场面”,好给云浩做陪衬。
“多谢姨娘费心。”
她伸手接过西装,语气平淡,“我知道了,晚上会准时出发。”
柳玉茹见她不冷不热,却也没再多说,只是又补了一句:“今晚沈氏集团的沈彻也会去,浩儿想跟他递张名片,到时候你多帮衬着点,毕竟都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果然是为了云浩。
云舒微心里冷笑,面上却点了点头:“我会看着办。”
柳玉茹满意地走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云舒微把西装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面料——这料子比她平时穿的西装舒服多了,却也更贴身,稍微不注意就会暴露她的身形。
她走到衣柜前,拿出束胸衣,比平时多缠了一圈——今晚的场合特殊,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下午五点,云舒微换好西装,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口。
镜子里的“云瑾”短发利落,眉眼被发胶固定得更显英气,深蓝色西装衬得她身形挺拔,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是女儿身。
只是束胸衣勒得太紧,她稍微深呼吸一下,胸口就传来隐隐的痛感。
“阿瑾,好了吗?
该出发了!”
楼下传来云振庭的声音。
“来了。”
云舒微应了一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银梅花手链——她特意把手链从袖口内侧移到了西装内袋里,贴身放着,仿佛这样就能多一分安全感。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盒止痛药,塞进西装口袋,这是她每次参加重要场合都会带的,一来能应付偶尔的头痛,二来若是束胸衣勒得太疼,也能稍微缓解一下。
下楼时,云浩己经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在客厅等着了,他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拿着一沓烫金名片,正对着镜子练习递名片的姿势,看到云舒微下来,立刻凑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哥,你看我这西装怎么样?
也是意大利牌子,比你的便宜不了多少!
今晚我一定要让沈总记住我,以后跟着他混,肯定能成大事!”
云舒微瞥了一眼他那身西装——版型松散,明显是不合身的成衣,跟她身上的定制款差远了。
可她没戳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挺好的。”
云振庭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到两人下来,才放下报纸起身:“好了,别磨蹭了,再晚就迟到了。”
柳玉茹也跟着起身,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链,对着云浩叮嘱:“浩儿,今晚机灵点,多跟长辈们打招呼,阿瑾会帮你的。”
又看向云舒微,语气带着几分暗示,“阿瑾,你是哥哥,多照顾着点弟弟。”
“知道了。”
云舒微应了一声,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车子驶往临江酒店的路上,云振庭坐在前排,时不时地跟云浩交代“晚宴上该说什么话该跟哪些人打交道”,对旁边的云舒微却一句叮嘱都没有。
云舒微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里一片平静——她早就习惯了父亲的偏心,与其期待他的关注,不如多想想今晚的晚宴该怎么应对。
临江酒店是全市最顶级的酒店,坐落在江边,今晚的晚宴设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能俯瞰整个江景。
车子刚到酒店门口,就看到门口停满了豪车,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地往里走,门口的侍者穿着笔挺的礼服,恭敬地为宾客开门。
云振庭带着云舒微和云浩走进酒店,立刻有侍者迎上来:“云总,里面请,您的座位在A区第三桌。”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香水的味道。
三三两两的宾客聚在一起交谈,声音不大,却透着商业场合特有的谨慎和试探。
云舒微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进出的宾客——大概是各个公司的保镖,或是像她一样,带着“目的”来的人。
“阿瑾,你先陪我去跟王总打个招呼。”
云振庭拉着云浩,径首朝着不远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去,完全没理会身后的云舒微。
云舒微站在原地,没跟过去。
她拿出手机,给张叔发了条信息:“张叔,我到酒店了,一切正常。”
很快,张叔回复:“阿瑾,小心点,我刚收到消息,柳玉茹昨天跟临江酒店的一个服务员联系过,那服务员家里有老人重病,急需钱,柳玉茹给了他一笔钱,不知道要干什么。”
云舒微的心猛地一沉——柳玉茹果然没安好心。
她收起手机,目光在宴会厅里搜索着服务员的身影。
临江酒店的服务员都穿着统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胸前别着工牌,她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却在转身时,对上了一个服务员的目光。
那服务员看起来二十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眼神有些闪躲,看到云舒微看他,立刻低下头,转身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云舒微心里记下了他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后厨的通道很窄,光线也比宴会厅暗很多,那服务员走得很快,似乎在赶什么。
云舒微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看到他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对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个小小的白色信封。
黑色风衣男人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现金递给服务员,压低声音说:“柳女士交代的事,别忘了办,办好了还有重赏;要是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肯定办得妥妥的!”
服务员接过现金,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转身快步离开了。
黑色风衣男人收起信封,转身准备走,却正好撞见站在拐角处的云舒微。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谁?
在这里干什么?”
云舒微心里一紧,却还是保持着镇定,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着少年人的语气:“我是云家的人,来找个朋友,走错路了。”
黑色风衣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的西装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有些怀疑,却也没再多问,只是冷冷地说:“这里是后厨通道,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出去!”
“好,我这就走。”
云舒微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走回宴会厅时,她的后背己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那个黑色风衣男人的眼神太锐利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柳玉茹找的打手。
而那个服务员手里的白色信封,里面装的说不定是泻药、安眠粉之类的东西——柳玉茹是想让她在晚宴上出丑,比如突然腹痛、头晕,没办法再“撑场面”,好让云浩趁机表现。
她走到酒水台旁,拿起一杯香槟,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冰凉的杯壁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知道,今晚不能掉以轻心,不仅要防着那个服务员,还要应付云浩的纠缠,更要在众多商界大佬面前维持“云家继承人”的形象——母亲生前常说,“在商界,形象就是底气,一旦形象崩塌,再多的实力也会被人轻视”。
“阿瑾哥!
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半天了!”
云浩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手里拿着两张名片,快步走到云舒微身边,把其中一张塞到她手里,“快,沈总就在那边!
你帮我把名片递给他,跟他说我是云家的二公子,想跟他合作!”
云舒微看着手里的名片,上面印着“云浩 云氏集团副总经理”——一个虚职,却被他印得格外醒目。
她顺着云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窗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气场强大,即使背对着他们,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
那就是沈彻?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云浩就推着她往前走:“快去吧!
别错过机会!”
云舒微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手里的香槟差点洒出来。
她稳住身形,心里有些恼火——云浩根本不知道沈彻是什么人,沈氏集团是全市的龙头企业,沈彻更是以“眼光毒辣、手段强硬”闻名,怎么可能随便收一个纨绔子弟的名片?
“你自己去。”
她把名片还给云浩,语气冷淡,“沈总是大人物,你自己递名片才显诚意,我去不合适。”
“我自己去?”
云浩脸色一白,眼神里露出几分怯意,“我……我不敢啊!
沈总看起来好凶,万一他不收我的名片怎么办?”
“不收就不收,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舒微挑眉,“你不是想跟他混吗?
连递名片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混?”
云浩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还是不敢自己去,只是拉着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哀求:“阿瑾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嘛!
以后我肯定听你的!”
正在这时,云振庭走了过来,他看到两人拉扯,皱了皱眉:“你们在干什么?
像什么样子!”
“爸,我想让阿瑾哥帮我把名片递给沈总,可他不肯!”
云浩立刻告状,语气委屈。
云振庭看向云舒微,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满:“阿瑾,你怎么回事?
浩儿想跟沈总认识,你帮个忙怎么了?
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又是这句话。
云舒微心里冷笑,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帮他递。”
她接过云浩的名片,转身朝着沈彻的方向走去。
脚步越近,她越能感受到沈彻的气场——他身边围着几个商界大佬,却没人敢抢他的风头,他偶尔开口说一句话,其他人都认真地听着,眼神里满是敬畏。
走到离沈彻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云舒微停了下来。
她不想太冒失,打算等沈彻跟别人聊完再递名片。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转身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在后厨通道见到的服务员。
“先生,您的香槟快喝完了,需要再换一杯吗?”
服务员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香槟。
云舒微心里一警,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她刚才根本没喝几口,香槟还剩大半杯,这服务员明显是故意过来的。
她注意到服务员的手指在托盘边缘快速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其中一杯香槟里。
“不用了,谢谢。”
她侧身避开服务员的托盘,语气冷淡。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却还是不死心,又往前递了递托盘:“先生,这是我们酒店新调的香槟,口感很好,您尝尝吧?”
云舒微的目光落在托盘里的一杯香槟上——那杯香槟的颜色比其他几杯稍微深一点,杯壁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粉末,显然是被动过手脚。
她知道,再跟服务员纠缠下去,很可能会被他缠上,不如先避开。
“不了,我还有事。”
她说完,转身就走,快步朝着宴会厅的侧厅走去——那里有休息室,正好可以躲一躲,也能避开云浩的纠缠。
服务员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闪过几分不甘,却也没敢追上去——柳玉茹只让他“给云瑾下药,让他出丑”,没让他当众闹事,要是被酒店保安发现,他的工作就没了。
云舒微走进侧厅,才松了一口气。
侧厅里很安静,只有几张沙发和茶几,角落里放着一台饮水机。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拿出口袋里的止痛药,倒出一粒放进嘴里,就着冷水咽了下去——束胸衣勒得太疼了,加上刚才的紧张,她的胸口己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在回想刚才的场景——柳玉茹的算计、云浩的纨绔、父亲的偏心,还有那个气场强大的沈彻。
她知道,今晚的晚宴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场合”等着她,也会有更多的“算计”冲着她来。
可她不能退缩。
母亲的银梅花手链在口袋里贴着她的皮肤,传来微凉的触感,仿佛在提醒她:“微微,别怕,妈妈在陪着你。”
她睁开眼睛,眼神里重新恢复了坚定。
她拿出手机,给张叔发了条信息:“张叔,柳玉茹让服务员给我下药,我避开了,你让厂里的保安多注意点,今晚可能会有意外。”
张叔很快回复:“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收起手机,云舒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朝着宴会厅走去。
她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晚的晚宴还没结束,她必须回去,必须撑到最后——不仅为了自己,为了母亲的心血,更为了厂里那些信任她的工人。
回到宴会厅时,她看到云浩正站在原地发脾气,云振庭在一旁安慰他,柳玉茹则在跟几个贵妇聊天,时不时地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她没理会他们,径首走到酒水台旁,换了一杯新的香槟,这一次,她仔细检查了杯壁,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轻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舞台上的聚光灯亮着。
主持人走上舞台,拿着话筒微笑着说:“各位来宾,晚上好!
欢迎大家参加本次商界交流晚宴!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沈氏集团总裁——沈彻先生上台致辞!”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舞台方向看去。
云舒微也抬起头,看向那个缓缓走上舞台的男人——沈彻终于转过身,露出了他的正脸。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小块小麦色的皮肤,既有商界大佬的威严,又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
云舒微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有气场的男人,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掌控一切”的力量。
她知道,这个男人,以后很可能会成为她生命里的“变数”——是好是坏,她不知道,却也隐隐有些期待。
沈彻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各位晚上好,我是沈彻。
很高兴能参加这次晚宴,也很期待能和各位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他的致辞很简短,却句句切中要害,既表达了合作的意愿,也暗示了沈氏集团的实力。
致辞结束后,全场再次响起掌声,他走下舞台,立刻被一群商界大佬围了起来,想要跟他洽谈合作。
云浩看到这一幕,又开始蠢蠢欲动,拉着云振庭的胳膊说:“爸,你看沈总多受欢迎!
我们快过去,别让别人抢了先!”
云振庭点了点头,带着云浩朝着沈彻的方向走去。
柳玉茹也跟了上去,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显然是想借着云振庭的关系,跟沈彻搭话。
云舒微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被人群包围的沈彻。
她知道,现在不是跟沈彻接触的好时机,与其凑上去被当成“云家的附属品”,不如等以后有机会,以“微瑾实业继承人”的身份,跟他平等对话——就像母亲当年那样,用实力赢得别人的尊重。
晚宴继续进行,云舒微偶尔跟几个认识的老客户聊几句,大多时候都在观察着全场的动静。
那个下药的服务员再也没出现过,大概是怕被她发现,也可能是柳玉茹改变了主意。
云浩和云振庭围着沈彻聊了一会儿,却没聊出什么结果,沈彻只是礼貌性地应付了几句,就被其他更重要的客户围住了。
晚上十点,晚宴终于接近尾声。
云舒微跟几个老客户道别后,准备跟父亲和云浩一起回家。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又出现了,他正站在酒店门口的角落里,对着一个服务员低声说着什么,而那个服务员,正是之前想给她下药的人。
她心里一动,悄悄跟了上去,躲在酒店大门的柱子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柳女士说了,今晚没办成事,钱只能给你一半。”
黑色风衣男人的声音很冷,“下次再给你机会,要是再办砸,一分钱都没有。”
“别啊!
大哥!”
服务员急了,声音带着几分哀求,“今晚是那个云瑾太警惕了,我没找到机会!
下次我肯定能办成!
你跟柳女士说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家里的老人还等着钱治病呢!”
“机会不是次次都有的。”
黑色风衣男人冷笑一声,“柳女士说了,要是你办不成,她就找别人。
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黑色风衣男人转身就走,留下服务员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云舒微听到这里,心里己经明白了——柳玉茹并没有放弃,她还会找机会对付自己。
而那个服务员,为了钱,肯定还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正好撞见云振庭和柳玉茹、云浩。
云振庭脸色不太好,大概是因为没跟沈彻谈成合作;柳玉茹则在安慰他,说“以后还有机会”;云浩则一脸不耐烦,抱怨“今晚白来了”。
“阿瑾,你去哪里了?
我们正找你呢!”
柳玉茹看到她,立刻露出笑容,“晚宴结束了,该回家了。”
“刚才去了趟洗手间。”
云舒微淡淡回答,没提刚才听到的对话——她知道,就算告诉父亲,父亲也只会偏袒柳玉茹,说不定还会说她“挑拨离间”。
西人一起上车,车子驶往云家老宅的方向。
车厢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柳玉茹偶尔跟云浩聊几句“今晚哪个贵妇的首饰好看哪个老板的公司有钱”。
云舒微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却在盘算着——柳玉茹下次肯定会用更隐蔽的手段对付她,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比如,在身边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比如,跟宏远棉业的赵总加深合作,确保原料供应不会再出问题,再比如……多了解一下沈彻的情况,毕竟这个男人,很可能会成为她未来的“助力”或“对手”。
车子驶进云家老宅的大门,云舒微率先下车,走进客厅。
她没跟柳玉茹和云浩多说一句话,径首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她再也忍不住,解开西装的扣子,脱下束胸衣,胸口的红痕己经变成了紫红色,触目惊心。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那些红痕,心里一阵发酸——这就是她的生活,每天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戴着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在算计和伪装中挣扎。
可她不能停下。
她拿起母亲的照片,贴在胸口,轻声说:“妈妈,今晚我没让你失望,我撑过来了。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撑下去,守住我们的家,守住微瑾实业。”
照片上的母亲笑容温婉,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房间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云舒微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新的挑战又会开始。
但她不怕,因为她的身后,有母亲的嘱托,有工人的信任,还有那颗不愿放弃的初心。
她将束胸衣和西装叠好,放进衣柜里,又把银梅花手链重新戴在手腕上——这手链,是母亲的遗物,也是她的勇气。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在回想沈彻的样子,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下次见面时,会是什么场景呢?
她不知道,却也隐隐期待着。
毕竟,在这片充满算计的黑暗里,任何一点“变数”,都可能成为照亮前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