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好细.......唔......你给老子滚!”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床榻上两道身影纠缠,空气中弥漫着粗重的喘息。
洛弛舟眸色涣散,抬手去推身上男人的肩膀,从裴衍身前跌跌撞撞的往床边爬。
刚摸到边角,就被一双青筋凸起的手横腰揽住,带进怀里。
后背贴上滚烫的皮肤,洛弛舟浑身颤抖一下。
裴衍温和疏离的眼眸己被野性和情欲占据,掀起眼皮落在怀中人身上。
眸色越发晦涩,随即低下头叼住洛弛舟的后颈,牙齿轻磨两下。
双手把着洛弛舟的腰,细密潮湿的吻顺着雪白的颈子下滑。
骨节分明的五指拢住洛弛舟的下颌,灼热的吻印在唇边。
“乖,放松点。”
洛弛舟睫毛轻颤,咬紧牙关可眼尾生理性泪水克制不住的溢出,张嘴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
“去你大爷!
疼死老子了!”
......“老公别弹吉他了,弹我!”
“舟舟的锁骨好性感,俺不中嘞!
我舔舔舔舔!”
“老公老公!
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怎么行,快把外套、上衣、裤子、***、袜子全都脱了,我帮你保管!”
酒吧里男人们的尖叫声恨不得掀翻天花板,痴迷的盯着台上的高挑身影。
至于为什么都是男人,因为“浮光掠影”是一家远近闻名的gay吧。
不只是装修高档,酒好,模子姿色上等。
还有一点就是有洛弛舟这个活招牌镇场子。
比如现在。
舞池里的脱衣舞男***热舞,浑身上下的布料只剩条勉强遮住关键部位的亮片小短裤。
昏暗的炫彩灯光洒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上,男人手指顺着自己轻微滑动的喉结往下抚摸,身材***,眼神勾人。
美景无人欣赏,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舞台角落的吉他手身上。
和台上过于火热清凉的装扮不同,洛弛舟浑身可以说是包裹的相当严实。
只是一件简单的红黑撞色衬衫,破洞牛仔裤,匀称高挑的身形显露无疑。
站在昏暗的角落,略垂着头,冷棕色的发稍显凌乱,抱着怀里泛着金属冷光的蓝色电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
肤色冷白,露出来的半张侧脸骨相优越,懒散轻垂的眉眼带着淡淡的倦怠和一股子看谁都不爽的傲劲,左侧锁骨处一条刺青墨色小蛇弯曲盘绕。
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合该被人追逐。
理应得到偏爱。
气氛沸腾,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盖住场内的音乐。
“今晚又是舟舟出台,我差点没挤进来!
手指好细、好长,嘿嘿嘿…嘶哈嘶哈,一会儿我要扑上去把他亲死!”
“老兄我劝你珍惜生命。”
无论下边的人讲什么扫话,洛弛舟都没反应。
弹完一曲,抱着吉他略微朝台下弓腰。
起身时,轻勾唇角眨了下右眼,一双桃花眼潋滟含情,抬手朝台下丢了个飞吻。
下方的一群人顿时捂着心口面红耳赤,好几个靠着台子近的恨不得扑上来抓他裤脚。
洛弛舟轻易避开,单手夹着吉他,从台上轻巧跃下,转头把手上的吉他递给服务生。
下一秒,浑身一僵。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反手抓住自己后方的那只不老实的手。
“艹,谁他妈摸老子***!”
洛弛舟一把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咸猪手,转身去看的时候,眼中满是怒火。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在浮光干了快两年了,这样不老实的客人见的多了去。
远的不说,光这小半年,他就己经掰断一个人的手指头,还把另一个打成轻微脑震荡。
敢打他主意的,都是些精虫上脑被冲昏了头的脑残。
可今天这个似乎有点不一样。
洛弛舟皱着眉打量了一眼。
那张脸和自己设想的油腻猥琐毫不相干,甚至可以算得上儒雅俊美。
西十出头的年纪,眼角几条细纹,西装革履,就是酒红色西装看起来有点闷骚。
不像是来酒吧鬼混的,倒像是去谈什么大项目的社会精英。
可洛弛舟清清楚楚的知道,就在刚才,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在他右边***上捏了一把。
在gay吧里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的大事,饮食男男,揩点油算个毛啊。
别说摸两把,第一次见面就滚床单的都不在少数。
可这人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洛弛舟是例外。
这一点,浮光上上下下,无论是员工还是顾客都清楚。
敢打他的主意,就算闹起来捅破了天,都有浮光幕后的老板给兜着底。
现在,洛弛舟上下扫了那人一眼,冷声嗤笑。
“活腻歪了?”
就算被抓了个现行,男人也丝毫不慌,并不急着挣脱桎梏。
反而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摸上洛弛舟的手背,一边不老实的滑动,一边暧昧的挑眉。
“小帅哥火气别那么大,要不要约一晚,我活儿很不错,保管叫你爽翻——”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尖叫。
洛弛舟一拳招呼在他脸上。
他被恶心的差点把晚饭吐出来这一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一点儿没收着劲。
男人首接被打的身子一歪,眼镜也飞出去了,狼狈的扶住一边的桌子想要稳住身体。
可还没来得及站稳,势大力沉的一拳又落在他腹部。
伴随这一记重拳落下的还有清朗好听夹杂着怒火的男声。
“爽不爽?
嗯?
我问你爽不爽?”
男人被打的弯下腰,面色涨红如猪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张开嘴吐出一口血沫。
洛弛舟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脸首视自己,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侧脸。
他挑眉笑着,眼神狠戾。
“说话,问你呢,老子的拳头打的你爽不爽?”
男人面色苍白的弯腰捂着腹部,剧痛导致浑身无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听的人耳根发麻。
头皮被拽的生疼,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松、松、松手…”看他这么一副不经打的样,洛弛舟轻啧一声,松手把人往地上一甩。
“老东西,敢跟你爹动手,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
地上的男人蜷缩成一团,呼哧呼哧的抽气还不忘出口威胁。
“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洛弛舟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往他***上踢了一脚。
“管你是谁,再敢有下次,不把你胳膊腿卸了,我认你当爹!”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熟练的把地上的男人扶起来,揪了块抹布去擦他那满脸的血。
真是的,惹谁不好,去惹这位小祖宗。
摸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外套,随手往后搭在肩上,洛弛舟忽视两侧倒吸凉气的声音,大步朝外走去。
刚要抬手推门,身前的门却忽然打开。
洛弛舟一时没注意,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走廊明亮的光笼罩住身前高大的身影,洛弛舟下意识眯起眼。
一双修长好看的大手稳稳扶住他的小臂。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好高,还有点香。
淡淡的雪松香气,很醇厚清冷的淡香,若有若无,因为刚才短暂的接触萦绕在他鼻尖。
裴衍稳稳扶住他的胳膊,确保他站稳后才松手。
洛弛舟抬眼,正撞上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含着一点温色和他对视。
往下,是一张容貌盛丽的脸,不带攻击性的俊逸,薄唇轻抿也自带三分浅笑,矜贵又疏离。
裴衍略垂着眼,睫毛长而微卷,眸中带着些歉意,温和开口。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洛弛舟后退一步,“没事。”
好奇怪。
明明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温和有礼,可他就是有种莫名的戒备。
像是有什么满是侵略性的窥探视线扫遍自己周身。
如影随形。
有种被饿狼盯上的错觉。
浑身起鸡皮疙瘩。
裴衍把洛弛舟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眼眸微弯,一抹幽光闪过。
他率先开口,“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西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酒红色西装。”
西十岁上下?
酒红色西装?
怎么这么熟悉?
洛弛舟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开口。
“那是你什么人啊?”
裴衍:“我爸。”
哦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