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惊寒沉下心,这家人也不傻。
此时外面传来相邻的呼唤声,老妇人招呼了一声,走到龅牙男身边:“看这样子她的伤得养俩月,俩月后就圆房,赶紧生个儿子,给咱们家传宗接代!”
龅牙男笑着点头,两人把她重新抬回床上便出去了。
出去前留下一句狠话:“别想着动歪脑筋,你跑不掉的。”
姚惊寒心沉到了谷底,她悄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没察觉。
她可是天纵奇才姚惊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认命?
姚惊寒指尖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不是慌的时候,只有先把伤养好,才有机会逃出去。
正琢磨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几个半大男孩扒着窗台挤进来,圆眼睛首勾勾盯着她,咧嘴笑出豁牙:“哇 —— 买来的阿姨好漂亮啊!”
“比你妈好看多啦!”
另一个男孩推了推同伴。
“以后我也要买这样的媳妇!”
姚惊寒看着他们天真又邪恶的脸,这地方的荒唐远超她想象。
没等她回神,门外传来脚步声。
龅牙男一手端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黑褐色的膏药冒着热气,一手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走来。
看见窗台上的男孩,立马挥手驱赶:“去去去!
作业写完了没?
再在这瞎看,看我不揍你们!”
男孩们嬉笑着跑开,他才推门进来,把面条放在柜子上后,伸手就要掀姚惊寒盖在后背的薄被。
姚惊寒眼尾倏地绷紧,戒备地看着他。
“别躲,抹了好得快点。”
龅牙男笑道。
姚惊寒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缓缓掀开盖在背后的被子。
温热的膏药敷上来时,先是暖意,下一秒就变成尖锐的灼烧感,她的心却发冷。
她忽然想起青梅竹马徐栋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要是知道自己被卖到了山里来,肯定会疯了似的找自己。
只要能联系上他,自己就有救。
可这家人肯定不会轻易给她机会。
“放心,在你没好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龅牙男的目光黏在她雪白的后背上,喉结滚了滚,心里想着这五万块实在太值了。
“岳父母过来得太匆忙,没把你身份证带来,不然就先去镇上跟你登记结婚了。”
他咧着嘴笑,露出满口发黑的龅牙,“咱们先认识下,你叫什么?”
姚惊寒眼皮都没抬,心里还在盘算怎么逃跑,随口胡诌道:“我叫父亲。”
龅牙男脸瞬间拉下来:“放屁!
你耍我呢?”
姚惊寒抬起眼皮,语气里没半点温度:“我就叫父亲,师傅的傅,沁人心脾的沁,傅沁。”
“气人心肺的气?
哪有这种狗屁名字,我看你就是想气死老子!”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就叫这个名字。”
姚惊寒耸耸肩,满不在乎。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配知道她的名字。
龅牙男气得骂了两句,扭头冲门外喊,“老娘,岳父母的电话你留没?”
“留了!
在抽屉里呢!”
老妇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给我找出来,明天我去镇上打个电话问问!”
姚惊寒默默接收到一个信息,这家人没有电话?
还是这里的人都没有电话?
她越想越心惊,这里难道没通网?
应该不可能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
姚惊寒老家也是农村,但都通路通网了,按理来说至少能通网,她也不确定。
不行,得找个机会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指尖忽然察觉到后背有些发痒,刺痛在减轻,像是有股微弱的暖意裹着伤口,慢慢熨贴着。
难道是药膏?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否定了,要是有这么快恢复的药膏,这村子早就发家致富了,何至于买媳妇?
她屏气凝神,闭上眼慢慢感受,发现体内残存的脉力附着在脊椎,在自动修复伤口。
虽然远比不上涅槃之躯的愈合速度,但这恢复力也己经异于常人了。
上好药后,龅牙男把膏药放在一边,又扭过头:“那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姚惊寒充耳不闻,这男的在她这里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人物,就算叫狗屎她也完全不感兴趣,趁这时间又重新感知了一下体内。
审视一圈后,她柳眉微蹙,涅槃之躯确实被剥了个精光,可为什么还会有恢复力?
难道是身体温养了生命系的序列 1 太久,留下了点底子?
只是不知道这能力能维持多久,照眼下这个速度,她五天就能下床,最多半个月就能痊愈,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好起来怎么也得两个月。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差,就是她的机会!
趁这时间,要尽快恢复身体!
想通后,她端起一旁的面条,里面清汤寡水,只有几片菜叶子,肉少得可怜,让她想起学校食堂。
“这怎么吃啊?
都没点肉。”
她毫不客气地抱怨。
“你还挑剔起来了?”
龅牙男也是没想到。
“不吃肉怎么快点好起来,不好起来怎么干活?”
姚惊寒理所应当道。
龅牙男转念一想,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去跟老娘说。”
说着就出了门,姚惊寒把这碗寡淡的面吃了个精光,味道如何她不知道,只是想尽快填饱肚子,她清晰地知道,身体是一切革命的本钱。
接下来几天,姚惊寒趴在床上没敢乱动,利用这几天时间,把这家人的信息和作息摸得清楚:一家三口,老两口加龅牙男,父子俩每天早出晚归下地,只有老妇人常待在门口的菜地里,偶尔会出去找人唠嗑,但时间不固定,多在傍晚的时候。
她还发现,老妇人每隔两天就会提着篮子去河边洗衣,每次要过两个小时才回来。
到了第三天,姚惊寒发现身体的愈合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己经能悄悄下床站一会儿了。
这期间,龅牙男果然去了趟县城,回来后没再提名字的事,想来是发现电话打不通。
姚惊寒早就踩到了这个结果,父母把她卖到这里来,显然不想留下能找回去的线索。
不过看他早上出门、傍晚才回来,姚惊寒估摸着,这里离县城至少要西五个小时的路程。
首到第五天,龅牙男又端着膏药过来,刚掀开被子,手指就顿住了:“哎?
你这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语气里裹着藏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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