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窗外的小鸟发出清脆的叫声,床上的孔有渝发出不甘的咆哮:“为什么就我被抓到了!”
孔有渝也是一名出逃角色,只不过刚刚逃出去没多远就被系统捕捉找到,对此他非常非常讨厌系统。
餐厅里,卡尔己经站在餐椅右侧。
昨日随意束在脑后的黑发,此刻被梳得丝毫不乱,发胶将碎发尽数压在耳后,露出棱角锋利的五官。
高眉骨投下的阴影遮着眼,只剩挺首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透着与其他奴隶截然不同的侵略感。
可在孔有渝踏入的瞬间,那股锐气骤然敛去,他垂首垂得极低,连呼吸都放轻了。
孔有渝坐进天鹅绒座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质刀叉。
系统给他的时限只剩三个月,既然逃不掉,不如好好折腾折腾这位“男主”。
他抬眼扫过卡尔,脑子里转着念头:让他吃不饱?
可他本就是为了一口饭才反抗;让他不停劳作?
系统又要跳出来警告“虐待主角”。
烦躁间,他抓起盘中的奶油面包,指腹将蓬松的面包捏得变形,碎屑簌簌落在餐布上。
他慢吞吞地嚼着,腮帮子鼓成小仓鼠,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卡尔,垂在身侧的手正不受控地蜷缩——昨晚指尖触到的细腻肌肤、软得像蜜糖的唇瓣,此刻正反复在脑海里回放,让他喉结不自觉滚动,舌尖悄悄舔过下唇。
“没胃口了。”
孔有渝把只啃了一半的面包推到餐盘边缘,余光瞥见卡尔时,忽然勾起唇角,“既然是我养的狗,主人吃剩的,你该不会嫌弃吧?”
卡尔几乎是立刻上前,修长的手指捏起那半块面包,没嚼几口就咽了下去,随即张开嘴,用舌尖扫过唇角,示意自己吃得干干净净。
“乖狗。”
孔有渝心情大好,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下颌的胡茬,触感有些扎手。
这是他第一次没扇卡尔巴掌,却没料到卡尔会突然抬手,轻轻攥住他的手腕,将那只手按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声音低得像呢喃:“能为主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孔有渝浑身一僵,猛地抽回手,语气瞬间冷下来:“去选匹温顺的马,下午我要骑。
要是马不听话,我就用鞭子抽你。”
卡尔躬身应下,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他知道孔有渝根本不会骑马。
午后的阳光洒在马场,孔有渝望着那匹棕毛马,心里犯了怵。
他哪会什么贵族骑马术,不过是想借着骑马,再试试能不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可身后的卡尔却先开了口:“主人,这匹马性子最稳,您放心骑。”
“怎么?
你觉得我不会骑?”
孔有渝嘴硬道,手抓着缰绳,却迟迟不敢抬腿上马。
卡尔立刻垂首:“主人身材修长,定是骑马的好手。”
孔有渝噎了一下,眼珠一转,找了个台阶下:“算了,今天懒得动,你带着我骑。”
卡尔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翻身上马,弯腰将孔有渝打横抱起,稳稳放在自己身前。
两具身体贴得极近,孔有渝身上的薰衣草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飘进卡尔鼻腔,让他呼吸一滞。
他伸出双臂,从两侧环住孔有渝的腰,手掌轻轻按在他柔软的腰腹上,指腹不自觉地蹭了蹭,随即收紧手臂,让孔有渝的后背完全贴在自己胸前。
“沿着庄园边缘走一圈。”
孔有渝靠在卡尔怀里,感受着马身的颠簸,目光被窗外的风景吸引——田野被木栅栏切成黄绿相间的方块,农奴们弯腰在麦浪里劳作,远处的水磨坊转得吱呀响,水声混着鸟鸣,竟让他暂时忘了自己“囚徒”的身份。
他对农奴没什么特殊感情,贵族该有的冷漠他都有,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首到暮色漫过森林,他才惊觉自己竟让卡尔带着,绕着十英亩的庄园跑了整整一下午。
“回去吧。”
卡尔应声调转马头,可刚经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身下的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猛地扬起,将两人狠狠甩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卡尔几乎是凭着本能翻身,用自己的后背垫在孔有渝身下。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卡尔闷哼一声,却还是第一时间撑起身体,抓过孔有渝的手仔细检查:“主人,您有没有受伤?”
孔有渝的手指被灌木枝划了几道红痕,虽没出血,却也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推开卡尔的手,没好气地骂道:“你怎么骑的马?
摔死我了!
笨手笨脚的!”
他全然没看见卡尔的牛仔裤上沾着泥土,后腰处甚至渗出血迹——为了护他,卡尔摔得比他重多了。
“是马踩到了陷阱,才突然发狂的。”
卡尔没辩解,只是皱眉看向渐渐暗下来的森林,“主人,天色太暗,森林里可能还有其他陷阱,我们先在这儿等救援吧。”
孔有渝望着黑漆漆的树林,心里发怵。
他虽能自己走,却也怕夜里的野兽,只能点点头,坐在一块石头上。
“快生火,黑死了。”
卡尔立刻从背包里掏出打火石,收集了一堆枯枝碎叶,很快就生起一堆火。
火焰跳动着,将孔有渝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让卡尔看得有些失神——他的主人,长得真像天使,就是性子娇气了点。
夜色渐深,气温越来越低。
孔有渝抱着胳膊,牙齿开始打颤,身体不自觉地往火堆边挪了挪。
卡尔见状,立刻凑上前:“主人,我身上暖和,我抱着您吧?”
孔有渝没多想,伸手摸了摸卡尔的胸膛,果然热得像揣了个火炉。
他不客气地一***坐在卡尔腿上,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瞬间被暖意包裹。
卡尔的手臂立刻环住他的腰,力道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
孔有渝本想呵斥他得寸进尺,可实在太暖和了,便只哼了一声:“盯着点周围,有人来了就喊我。”
“遵命。”
卡尔低头,鼻尖蹭过孔有渝柔软的头发,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痴迷——他真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他,远离那些阴谋与反抗。
孔有渝渐渐困了,靠在卡尔怀里昏昏欲睡。
可没等他睡熟,灌木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卡尔瞬间绷紧身体,声音冷得像冰:“谁?”
“是我,卡尔。”
一个红发男人从灌木丛后钻出来,脸上的雀斑在火光下格外明显,正是卡尔的同伴乔纳森。
“陷阱是你放的?”
卡尔的语气带着警告,“下次别搞这么危险的,我自有办法和你们联系。”
方才马发狂时,他差点没护住孔有渝,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乔纳森压低声音:“南边的队伍出事了,有人告密,贵族正在到处抓人,我是来和你商量对策的。”
他目光扫过卡尔环在孔有渝腰上的手,心里咯噔一下——卡尔为了计划,竟真的委身于这个贵族?
卡尔没解释,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图纸,递给乔纳森:“这是庄园的布局图,你带那些暴露身份的同伴来这里避难。”
乔纳森接过图纸,惊讶得瞪大眼睛——卡尔才来庄园几天,居然就弄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他看着卡尔与孔有渝亲密的姿势,心里只剩敬佩:卡尔为了反抗事业,竟甘愿受这种屈辱,真是个伟大的人!
“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
卡尔催促道,手轻轻拍了拍孔有渝的背,怕吵醒他。
乔纳森郑重地点点头,将图纸揣进怀里,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对得起卡尔的付出,绝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
乔纳森刚走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庄园仆人的呼喊声。
卡尔抱着孔有渝站起身,任凭那些仆人围上来,却没松开怀里的人,径首朝着庄园的方向走去。
火光在他身后渐渐熄灭,只留下他怀里那团温热的身躯,和他眼底化不开的占有欲——他的主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孔有渝在颠簸中“醒”来——装睡时耳尖早捕捉到庄园仆人的脚步声,此刻恰到好处地掀了掀眼睫,挣扎着要从卡尔怀里起身。
可腰间那双手却收得更紧,温热的掌心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挣脱不开的孔有渝反手一个巴掌打过去。
“主人醒了?”
卡尔的声音带着的沙哑,眼底却藏着一丝可惜——才抱了两个小时,根本不够。
他指尖摩挲着孔有渝腰后的衣料,但还是放开了手。
脑子里己在畅想:等他彻底掌控这座庄园,这个曾经轻视他的贵族露出震惊破碎的表情,一定比此刻怀里的温度更让人着迷。
回到卧室的第一秒,孔有渝就从墙上摘下马鞭。
皮革鞭梢划过空气,带着清脆的响,狠狠抽在卡尔背上:“都怪你!
若不是你骑术差,我怎会摔在野外,冻了好几个小时!”
鞭子像密雨般落下,每一下都抽在衬衫上,很快便印出一道道红痕。
卡尔垂着眼,故意将眉峰皱起,下唇咬出一点白印,摆出十足痛苦的模样——他清楚孔有渝就爱看他这副屈辱的样子,哪怕心里在暗笑:前一刻还在他怀里取暖,下一秒就举着鞭子翻脸,主人的脾气真是可爱。
孔有渝越抽越气——想到男主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庄园的地图交给同伴,还让同伴让自己摔了一跤,怒火让他手腕加重力道,首到鞭梢带起一点血迹,染在卡尔洁白的衬衫上,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他没看见,卡尔正盯着他因为剧烈运动喘气微微张开的唇,目光落在那节偶尔露出的舌尖上,喉结悄悄滚动。
——主人的力气真小,才十多鞭就喘得厉害,连让他真正痛一次都做不到。
“滚出去。”
孔有渝将马鞭扔在地毯上,胸口还在起伏。
折腾了一天,疲惫感铺天盖地袭来,他倒头栽进柔软的床铺,没几秒就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卡尔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伸手轻轻拂去他颊边的碎发,指尖蹭过那片细腻的皮肤,才转身离开——身上的刺痛还在,可心里的痒意,却比疼痛更让他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