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密集如爆豆，在雨夜里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十名特种兵配合默契，交替掩护，精准点射。
他们手中的微冲喷吐着火舌，特制的子弹穿透雨幕，每一发都稳稳钉在僵尸的头颅上，青灰色的脑浆混着黑血溅落在泥泞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些在前两次围剿中让整个连队束手无策的普通僵尸，此刻像纸糊的一样被成片扫倒。
李苍站在特种兵身后，脖颈处的伤口己经结痂，那股奇异的力量仍在体内奔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听觉、视觉都敏锐了数倍——雨声里夹杂的僵尸嘶吼、百米外树木被撞断的脆响，甚至特种兵扣动扳机时手指的细微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就是……初级僵尸体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节处因用力而泛白，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刚才被僵尸王咬出的血洞，此刻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仿佛从未受过伤。
“左侧三十米，有三只漏网的！”
特种兵队长的吼声将李苍拽回现实。
他猛地抬头，果然看到三头僵尸正从一处塌陷的坟包里爬出来，目标首指他们这边。
“掩护！”
队长一声令下，两名特种兵立刻调转枪口，精准的射击瞬间将那三头僵尸爆头。
李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
他知道，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
“往山下撤！
保持警惕！”
队长果断下令，带头向山林外移动。
李苍紧随其后，目光扫过周围。
乱葬岗边缘，还散落着几个幸存的己方士兵，正瘫在泥地里瑟瑟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走啊！”
李苍冲他们吼了一声，抬脚踹在一个士兵的屁股上。
那士兵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跟上。
其余几人见状，也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后面。
刚走出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站住！
把东西留下！”
三个穿着同部队军装的士兵拦在路中间，他们手里握着枪，眼睛却死死盯着李苍和特种兵身上的装备——尤其是特种兵那身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良迷彩服和武器。
这三人是刚才溃散时跑在最前面的逃兵，此刻见李苍等人似乎“捡”到了好东西，竟想拦路抢劫。
李苍眼神一冷。
他认得这三人，刚才僵尸冲上来的时候，就是他们第一个扔掉枪跑路，还推倒了两个试图阻拦的战友。
“让开。”
李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刚觉醒的冰冷。
“让开？
呵，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为首的逃兵嗤笑一声，端起枪对准李苍，“把你们身上的衣服和枪都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另外两个逃兵也跟着端起枪，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他们显然没把李苍这个新兵蛋子放在眼里，更没意识到那十个“穿着怪异”的人有多危险。
李苍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
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锐了几分，在火把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找死！”
逃兵头目见李苍不动，怒喝一声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过。
“噗！
噗！”
两声轻响，那两个端着枪的逃兵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眼睛瞪得滚圆，到死都没看清是谁出的手。
是两名特种兵。
他们从刚才起就注意到这几个逃兵的异动，只等李苍示意。
逃兵头目吓傻了，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一软就想跪下去：“饶……饶命……”李苍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刚才跑的时候，你推了老王。”
李苍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进对方耳朵里，“他是你班长。”
逃兵头目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没站稳……”李苍没再听他废话。
体内那股属于僵尸的暴戾因子似乎被激发了，他猛地探出手，抓住对方的脖子，微微用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逃兵头目眼睛暴突，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声息。
李苍松开手，任由尸体软倒在泥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手掌，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畅快。
这就是乱世的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那三个幸存的士兵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看着李苍的眼神，己经从刚才的同袍，变成了深深的敬畏，甚至……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这个和他们一起被抓壮丁的新兵，己经不一样了。
李苍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转头看向特种兵队长：“还有多久能到安全地带？”
“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山脚下有个废弃的破庙，可以暂避。”
队长言简意赅，“刚才的枪声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我们得加快速度。”
李苍点头，率先迈步向前。
雨还在下，但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脖颈处的伤口彻底愈合了，那股力量还在持续增强。
他能感觉到，自己和以前那个只想混口饭吃的新兵，己经彻底告别。
从被僵尸王咬中，激活系统的那一刻起，他的路，就己经变了。
他看了一眼脑海中那个虚拟的系统面板——上面显示着“当前积分：150”（击杀3名逃兵+10头普通僵尸所得），以及那个闪闪发光的“系统商城”图标。
积分可以换东西，召唤更强的帮手，甚至……强化自己的力量。
李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个混乱的民国，这些横行的鬼怪，这些割据的军阀……或许，都将成为他崛起的踏脚石。
他抬起头，望向破庙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
活下去，然后，变强。
一步都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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