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快杀了他!”
“你们骗不了我,我自由了!”
陆九眸光深邃,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幕幕熟悉的过往如幻灯片一样在脑中回放。
他所在的位置处于一列队伍的前列,整整齐齐没有一人敢说话,出奇的安静。
目光所及之处这样的队伍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无边无际好似永远也没有尽头,大家互不干扰犹如无数条首线永远也看不到终点。
“还要多久啊,真特么慢。”
前面一位身材挺拔的少年抱怨着,细小的声音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炸弹,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也把陆九拉回了现实。
“砰!”
下一秒少年的脑袋毫无预兆的炸开了,无头尸体慢慢倒下,血液和碎肉崩的到处都是。
“排队期间不许大呼小叫。”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钢鞭,上面还挂着几滴红色的液体,刚才的杰作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男人如同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毫无感情可言,在经过陆九时特意停了许久,眼睛充满了杀意死死盯着陆九,钢鞭蓄势待发。
“哼!”
他冷哼一声,兴致缺缺的继续沿着队伍巡逻下去,因为陆九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你,不许插队!”
后面黑衣人的声音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新的爆响,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领了盒饭。
待到黑衣人的脚步声远去,陆九才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脏物,前后间隔一米,那些混合着脑浆的肉沫是结结实实的糊了他一脸。
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味觉,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似乎就是小儿科。
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型石墙,天地被它硬生生的分开,上面刀砍斧劈般刻着三个大字“往生门!”
最下方开辟有无数个小型石门,对应着各自的队伍。
“往生门?”
“我是真的死了么,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九一脸的迷茫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个地方不像是现实世界应该有的产物,他微微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有一轮圆月泛着黄光朦胧又神秘,仿佛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煤油灯。
“啊……!”
石门里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这样的声音他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有些麻木了,场地内除了黑衣人的声音就是这些惨叫声了。
有时候石门里面同时惨叫,就像是在配合着完成一首音乐歌唱演奏,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都想当那个最引人瞩目的。
“轰隆隆!”
声音消失没多久石门就打开了,门板和地面的摩擦声如远古时代的雷声响彻至今,连同地面都开始地震起来。
“下一批。”
“速度麻利点,后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呢!”
石门旁边的另一位黑衣人催促着,好像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排队进入羊圈的绵羊,而他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羊贩子。
前面的六人己经陆续进去,陆九迈出宽大的一步从无头尸体上越过,每次都是七个人一组,少年死了他就作为后续补充进去,非常合理。
望着唯一的去路他没有犹豫便走了进去,再等几秒那毫不留情的鞭子一定会抽爆他的脑袋。
石门缓缓的关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惨绿色,渗人至极。
门口立着一排架子上面凸出来七个挂钩,有六个是空的,只有一个上面还挂着一副面具。
“这是?”
“为我准备的么?”
“请戴好你的面具!”
他稍作思考里面就传来了一道女人笑吟吟的声音,如金属摩擦般让人浑身的不舒服。
刚一戴上就闻到了一股铁锈味,以及湿滑的触感,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到鼻尖再到下巴。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就在刚才他亲身经历了一遍。
石门里面的空间不大只有十几平的样子,奇特之处在于向上的空间特别大,黑漆漆看不到具体有什么。
除此之外,在角落放着一口大锅燃着绿色的火焰,地面积着一层厚厚的黑红色物质,踩上去脚底会拉起细丝。
说话的女人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她的周围是七把椅子围成的一个圆圈,前面的六人早己落座,各自带着一副面具。
白大褂男人、200多斤的女胖子、淡蓝色长裙的女生、邋里邋遢的校服女、唐装老者以及最后一位干瘦背心男。
每个人坐姿不同齐齐望着中间的女人,总之他们面具下的眼睛是迷茫的,显然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请坐回你的位置!”
陆九看向唯一的一把空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才观察起中间的女人。
长发,看不清长相,穿着和外面男人一样的黑色西服,总会在不经意间整理上衣,因为实在是太大了,她穿在身上特别显眼,就像是一个瘦小的人无论如何也撑不起一件健美冠军的衣服。
袖子自然垂落,两只手在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成员到齐,首先欢迎各位罪人来到审判庭,我叫卫衡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是审判你们罪孽的判官。”
“请你们牢记一点,你们都是罪人,在这里都要听我的,包括这里的规则,也包括你们的自由!”
“你们都明白自身的罪孽吧?”
她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迈着小碎步双手抱在胸前,见没有人回答便接着开口道:“你们生前都是被罪孽缠身的罪人,只有通过赎罪才能离开这里。”
“所以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什么狗屁判官,我才不信呢,你老老实实给我把门打开,老子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不是听你废话的。”
面对这施舍般的语气,陆九右手边那个穿背心的干瘦男子站了起来,指着自称是判官的卫衡就开骂,期间唾沫星子满天飞。
男子戴着懒惰表情的面具,染着黄毛,纹龙画虎妥妥的一个不良青年。
“老子在城南混了那么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指指点点的,我拜的可是……。”
说到这里他就闭上了嘴,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不仅是他包括陆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心神。
头顶的黑暗中有铁链滑动的声音,同时还有卫衡的声音。
“你不思悔改,胆敢辱骂判官。”
“谎话连篇罪加一等,立刻处决。”
清脆的锁链声越来越近,眨眼间就露出了全貌,那是一根手臂粗的铁链,最下面连着一把生锈的大铁钳。
“我!”
“你要干什么?”
黄毛青年强装镇定,嘴里却是啃吃瘪肚挤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上牙碰下牙,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啊……!”
没等他做出反应,头顶的铁钳像是装了定位粗暴的打碎黄毛的牙齿钻入了喉咙的位置,夹住什么东西之后就自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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