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峰几口喝完碗里的粥，粥熬得有点稀，咸菜也带着点苦味，却是他现在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
黄凡收拾碗筷时，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他面前：“哥，这是我昨天在废品站捡的《天启》攻略册，上面有新手村的地图，你看看有用吗？”
纸张边缘都磨破了，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能看清 “迷雾村资源点分布新手职业推荐” 几个标题。
黄峰的心猛地一揪 —— 前世他根本没注意过弟弟的这些小动作，首到后来整理遗物时，才在抽屉里发现一沓这样的攻略纸，每张上面都有黄凡用铅笔标注的 “哥可能需要” 的小字。
“有用，特别有用。”
黄峰把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凡凡，你怎么知道哥要去玩《天启》？”
“我听工地的李叔说的，他说《天启》能赚大钱，好多人都要去玩。”
黄凡低着头洗碗，水龙头的水流得很小，他总是这样，怕浪费水费，“哥，我查过了，治我病的药，一个月要 10 万信用点。
要是太难，咱们慢慢来也没关系，我不疼的。”
“不许说这种话。”
黄峰打断他，走到水龙头边，把水流调大了点，“10 万信用点而己，哥在《天启》里很快就能赚到。
你只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等哥赚到钱，就带你去市中心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
黄凡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嗯！”
黄峰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到窗边，拿出旧手机。
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是医院发来的缴费提醒：“黄凡先生，您的特效药将于 7 月 20 日到期，请尽快缴纳 10 万信用点，否则将暂停配药。”
10 万信用点，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他的银行卡里，只有昨天打零工赚的 87 信用点，连买个最便宜的面包都要算计。
他打开通讯录，翻到 “星火公会 - 李哥” 的名字。
星火是前世他待过的第一个小公会，会长李哥虽然抠门，但还算讲点规矩。
前世他就是在李哥的公会里，学到了《天启》的基础操作，后来才去的雷霆战盟。
重生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李哥借游戏头盔。
《天启》的基础款头盔要 5000 信用点，他根本买不起，只能赌一把 —— 赌李哥看中他手里的 “攻略价值”。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李哥的电话。
“喂？
谁啊？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电话那头传来李哥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还有游戏的音效，看来对方也在为《天启》做准备。
“李哥，我是黄峰。”
黄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想跟你谈个事，关于《天启》的。”
“黄峰？
哦，那个在工地搬砖的？”
李哥嗤笑一声，“你跟我谈《天启》？
你买得起头盔吗？”
“我买不起，但我能帮星火公会赚到钱。”
黄峰首接抛出筹码，“我知道《天启》新手村所有隐藏资源的位置，包括能出青铜套装的宝箱，还有新手村 BOSS 的首杀攻略。
我只要一个基础款头盔，条件是绑定星火公会 3 个月，期间我赚的金币，公会抽成 30%。”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应该是在权衡。
过了一会儿，李哥的声音变得严肃：“你没跟我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有朋友是《天启》的内测玩家，他把攻略给我了。”
黄峰编了个合理的借口，“李哥，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签协议。
开服 7 天内，我要是赚不到 30 金币，头盔我照价赔偿，还免费为公会打金半年。”
30 金币，按照《天启》开服初期的汇率，差不多就是 5000 信用点，刚好够一个基础款头盔的钱。
李哥显然被这个条件打动了，沉默了一会儿，说：“行，我信你一次。
下午 3 点，来星火公会的线下据点，我们签协议，头盔我给你留着。”
挂了电话，黄峰长长舒了口气。
第一步，总算踏出去了。
黄凡端着洗好的碗走过来，小声问：“哥，谈成了吗？”
“谈成了。”
黄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下午哥去拿头盔，等《天启》开服，哥带你在游戏里看风景，那里有比贫民区好看一百倍的地方。”
黄凡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黄峰看着弟弟的笑容，心里却更清楚 —— 他没有退路，必须在《天启》里成功，为了黄凡，也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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