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成了前妻高攀不起的人

陈凡蹲在阳台角落收拾杂物时，客厅里传来王林清脆的笑声。那笑声他听了三年，

从前觉得悦耳，此刻却像细针，扎得他耳膜发疼。“哎呀，你别笑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要惊喜。”王林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尾音拖得长长的，

“知道啦知道啦，今晚我肯定到，生日蛋糕我都给你订好了，你最爱的黑森林口味。

”陈凡的动作顿住了。黑森林蛋糕，那是赵斌最爱吃的，王林记得清清楚楚。

可昨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他提前半个月就问王林想要什么礼物，

王林却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随便”，最后连一顿饭都没陪他吃。“赵斌，你可不许骗我啊，

要是今晚的惊喜不好看，我饶不了你。”王林又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的雀跃是陈凡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哪怕是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陈凡缓缓站起身，

纸箱从手中滑落，里面的旧书散了一地。他没去捡，只是静静地站在阳台门口，

看着客厅里背对着他打电话的王林。她穿着那件陈凡去年送她的真丝睡衣，头发随意地挽着，

侧脸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可那柔和里，却没有一丝属于他的温度。

王林挂了电话，转身时正好对上陈凡的眼睛。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收敛，也没有半分愧疚，

反而皱了皱眉：“你站在那儿干嘛？吓我一跳。”“要出去？”陈凡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质问，可真到了这一刻，

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凉的荒芜。“嗯，赵斌生日，我过去给他庆祝。”王林一边说着，

一边走到玄关换鞋，“你自己在家随便吃点吧，不用等我。”陈凡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蹬上高跟鞋，拿起包，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门“砰”地一声关上，

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陈凡和满地散落的旧书，

还有空气中残留的王林身上的香水味——那是赵斌送她的限量款，她宝贝得不得了，

平时都舍不得用。他缓缓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没开封的蛋糕盒上。

那是他昨天特意去王林最喜欢的蛋糕店买的，也是黑森林口味，他以为王林就算忘了纪念日，

看到蛋糕也会想起点什么。可结果呢？她连回家都没回，

只是在微信上发了一句“跟赵斌聚会，晚点回”，就再无音讯。昨天晚上，

陈凡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清蒸鲈鱼是王林爱吃的，

她总说外面的鱼不够鲜；可乐鸡翅是她追剧时的最爱，

他特意研究了三遍菜谱才掌握火候；还有一道松鼠桂鱼，工序复杂，

他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忙活，手指被鱼刺扎了好几下，渗出血珠也没在意。菜做好的时候，

天色已经黑透了。他把菜一道道端上桌，摆得整整齐齐，然后点燃了蜡烛，等着王林回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从七点到八点，从八点到九点，菜渐渐凉了，

蜡烛也烧完了一根又一根。他拿起手机，想给王林打个电话，

却发现她的朋友圈更新了——是她和赵斌的合照，两人举着酒杯，笑得格外开心，

配文是“十年老友，生日快乐”。那一刻，陈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鬼使神差地点了个赞。下一秒，王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陈凡，你什么意思？点赞是什么操作？我跟赵斌不就聚个会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陈凡的声音有些沙哑。“哎呀，

我忘了嘛！”王林轻描淡写地说，“多大点事儿，改天补过不就行了？

我们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和理解？你这样子让我很累，你知不知道？好了不说了，

赵斌他们催我吹蜡烛了。”电话被匆匆挂断，陈凡握着手机，站在空荡荡的餐厅里，

看着满桌凉透的菜，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为了这个纪念日准备了那么久，可在王林眼里，

却比不上她和“老友”的一顿生日饭。现在，王林又去给赵斌庆祝生日了。陈凡站起身，

走到阳台，把散落的旧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回纸箱。那些书是他大学时的课本，

里面夹着他和王林刚在一起时的情书。那时候的王林，会因为他送的一朵野花而开心半天，

会在他熬夜写代码时悄悄递上一杯热牛奶，会抱着他说“陈凡，以后我们的家，

只要有你就好”。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从赵斌回国之后吧。赵斌是王林的前男友，

当年因为出国深造分了手。半年前赵斌回国，两人重新联系上，王林就像变了个人。

她开始频繁地和赵斌见面，美其名曰“老友叙旧”；她开始对陈凡的关心视而不见，

反而觉得他管得太多；她甚至会拿陈凡和赵斌比较，说赵斌事业有成、风趣幽默，

而陈凡只会围着家庭转。陈凡不是没有过不满，可每次他想沟通，

王林都只会说他小心眼、格局小，还说“分手了就不能做朋友吗”。

他想着毕竟是多年的感情，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他的退让，换来的却是王林的得寸进尺。

就在陈凡陷入沉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您好，请问是陈凡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

带着些许口音。“我是，请问您是？”“我是戴尔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马克。

我们在招聘网站上看到了您的简历，非常欣赏您在软件开发方面的能力。

我们正在为海外分公司招聘技术高管，想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团队。”陈凡愣住了。戴尔公司，

那是他大学时就梦寐以求的企业，全球五百强，在技术领域的地位举足轻重。

他之前确实投过简历，但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收到了回复。“马克总监，您好。

感谢贵公司的认可，我……”陈凡的心跳有些加速，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

突然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陈先生，我们非常希望您能考虑这个机会。薪资待遇方面，

我们会提供行业内极具竞争力的薪酬，还有完善的福利体系，

包括海外住房补贴和家属探亲假。如果您有意向，我们可以安排线上面试，进一步沟通细节。

”马克的声音充满了诚意。“我愿意考虑。”陈凡深吸一口气，“麻烦您安排面试时间吧，

我随时可以。”挂了电话，陈凡看着手机屏幕上“戴尔公司”的备注，

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他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为了王林，为了这个家，

他放弃了很多机会。以前他觉得，王林在哪，他的家就在哪。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家，

早就不是家了。第二天早上，陈凡被钥匙开门的声音吵醒。他走出房间，

看到王林打着哈欠走进来，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陈凡，我饿了，给我做碗面。

”王林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径直走到餐厅坐下，语气理所当然。陈凡没动，

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没空，自己下楼去吃吧。”王林愣住了，

像是没听清一样：“你说什么？”“我说我没空，你自己解决早餐。”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

没有丝毫波澜。王林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以前的陈凡，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别说做碗面，

就算是深更半夜她想吃烧烤，他也会二话不说出门去买。她皱起眉头，

有些不悦：“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昨天的事？我都说了，我和赵斌只是朋友，

你至于这么小气吗？”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扔到陈凡面前：“给你，三周年纪念日礼物，

我昨天特意给你买的。”陈凡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盒子，上面印着“某某品牌赠品”的字样。

他认得这个牌子，上次赵斌在朋友圈晒过，说这个牌子的东西不好用，赠品更是垃圾。

王林竟然把别人看不上的赠品拿来当他的纪念日礼物。陈凡心里最后一丝念想也破灭了。

他没去碰那个盒子，只是转身拿起外套：“我去找老同学喝酒。”“你不许去！

”王林猛地站起来，“陈凡，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为了家庭要戒酒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陈凡拉开门，“我朋友都知道你管得严，

所以喝酒从来都不叫我，但今后，我终于可以喝个痛快了。”“陈凡你给我回来！

”王林气急败坏地喊道，可陈凡已经关上门走了。她站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门，

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慌乱。她总觉得陈凡这次是来真的，可她又不愿意承认，

只当他是在耍小脾气。陈凡给李哲打了个电话。李哲是他的大学同学兼最好的兄弟，

两人关系一直很铁。“喂，凡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今天不陪你家那位了？

”李哲的声音里带着调侃。“出来喝酒，老地方见。”陈凡的声音有些低沉。“哟，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林同意你喝酒了？”李哲惊讶地说，“等着，我马上到！

”陈凡来到他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过多久，李哲就到了，

还带来了几个大学时的老同学。“凡子，怎么回事啊？真跟王林吵架了？”李哲坐下就问，

“你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今天怎么敢出来喝酒了？”陈凡没说话，

只是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先喝酒，喝完再说。”几个人也不再多问，

端起酒杯跟陈凡碰了碰。啤酒的泡沫在杯中翻滚，陈凡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辛辣，却让他觉得格外痛快。从中午喝到下午，

几个人聊起了大学时的趣事，聊起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陈凡很少说话，只是偶尔附和几句，

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他把这些年的委屈、失望、不甘，都化作了一杯杯啤酒，

倒进了肚子里。傍晚的时候，陈凡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李哲扶着他站起来：“凡子，

我送你回家。”陈凡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走。”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

李哲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坚持把他送回了家。打开门，王林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脸色很难看。看到陈凡醉醺醺的样子，她立刻站起来：“陈凡，你疯了吗？喝这么多酒！

”李哲把陈凡扶到沙发上坐下，对王林说：“嫂子，凡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多担待点。

他心里有事，你们好好沟通一下。”王林没理李哲，只是盯着陈凡：“你现在满意了？

喝成这样给谁看呢？我跟你说，我和赵斌真的只是好朋友，你能不能格局大一点，

不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生气？”陈凡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却带着一丝冷漠：“我没生气。

”“没生气你喝这么多酒？”王林不依不饶，“陈凡，你别跟我装蒜！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以后我少跟赵斌见面还不行吗？”陈凡没再说话，挣扎着站起来，

自顾自地往房间走去。王林想拉住他，却被他甩开了。他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还反锁了。“陈凡！你开门！”王林使劲拍着门，“你别不知好歹！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你有本事喝酒，你有本事出来啊！”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王林拍了一会儿，手都拍疼了，也没见陈凡开门。她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强烈。她第一次觉得，陈凡离她越来越远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