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流阅书苑!手机版

流阅书苑 > 悬疑惊悚 > 墨韵谋杀案

墨韵谋杀案

梁淳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墨韵谋杀案》男女主角苏言沈墨是小说写手梁淳所精彩内容:《墨韵谋杀案》的男女主角是沈墨心,苏这是一本悬疑惊悚,大女主,推理小由新锐作家“梁淳”创情节精彩绝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1705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8 21:12:0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墨韵谋杀案

主角:苏言,沈墨心   更新:2025-11-08 23:46:19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第一章:破碎的松烟墨雨水沿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城市灯火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沈墨心站在养父苏言工作室的门口,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门把手。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不小心碰倒了父亲最心爱的砚台,那种混合着愧疚和不安的预感。

工作室里静得可怕,连平时苏言工作时必不可少的古典音乐也消失了。这不对劲,

即使是深夜,苏言也会在修复古画时播放那些悠扬的曲子。“爸?”她轻声唤道,

转动门把手。门没锁。工作室里弥漫着熟悉的松烟墨和古木香气,

但其中混杂着一丝不寻常的铁锈味。沈墨心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

苏言倒在宽大的红木工作台旁,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地板上,手指微微蜷曲,仿佛在最后一刻还想抓住什么。

而在他苍白的手边,那锭珍贵的明代松烟墨已经碎裂,如同黑色的花瓣散落在深色地板上。

“不...”沈墨心跪倒在苏言身边,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颈动脉。冰冷的皮肤下,

已经感觉不到生命的跳动。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墨块碎片吸引。

那是苏言最珍视的收藏,据说是明代制墨名家方于鲁的杰作,表面有着精致的龙纹浮雕。

现在它碎了,像是某种精心布置的仪式现场。警方一小时后得出了初步结论:意外死亡。

心脏骤停。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强行入室的迹象,没有可疑的伤痕。

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幸但自然的结局。“沈小姐,请节哀。”年轻的警官公式化地说,

“苏先生有心脏病史,这很可能是一次突发性心脏猝死。”沈墨心没有回应。

她的目光扫过工作室的每个角落。太整洁了,整洁得不像苏言的风格。

那个总是将工作台铺满工具和颜料的男人,怎么会让一切如此井然有序?只有那碎裂的墨块,

像是完美画卷上的一道裂痕。警察离开后,沈墨心独自留在空旷的工作室里。

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像是指尖轻轻叩击玻璃。她走向苏言的工作台,

上面摊开着一幅未完成的古画修复作品——《雪夜归帆图》。这是一幅明代山水画,

描绘的是冬夜江面上的一叶孤舟。画作破损严重,苏言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修复工作,

只剩下舟上人物的面部还需要最后点睛。沈墨心的手指轻轻抚过画面,

她能感受到养父留在上面的温度。在画轴旁,她发现了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扉页上用工整的楷书写着《墨蚀》二字。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墨能言说千年事,

亦能掩盖一瞬间的真相。”沈墨心的心跳加快了。这是苏言的笔迹,

但那种紧迫感是他平时少有的。她继续翻阅,发现这是一本尚未完成的手稿,

似乎是一部关于古画修复与罪案的小说。但奇怪的是,

小说的情节与眼前的情景有着惊人的相似:一位资深古画修复师在工作室中离奇死亡,

现场唯一异常的是一块碎裂的古墨。她的手开始颤抖。这不再是巧合。

沈墨心重新走到苏言倒下的位置,模仿他倒下的姿势。她的目光从那个角度看向工作台,

正好落在《雪夜归帆图》上。之前她没有注意到,画中那叶小舟的船头,

有一个极不显眼的墨点,像是无意中溅上去的。但苏言从不犯这种错误。她拿出专业放大镜,

仔细检查那个墨点。在放大镜下,它根本不是随机的污渍,而是一个精心点下的小点,

周围还有极细微的线条辐射开来——这是一个标记。沈墨心猛地抬头,

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凌晨2点17分。她想起发现苏言的时间是晚上9点左右。

如果墨点真的是标记,那么它指向的是钟表上的某个特定位置?她走到挂钟前,

打开钟盘玻璃罩,手指轻轻触摸钟面。在对应2点17分的位置,

她感到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凹凸。用镊子轻轻挑开钟面纸背,

她发现了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是苏言熟悉的笔迹,但写得匆忙,

墨迹有些潦草:“墨心,如果找到这个,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雪夜归帆图》不只是画,它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五十年前的秘密。我本应永远封存它,

但良心难安。去找——”字迹在这里中断,仿佛书写者被突然打断。沈墨心握紧纸条,

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她一直以为养父的死可能与某幅珍贵画作的修复有关,

也许涉及商业纠纷或收藏家的贪婪。但现在看来,真相要复杂得多。

她回到《雪夜归帆图》前,用专业的多光谱成像仪扫描画面。当紫外线照射到画作表面时,

隐藏的内容渐渐显现出来:原本空无一人的小舟上,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正将另一个身影推入江中。而在画面上方的留白处,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帆影归处,

冤魂未散。”沈墨心感到一阵眩晕。这不再是普通的古画修复工作,

而是一场跨越半个世纪的罪案记录。苏言不是因为意外去世,

他是因为接近了某个真相而被灭口。工作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黑暗中,

沈墨心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正在缓缓接近。她屏住呼吸,

轻轻从工作台上摸到一把用于修复工作的裁纸刀。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片刻,

然后似乎转向了走廊另一端。沈墨心靠在墙上,心跳如鼓。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已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古画修复师,而是追查真相的猎人——也可能成为下一个猎物。

窗外的雨更大了,模糊的灯光在湿漉漉的玻璃上扭曲变形,如同她刚刚开始破碎的平常生活。

第二章:手稿中的双影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逐渐减弱,

凌晨的工作室陷入一种近乎诡异的静谧。沈墨心蜷缩在苏言常坐的那张旧沙发里,

膝盖上摊开着那本名为《墨蚀》的皮质笔记本。台灯的光线在纸面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她的手抚过扉页上那行字——“墨能言说千年事,亦能掩盖一瞬间的真相”。

这确实是苏言的笔迹,但比平时更加急促,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张,

仿佛书写者当时正处于极大的情绪波动中。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1998年3月14日,砚池镇。梅雨季提前到来,

连绵的阴雨让整个小镇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

我受委托修复当地裱画师傅李永清收藏的一批古字画,到达他的‘听墨斋’时,已是傍晚。

李师傅的店铺兼住宅是一栋老旧的木结构建筑,门前悬挂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推门而入,

一股陈年宣纸、墨锭和湿木头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无人,

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在轻微晃动。‘李师傅?’我唤了几声,无人应答。穿过前店,

我注意到工作间的门虚掩着,一道光线从门缝中漏出。推开门,我看到了一生难忘的景象。

李永清倒在宽大的裱画台旁,右手无力地垂在地板上。他的眼睛圆睁,

瞳孔中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曳的灯光。而在他苍白的手边,一锭清代徽墨已经碎裂,

黑色的墨块如凋零的花瓣散落在深色地板上。警方后来认定是意外猝死,

但有些细节我一直无法释怀。李师傅的左手紧握成拳,当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时,

发现掌心有一小块撕下的宣纸碎片,

上面用极细的笔触画着一朵含苞的梅花——”沈墨心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猛地抬头,

目光落在工作室地板上那些尚未清理的明代松烟墨碎片上。

太像了——手稿中描述的场景与苏言死亡现场的相似度令人不寒而栗。

同样是资深的书画界人士,同样是在工作场所倒地身亡,现场同样有一锭碎裂的古墨,

甚至连警方初步的结论都是“意外死亡”。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她继续往下读,心跳如擂鼓。

“我参与了警方的现场勘查,尽管我只是一个协助评估字画价值的‘顾问’。

负责此案的刑警姓陈,一个经验丰富但思维固化的老警察。他很快接受了意外死亡的结论,

认为李永清是因心脏病发作而摔倒,碰巧打翻了工作台上的古墨。

但我注意到几个不合逻辑的细节:首先,李师傅的工作台整洁得异乎寻常,

所有工具各就其位,仿佛刚刚被精心整理过。

这与一个突发急病的人应有的混乱现场格格不入。其次,那锭碎裂的徽墨。

李永清曾多次向我展示这锭墨,称它是祖传之宝,平时收藏在特制的锦盒中,

绝不会随意放在工作台上使用。最重要的是,他左手心的那张小纸片。

警方认为这可能只是他工作时无意中捏在手中的废纸,但我知道李师傅有严重的洁癖,

从不会在工作时手中留有杂物。当我向陈警官提出这些疑点时,

他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苏先生,你们文化人就是想得太多了。人都死了,何必再折腾?

’我坚持要求对那张小纸片进行进一步检验,但第二天,

陈警官告诉我纸片在证据保管室不翼而飞。没有物证,案件更不可能重启调查。离开警局时,

我遇到了一位年轻警员。他悄悄告诉我,李永清死前一周曾到警局报案,

称有人威胁他交出‘画中的钥匙’,但当时值班的警察认为这只是老人家的臆想,

没有正式记录。‘画中的钥匙’?

我回想起李永清最近正在修复一批从本地富商贾家老宅发现的古画。

难道威胁与这些画作有关?回到听墨斋整理李师傅的遗物时,

我在他的工作日志中发现了一段令人费解的记录:‘《雪夜归帆图》非表面所见,镜花水月,

终有破碎之日。梅花印记现,秘密将揭。

’《雪夜归帆图》——这正是我受委托修复的贾家藏画之一。而‘梅花印记’,

让我立即想到了李师傅手心的那张小纸片上的图案。”沈墨心猛地合上手稿,胸口剧烈起伏。

十年前的裱画师傅失踪案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一桩谋杀案的相似度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畴。

同样是古画修复师,同样是现场有一锭碎裂的古墨,同样是警方草草以意外结案,

甚至连关键证据都神秘消失。更令她心惊的是,

两起案件都指向了同一幅画——《雪夜归帆图》。她起身走到工作台前,展开这幅明代画作。

在专业灯光的照射下,画面上的细节更加清晰:夜色中的江面,一叶孤舟,

远山的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舟上人物的面部尚未完全修复,显得模糊不清。

沈墨心想起苏言生前对这幅画的异常重视。他常常一连几个小时坐在画前,却不下笔修复,

只是凝神观察,仿佛在等待画作自己开口说话。“爸爸,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她轻声自语,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画面上的小舟。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舟身一侧的墨色似乎与周围略有不同。

取来高倍放大镜,她仔细观察那个区域。在放大镜下,她发现那不是简单的墨迹,

而是一组极细微的记号——一系列几乎看不见的小点,排列成一种奇特的图案。这图案,

与她之前在挂钟后发现的纸条上“找——”字中断处的墨点异常相似。

沈墨心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苏言不仅在调查四十年前的案件,

他可能还在《雪夜归帆图》中发现了某种密码或地图,而正是这个发现让他招致杀身之祸。

她回到沙发,继续阅读手稿,现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决定独自调查李永清的死因。贾家是砚池镇最富有的家族,靠航运起家,

祖上曾出过高官。现任家主贾仁义是个神秘人物,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

家族业务大多由代理人打理。通过一位在档案馆工作的朋友,我查阅了贾家的历史资料。

民国时期,贾家曾卷入一桩重大的文物走私案,但最终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

值得注意的是,案件的核心正是一批据说价值连城的古代书画,

而当时为贾家鉴定这些书画的,正是李永清的祖父。更令我惊讶的是,贾家老宅的设计图中,

有一个不寻常的结构——一条秘密通道,从主宅通向一间隐藏的地下室。图纸备注显示,

这个地下室是‘为特殊收藏品而设’。我忽然想起李永清生前最后一次与我喝酒时,

曾醉醺醺地说过一句奇怪的话:‘苏先生,有些画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找路的。

画中藏路,路中藏秘。’当时我以为这只是醉话,现在想来,

或许他正是在暗示《雪夜归帆图》中隐藏着什么线索。一周后,我尝试夜探贾家老宅。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我凭借记忆中的图纸,找到了秘密入口的位置。

就在我准备进入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藏入树丛,

看到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老宅。我认出其中一人是贾仁义的贴身保镖,

另一人则完全陌生。他们手中拿着专业的挖掘工具,显然不是来进行普通夜访的。

我决定放弃当晚的行动。离开时,我在老宅外围发现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的瞬间,

我看到了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是警局的陈警官。他为何深夜出现在贾家老宅外?是巧合,

还是......”手稿在这里中断,下一页被粗暴地撕掉了,只留下锯齿状的边缘。

沈墨心翻遍笔记本的剩余部分,发现紧接着的十几页都不翼而飞,

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这段记录。她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苏言显然在调查四十年前李永清死亡真相时,触及了某个危险的秘密。

这个秘密与《雪夜归帆图》有关,与贾家有关,甚至可能牵扯到当地警方。而现在,

苏言以几乎相同的方式死去,是否意味着凶手是同一人?或者至少是同一股势力?

沈墨心想起昨天来访的那位自称是苏言老友的贾仁义。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

是否隐藏着更深的秘密?他主动提供帮助的举动,是真心怀念老友,

还是想试探她知道了多少?窗外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雨不知何时停了。

沈墨心却感觉自已陷入了一个比夜色更深的迷雾中。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警官吗?我是沈墨心,苏言的女儿。关于我父亲的死,我有一些新发现想和您探讨。

另外,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四十年前一桩裱画师傅死亡案的情况,听说您当时参与了调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陈警官略显沙哑的声音:“沈小姐,有些旧事,

最好让它随时间流逝。为你自已好,别再深入探究了。”“我父亲去世前正在调查这个案子,

而现在他也以几乎相同的方式死去。您认为这只是巧合吗?”更长的沉默后,

陈警官叹了口气:“明天上午十点,警局对面的咖啡厅见。但沈小姐,我必须警告你,

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挂断电话,沈墨心重新展开《雪夜归帆图》。晨光中,

画中的小舟似乎正破开迷雾,向她驶来。舟上那个模糊的人影,仿佛正抬起手,

指向某个未知的方向。她轻轻触摸那个身影,低声道:“无论门后是什么,我都必须打开它。

”第三章:古镇暗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雾气,长途汽车便像一头疲惫的老牛,

喘着粗气停在了“砚池镇”的站牌旁。站牌锈迹斑斑,

“砚池”二字几乎被风雨侵蚀得难以辨认。沈墨心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下车,

一股混合着水汽、苔藓和陈年木头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让她因彻夜未眠而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小镇静得可怕。青石板路湿滑,蜿蜒向前,

两旁的木结构房屋鳞次栉比,黑瓦白墙,多数门窗紧闭,仿佛还在沉睡,

又像是刻意保持着沉默。唯一的声音来自脚下石板缝隙间潺潺的流水声,

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空洞的鸡鸣。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与外界不同,一切都慢了下来,

带着一种被遗忘的陈旧感。根据手稿中的描述,以及她昨晚连夜查到的零星资料,

砚池镇曾因出产优质的制砚石材和繁荣的裱画工艺而闻名,但随着现代化进程,早已衰落。

此刻身临其境,沈墨心更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近乎凝滞的压抑。

她的目的地是镇上唯一的旅社——“听雨客栈”。客栈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干瘦,

眼皮耷拉着,登记时手指粗糙,动作慢腾腾的。听到沈墨心是“苏言先生的朋友”,

来“搜集些地方文史资料”,他抬眼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情绪,不是欢迎,更像是警惕,或者……怜悯?

“苏先生……唉,好多年前来过喽。”老板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

“是个有学问的人,可惜了。”他递过一把老旧的黄铜钥匙,指尖避开沈墨心的接触,

“三楼,最里头那间。清净。”房间正如其所言,异常“清净”。家具古旧,一尘不染,

却透着一股无人常住的冷清。窗户正对着小镇的中心——一个不大的池塘,水色墨绿,

深不见底,想必这就是“砚池”的由来。池边散落着几间更显破败的老屋,

其中一间门楣上隐约可见“听墨斋”三个字的残迹。沈墨心的心跳微微加速,

那就是手稿中提到的,裱画师傅李永清当年的店铺。安顿好后,沈墨心走出客栈,

试图寻找线索。镇上的居民见到她这个陌生面孔,反应出奇地一致:远远地瞥上一眼,

然后迅速移开视线,或低头做事,或转身进屋,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不祥之物。

她在唯一一家开着门的杂货店买水,老板娘找零时,

沈墨心状似无意地问起:“听说镇上以前有位裱画很好的李师傅?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找零的手也缩了回去,硬币落在玻璃柜台上,

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不晓得,不晓得哦,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她连连摆手,

眼神闪烁,不再看沈墨心。这种一致的回避和沉默,比直接的敌意更让人不安。

它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小镇,暗示着水下隐藏的冰山远比露出水面的部分更为庞大。

傍晚,沈墨心坐在池边一家茶馆的角落,窗外是墨绿色的池水和那座废弃的“听墨斋”。

茶馆里只有一个老人靠在窗边打盹,伙计也懒洋洋的。她翻开随身携带的《墨蚀》手稿,

目光再次停留在描述李永清失踪前活动的那几页。苏言的笔触冷静而克制,

但字里行间透出的疑惑却越来越浓。李永清在失踪前一周,

曾多次在夜晚独自前往镇外的“残砚山”,据说是去采集一种特殊的修复用石料。

但苏言备注,那种石料并非稀有,且李永清库存充足,此举颇为反常。“姑娘,

也对这老宅子感兴趣?”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沈墨心抬头,是那位打盹的老人醒了,

正眯着眼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旧笔记本。沈墨心心中一动,礼貌地点头:“老先生,

我听说这里以前是间裱画铺子?”老人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目光投向窗外暮色中的“听墨斋”,悠悠道:“是啊,‘听墨斋’李师傅的手艺,

当年可是十里八乡头一份儿。可惜喽……”他叹了口气,却不往下说。“可惜什么?

”沈墨心追问。老人摇摇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有些事,

过去就过去了。刨根问底,对谁都没好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那宅子,邪性得很。

李师傅走后,也有人打过主意,想盘下来做点小生意,结果不是破财就是生病,都说撞了邪。

后来就彻底荒了。”“撞邪?”沈墨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

“都说李师傅不是自己走的,是……被什么东西带走了。”老人声音更低了,带着神秘感,

“而且,他那铺子里,晚上有时候会亮灯。”“亮灯?”“嗯,幽幽的一点光,像是蜡烛,

在楼上的窗户那儿。有人说是李师傅阴魂不散,回来守着他的那些画呢。”老人说着,

自己也打了个寒噤,摆摆手,“瞎传的,瞎传的。姑娘,听我一句劝,看看就好,别靠太近,

尤其天黑了,千万别进去。”老人说完,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沈墨心却无法平静。

“楼上的窗户”、“蜡烛的光”,这些细节与手稿中苏言私下拜访李永清时,

总看到他在二楼工作间挑灯夜战的情景隐隐吻合。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

夜幕彻底降临,古镇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和黑暗中,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沈墨心回到听雨客栈三楼自己的房间。她站在窗前,望着黑暗中“听墨斋”模糊的轮廓,

老人关于“鬼火”的传言和手稿中的细节不断在脑中交织。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真的捕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光亮,

在“听墨斋”二楼的某个窗口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是错觉。她的心脏猛地一缩。是幻觉,

还是……有人?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个窗口。黑暗中,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视网膜的欺骗。但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她。

她迅速从行李中取出小手电,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客栈大门只是虚掩着。她溜出门,

清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战。青石板路在脚下延伸,通往那片更深的黑暗。

废弃的“听墨斋”如同一个沉默的巨兽,潜伏在砚池边。她没有直接靠近正门,

而是绕到宅子侧面。那里有一扇窗户的木格栅已经腐烂脱落,留下一个可供人钻入的缺口。

手稿里提过,李永清曾开玩笑说这是“给猫留的门”。深吸一口气,沈墨心打开手电,

用光柱扫了一下黑黢黢的内部,然后弯腰钻了进去。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瞬间将她包裹。

手电光下,是一个布满蛛网和废弃杂物的房间,依稀能看出是当年的裱画间。

更大、更完整的画案倾倒在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沈墨心小心翼翼地移动,

光线扫过墙壁,上面似乎曾悬挂过字画,如今只留下深浅不一的印痕。根据手稿的布局描述,

她找到通往二楼的木楼梯。楼梯吱呀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尽量放轻脚步,

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二楼是李永清的工作间兼卧室。这里比楼下更加凌乱,

但也保留着更多生活痕迹。一个巨大的裱画台靠墙放置,

上面散落着一些早已干涸的颜料罐、秃了的毛笔。角落里有一张简单的木床,

帐幔已烂成碎布。沈墨心的手电光定格在裱画台旁边的一面墙上。那里,与楼下不同,

并非空无一物。墙上用图钉固定着几张泛黄的照片,以及一些看似随手记下的笔记纸片。

最让她呼吸停滞的是,在这些旧物之中,竟然有一张相对较新的拍立得照片!她走近,

手电光颤抖地照在照片上。照片里,是她的养父苏言!他站在一片山林前,穿着勘探服,

笑容温和,背景像是某个野外工作现场。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

清晰地显示着——那是在他去世前仅仅两周!苏言在去世前不久,来过这里!

他重回了砚池镇,重访了这间废弃的“听墨斋”!沈墨心感到一阵眩晕,她强忍着震惊,

看向照片周围那些泛黄的旧照。其中一张是集体合影,

一群年轻人站在“砚池镇革命委员会”的牌子前。她一眼就认出了年轻时的苏言,清瘦,

眼神明亮。而站在苏言旁边,勾着他肩膀、笑得一脸灿烂的另一个青年,

他的面容……竟然与之前来访过的、那个自称是苏言老友的贾仁义有着惊人的相似!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名字和时间:“1976年春,于砚池镇。

苏言、李永清、贾仁义……”贾仁义!他不仅认识苏言,而且与李永清也相识!

他根本不是什么“偶尔联系的老友”,他们是有着深厚渊源的旧相识!可他上次来访时,

对此只字未提,反而刻意淡化与苏言的关系。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隐瞒?

沈墨心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张新的拍立得上。苏言的笑容依旧,但在手电惨白的光线下,

那笑容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他为什么在去世前重返此地?是追忆往昔,

还是……他也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前来寻找某种能保护自己、或者指认凶手的证据?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嚓”一声,像是有人不小心踩断了枯枝。

沈墨心猛地关掉手电,屏住呼吸,整个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黑暗中,

死一般的寂静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不是风。绝不是风。

那个隐藏在四十年迷雾之后,可能也与养父之死息息相关的“东西”,

似乎就在这座死寂的宅子里,就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与她仅一层楼板之隔。

第四章:画中密码凌晨三点的工作室,只有多光谱成像仪发出的微弱嗡鸣声。

沈墨心将《雪夜归帆图》平铺在宽大的检测台上,调整着机器参数。她的眼中布满血丝,

养父苏言离奇死亡的阴影与砚池镇的发现,如同两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仪器缓缓扫描过画面,不同波段的光线依次掠过数百年前的绢本。当切换到紫外线模式时,

沈墨心呼吸一滞——在画作右下角的舟船下方,原本平淡无奇的水波纹理中,

赫然显现出几个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的符号。那是一组排列精巧的点与线,看似随意的墨点,

实则蕴含着某种规律。它们围绕着一段微小却清晰的诗句:“帆影斜,孤光一点透重冥”。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组符号的构成,与养父苏言的手稿《墨蚀》中,

侦探陈默在调查裱画师傅李永清失踪案时,于案发现场隐秘处发现的标记完全一致。

小说与现实,在此刻透过一幅古画离奇地交织在一起。沈墨心立刻取来高精度数码显微镜。

在两百倍放大下,她发现这些符号并非绘制于画作表层,

而是巧妙地隐藏在苏言前期修复时补全的绢丝经纬之间。墨色与古画原墨极为相似,

但分子结构却有细微差异,显然是现代化学墨水的特征。“是爸爸……是他留下的信息。

”她想起苏言生前痴迷于研究各种隐写技术,

曾开玩笑说最安全的密码是“写在所有人眼前却无人能见的地方”。此刻看来,那并非玩笑。

“帆影斜,孤光一点透重冥……”沈墨心反复咀嚼这行诗。诗句不符合任何已知的诗词格律,

更像是某种自定义的暗语指示。她尝试将诗句的字符数转化为数字,

或是将符号的排列与古镇地图对应,却都徒劳无功。天色渐亮,沈墨心毫无睡意。

她再次翻开《墨蚀》手稿,找到描述符号的章节。书中,侦探陈默最终破解了符号规律,

发现其指向古镇一处废弃祠堂的方位。然而,现实的砚池镇地图上,

那个方位如今是一片新建的纪念广场。难道线索就此中断?就在沈墨心陷入困顿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工作室墙上悬挂的古镇老地图复印件——那是她从“听墨斋”带回来的。

在地图角落,绘有一个极不起眼的扇形装饰图案,

与紫外线下发现的符号中的核心元素惊人相似。她立刻将老地图与现行电子地图叠加比对。

果然,符号的排列恰好覆盖了古镇西北角的一片区域,那里在旧地图上标记为“廖氏宗祠”,

但在新地图上已无迹可寻。“廖氏……”沈墨心想起,贾仁义已故的母亲便姓廖。

而苏言的手稿中,那位身份神秘的贾家家族长,似乎也与祠堂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所有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祠堂”这根细线隐隐串起。沈墨心决定再探砚池镇。

这一次,目标明确——寻找消失的廖氏宗祠。午后的小镇依旧静谧的过分。

凭借老地图的指引,她穿过蜿蜒小巷,来到镇西北边缘。眼前是一片仿古商业街,粉饰一新,

游人如织。询问了几家店铺老板,均表示没听说过什么廖氏宗祠。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

一个在街角晒太阳的耄耋老人,听清她的询问后,混浊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用几乎听不清的方言嘟囔道:“祠堂……早埋在地下喽……盖新街的时候,没拆,

说是……留着当啥子地基了。”地下!沈墨心顺着老人隐晦指引,

在街区尽头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后方,发现了一个被杂草灌木半掩的、通向地下的通风口。

铁栅栏早已锈蚀,轻轻一拉便悄然开启。地道阴暗潮湿,弥漫着土腥味。手电光下,

可见砖石结构,墙壁上还有模糊的彩绘痕迹。这里果然是一处被掩埋的古建筑顶部。

深入不久,前方出现一个较为完整的厅堂。然而,

厅堂内的景象让她毛骨悚然——厅堂中央的空地上,

散落着几只空的矿泉水瓶、一些凌乱的脚印,甚至还有一个不久前使用过的强光手电筒。

灰尘有被近期剧烈扰动的痕迹。显然,有人先她一步来到了这里。而且,就在最近!

沈墨心迅速熄灭了手电,紧贴冰冷的砖墙,屏息倾听。黑暗中,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片刻后,她确认周围并无他人,才再次点亮手电,仔细勘察。在手电光扫过墙角时,

她猛地顿住——一面相对完整的墙壁上,被人用尖锐器物,清晰地刻划出了一组符号。

那符号的构成规律,与《雪夜归帆图》和苏言手稿中发现的,同出一源!符号旁边,

还有几个潦草的英文字母:“L J Y”。贾仁义?他名字的缩写?他来这里做什么?

是寻找,还是……隐藏什么?沈墨心用手机拍下符号和字母。就在她准备继续探查时,

地道入口方向,隐约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有人来了!

是贾仁义去而复返,还是其他不速之客?她迅速环顾四周,发现神龛后方有一处狭窄的缝隙,

仅能容一人侧身挤入。她毫不犹豫地躲了进去,紧紧捂住口鼻,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晃动。一场在黑暗废墟中的无声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沈墨心能否揭开隐藏在地下的秘密?而先她一步抵达此处的“L J Y”,

又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这一切,都与那幅充满谜团的《雪夜归帆图》紧密相连。

第五章:沉默的见证者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清晰的光束。

沈墨心坐在“听雨客栈”一楼的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

茶杯边缘有个不易察觉的缺口,正好抵在她的指腹上,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

桌上是她刚刚收到的匿名信,信封上只有打印的三个字:“小心贾”。贾仁义。

那个在苏言手稿和现实线索中反复出现的名字。

沈墨心想起前天在废弃廖氏宗祠发现的那张拍立得照片,照片上苏言与贾仁义的合影,

以及符号旁潦草的“L J Y”字母。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自称是苏言老友的男人。

她需要更多信息,而唯一可能提供线索的,

是苏言生前在砚池镇的故交——退休的老文物鉴定专家,文渊阁。

文渊阁住在古镇边缘一栋老宅里。宅院门楣上“文渊”二字已有些模糊,门环上锈迹斑斑。

沈墨心叩响门环时,里面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透过门缝打量她。他的眼睛异常清澈,与苍老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文老先生,我是苏言老师的养女,沈墨心。”老人的眼神微微闪动,沉默片刻后,

才缓缓拉开门:“进来吧。”宅内昏暗,充斥着旧书和药材混合的气味。

文渊阁引领她穿过堆满古籍和卷轴的前厅,来到一间小小的书房。

墙上挂着一幅已经泛黄的山水画,沈墨心认出那是苏言早期的作品。“苏言的事,我听说了。

”文渊阁的声音干涩,“你不该来这里的,孩子。”“为什么?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对吗?

”文渊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相册,翻到其中一页。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的合影——苏言、文渊阁,还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这是贾仁义,

年轻时我们常在一起探讨书画。”文渊阁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四十年前,

我们曾一起在古镇的‘听墨斋’跟随李永清师傅学习裱画技术。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