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语。
翌日。
顾言安换上捕快服，来到县衙，同沈越几人吃过早餐后，便开始一天的工作。
在沈越的安排下，顾言安与另外一名年轻捕快周云成为搭档，负责巡逻，维护秩序。
周云性子比较羞涩内敛，寻常时书不离手，不是在看书的路上，就是在看书。
顾言安好奇看向周云，打趣道。
“你整天抱着书读，应该考取功名，而非当什么捕快，浪费时间。”
周云挠了挠头，合拢书籍，略显腼腆道。
“我自是要考取功名的，可这个世道，食不果腹，若不先解决温饱，如何考取功名。”
“所以只能一边当捕快，一边趁机学习书中知识，待学有所成，便去考取功名。”
周云家境贫寒，家中父母年纪己大，不得不如此。
顾言安微愣，这情形，怎么有些熟悉。
拍了拍他肩膀，顾言安鼓励道。
“加油，你可以的。”
“古人有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坚持，总能成功。”
这些话，是上一世别人忽悠他的。
周云则如获至宝，急忙将顾言安的话一字不落记下。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借顾兄吉言，我一定会成功的。”
顾言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成功与否，胜在人为。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家春花楼所在街道上。
相距百米，便有沁人心脾的胭脂味传来。
倚栏上，莺莺燕燕的清倌人，花枝招揽，抛眉弄眼，吸引顾客。
第一次看见合法卖鲍产业，顾言安眼中充满好奇，甚至有亿点蠢蠢欲动。
周云见状，小声提醒顾言安。
“顾兄，这里花销可不低，咱一个月月奉，也只能去一趟，还容易感染花柳病，切勿乱来。”
顾言安咳嗽一声，义正言辞道。
“周兄，我是这种人吗？
我可是正人君子。”
周云笑了笑，没有戳破顾言安心思，毕竟他的眼睛，一首没有离开春华楼上的清倌人。
周云不信，顾言安也懒得解释，他真的只是好奇古代青楼，心中绝无龌龊想法……当然，只有一点点，男人嘛，正常。
就在此时，春花楼下传来喧哗吵闹声，见状，二人对视一眼，上前维护秩序。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无关人等，赶紧散开，该勾栏听曲的勾栏听曲，该墙根听声的墙根听声。”
有热闹，顾言安自然要刷存在感，提升参与度，俗称搅屎棍。
见二人气势汹汹走来，吃瓜群众急忙让开一条道。
顾言安与周云刚刚走入人群中，一脸厚重瓷粉的老鸨扭动水桶腰，满脸春风得意迎面走来。
“哎呦，官爷，您来可太好了，奴家能见着您，心中可是开心极了。”
顾言安瞥了一眼将一名我见犹怜的清倌人护在身后的书生，以及将二人团团围住的凶煞打手，大概猜测到发生什么。
不就是贫困书生爱上清倌人那一套。
收回目光，顾言安后退一步，受不了老鸨身上传来的刺鼻胭脂味。
“见到我很开心？
说说，让我也开心开心。”
顾言安幽幽开口，拭目以待，盯着错愕的老鸨。
老鸨愕然，内心怒骂，客气客气，你特么还当真了。
恢复满脸堆笑，老鸨靠近顾言安，眨巴眨巴眼睛，语气低沉阴险开口。
“桀桀桀，官爷，我们可都是坏人，你是官，我们是恶霸，你懂的……”说话间，老鸨偷偷塞给顾言安一张银票。
顾言安瞥了一眼，特么十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谁和你一样是坏人，我是正义执法者，还敢贿赂我，一边去，都给我规矩点，谁不听话，我一刀将他劈成臊子。”
将银票收下，顾言安呵斥一声，让老鸨离开远点。
见此一幕，老鸨惊呆了，这人完全不讲武德，收钱还不办事。
周云看着顾言安的作风，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当捕快也有一年多，知晓其中规则，但像顾言安这样的，还真是独此一家。
挡在书生与打手间，顾言安看向书生。
“说说吧，怎么回事？”
书生以为抓住救命稻草，急忙哭诉道。
“大人，我与小翠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天定良缘……停停停，你秀恩爱呢？
赶紧说事。”
顾言安心中无语，不愧是书生，文青病太重。
书生被打断，愣了片刻，急忙继续解释。
事很简单，老生常谈的问题，爱上青楼女子，替她凑巧赎身，老鸨不认账，不放人。
他想强行带走，自然就被一堆打手围住，如果不是碰见顾言安二人，他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顾言安右手杵着刀，左手摩挲下巴，淡淡道。
“这就是你不对了，本来是公共食堂，每个人花钱都可以尝尝，你倒好，打算将公共食堂变成私有制，自私啊。”
书生：？？？
书生与小翠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看向顾言安，心中绝望。
“呵呵，果然，官恶勾结，今日要么杀了我，要么我带走小翠。”
看着书生一副决然姿态，顾言安轻笑一声，转身看向恢复笑容的老鸨。
“你特么又笑什么？
很开心吗？”
“你开青楼就开青楼，但也得讲究你情我愿吧？
别人凑够赎身钱，你还强迫别人做什么？
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当然，也解渴。”
老鸨脸色逐渐沉下，皮笑肉不笑看向顾言安，低声冷哼。
“叫你一声官爷，你真当自己是官了？
你就是个臭捕快而己，老娘能在风林县混的风生水起，你以为我上面没人？
县太爷的小舅子赵大爷，可是我春花楼最大股东。”
说话间，老鸨示意十几名打手将顾言安围住，一副要弄死他的姿态。
周云吓得小脸惨白，急忙拉了拉顾言安袖子。
“顾兄，一般这种事，都是他们自己处理，只要不闹出人命，我们不会插手，他们也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咱走吧。”
顾言安瞥了一眼周云，轻哼一声，目光挑衅看向老鸨。
“今天，我非要管一管，怎么的？”
这事闹的越大，自己的奖励肯定越多，顾言安自然要继续刷存在感。
啪！
忽然，一个响亮的耳光回荡西周，老鸨面若寒霜，甩了甩手掌，看向顾言安。
“你试试。”
一旁的周云委屈巴巴捂着脸颊，差点哭出声。
“不是，我没说话啊，你打我做什么？”
顾言安笑呵呵看着老鸨，右手转动刀柄，一字一句开口。
“袭击捕快，挑衅王国法律秩序，好大的胆子。”
“今天这事可闹大了，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得随我走一趟县衙。”
老鸨嗤笑一声，身子退后。
“留口气就行，一切后果，我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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