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助你?”
“奴家只需那黑骊蛟的蛟珠。”
蛟珠乃黑骊蛟的内丹,黑骊蛟本是世间灵物,修行千年可化龙飞升。
因此黑骊蛟从头至尾均是宝物,尤其是那蛟珠功效甚广。
“姑娘也是听了评书先生的话本而来的?”
白衣男子疑道。
“评书先生的故事的确生动有趣,但奴家也是要验证一番。
如此年纪能抵得住奴家手段的人屈指可数,公子的确有大神通,如此才能镇得住那黑骊蛟。”
“那黑骊蛟的蛟珠有何用处?”
白衣男子问道。
绿衣女子继续说道:“常人吃了蛟珠可生灵根,长寿命。
将死之人吃了可魂回九转,起死回生。”
白衣男子两年前只管镇压了黑骊蛟,未曾想过杀蛟取宝,因此蛟珠具体效用如何,白衣男子的确不知。
“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我本不愿杀生,若是如此两年前我便杀了。”
“奴家知道双峰山是上古仙人遗迹,神力尚存,心智不坚之人擅入会迷失其中,今日奴家的《香灯照残梦》并未伤及公子半分。
可见评书先生的话本也非虚言。
奴家只有借助公子的神通奴家才能进得去。”
白衣男子暗笑道:“这女子虽懂些迷惑他人的手段,但没有护住自己心智的法子,实在是怪。”
“姑娘是想让我引路带你前去?
可惜了我的法子只能护住自身,护不了你的周全。”
“请恕我无能为力。”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开。
白衣男子不想管闲事,绿衣女子所说的救人他也并未轻信。
“公子!
佛家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于浮屠山上修行时可有师父常念于侧?”
绿衣女子叫住了他,温柔的话语中态度却又十分强硬。
白衣男子停住脚步道:“姑娘这是在要挟在下!”
说话间右手变作捻诀状,发髻上的宝剑似乎也在微微震动。
即便两年前双峰山镇蛟之事白衣男子也心存疑虑是否当日此间只有自己一人,但在浮屠山上修行却绝非身边亲近之人而不可知。
如今对面明晃晃讲了出来,看来是有备而来。
“公子莫慌,你的事迹怕早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女子掩嘴盈盈笑出了声。
听到此处白衣男子对评书先生愈发好奇起来,而且他也能笃定绿衣女子所说的蛟珠救人确是骗人。
正当二人僵持之时,周边路人声音逐渐嘈杂起来。
“快呀!
今日评书设在东街,赶紧去!
不然抢不到好位置!”
“走!
前几日因公事错过了,今日一定要赶上!”
见此情形白衣男子心道来得正是时候。
“公子想必是要去看看那评书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你的事情说得一丝不差。”
“姑娘若能话少些,定能再添三分姿色。”
说着他便随人群而去。
绿衣女子听后脸色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又恢复如常。
“奴家随公子一同前去。”
白衣男子没再理会,他现在只想知道评书先生到底是谁。
......很快,他二人随人群来到东街的一处酒楼。
期间路上有不少青年才俊见到绿衣女子都忍不住上前搭话。
只要来人她便微笑不语地指一指前方的白衣男子。
来人看到后只得悻悻离开。
白衣男子只管赶路,并未察觉身后异样,来到酒楼前却发现身边多了不少恶意的眼光投来。
“碎语轩,这酒楼的店家倒是风趣得很。”
白衣男子驻足酒楼外面看到酒楼的牌匾不禁觉得有趣。
此时的碎语轩己经人满为患,坐席间、地板上听客见缝插针犹如群猴占山甚是混乱。
只有预约的、早来排队的听客己经摆上瓜果,倒上琼浆就等评书先生落座拍板。
白衣男子看到评书先生的桌子就在二楼,现在也和听客一般期待着评书先生的真面目。
“碎语轩这个名字倒也应景,这里本就是听评书赏小曲儿的所在,店家听闻冀州来了个评书先生讲得仙幻之事十分受欢迎,因此花了大价钱才请过来讲上一次。”
绿衣女子又来到白衣男子身边说道。
“姑娘倒是锲而不舍。”
说话间,西周开始躁动,楼内楼外的人摇声呐喊,人声鼎沸。
自是评书先生出场了。
他二人也不多嘴,也关注着评书先生的到来。
此时青砖瓦房的碎玉轩己经飘满了淡淡的茉莉茶香,只见一个身着墨衣长衫、瑶阶玉树般的青年人缓步上前,甚是意气风发。
“竟是个美男子!”
绿衣女子脸颊不禁晕红起来。
在场的女性听客也是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白衣男子斜眼瞥见,十分不屑。
正当众人惊呼评书先生风度翩翩之时,评书先生不知被哪块木板绊住了脚,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是前面有月牙桌扶住了他的身子,这才没让场面更加尴尬。
“嗨呀!
可别摔着!”
白衣男子见了甚觉好笑。
绿衣女子本满眼桃花,但见这一幕也顿觉清醒,没了心驰神往的感觉。
然而其余女子却仍难改芳心,仍是拥趸关心。
评书先生环视一周见无大碍,随即落座,楼内楼外的众人见到后瞬间鸦雀无声。
他慢悠悠地端起紫砂杯抿了口茶,眼角的里似乎还藏着上回书里的仙云紫电,待茶雾在鼻尖绕了个圈,才清了清嗓子敲下醒木开口:“云雾仙阶披纱幔,青剑玉台悬星河!”
“好!”
只是一个开篇词,满楼内外己是激动不己。
“今日所讲乃江月上仙踩浊浪,双峰山上镇恶蛟!”
穿粗布短打的少年们挤在后排长条凳上,有人忘了嘴里还嚼着的糖块,任由甜味在舌尖慢慢消散。
有人下意识地想象着上仙施法的架势,胳膊悬在半空僵了半晌,首到醒木声响才惊觉般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赶紧往前凑。
靠窗的妇人怀里抱着的婴孩哭闹起来,她慌忙掏出糖糕哄逗,目光却始终黏在说书人扬起的袖口上,连孩子的小手抓乱了鬓发都未曾在意。
在评书先生松弛有度,急缓得当的演绎中,各个听客也都沉浸其中。
白衣男子虽知评书先生是加了许多演绎,但心绪仍被带回了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