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纠缠婚礼布置

1.扯证当天凌晨两点十五，大学城后街的“川味小馆”还飘着牛油味。我蹲在洗碗池边，

手指泡得发白，关节裂口被消毒水杀得生疼。手机“叮”一声，

弹出一条热门视频——社科院校草深夜求婚！女方系长江学者，姐弟恋天花板！

我甩甩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油星子，点开了那段只有三十秒的剪辑。灯光璀璨，

玫瑰铺了一地。周呈穿着我去年双十一给他抢的西装，单膝下跪，

手里举着我陪他逛了三次街才选定的钻戒。对面，林颂锦一袭红裙，笑得风情万种，

像在看一只主动送上门的猎物。视频下面评论疯了：“慕了慕了，现实版霸导爱上我！

”“听说男生家里一般？这得少奋斗三十年吧！”我盯着“一般”两个字，

喉咙里泛起一阵腥甜。三年来，我替他写论文、做PPT、通宵改格式，占座排队交材料。

甚至，为了给他买那套撑门面的西装，我每天多刷两百个盘子，

手指被钢丝球刮得没一块好皮。现在，他拿着我的血汗钱，给另一个女人套上了戒指。

我把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扯下围裙，大步往外走。夜班主管在后面喊：“沈栀，

还仨小时才下班！”我头也不回：“工资扣光，算我的。”外头飘起细雨，

我蹬着共享单车逆风狂踩。寒风往领口里灌，我却越骑越热，

像有团火从胸口一路烧到天灵盖。半小时后，我浑身湿透地冲进酒店大堂。

门口立着的迎宾牌烫金闪烁——林颂锦 & 周呈 订婚喜宴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顺手从签到台拎走一块三层翻糖蛋糕。大厅里灯火通明，宾客们举着香槟，笑声此起彼伏。

我穿过人群，一眼就看见台上那对“璧人”。周呈正给林颂锦戴戒指，

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笑了，笑得牙根发痒，抬手就是一甩——“啪！

”蛋糕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抛物线，正中周呈后脑。奶油飞溅，玫瑰花瓣簌簌掉落，

像下了一场荒唐的雪。全场死寂。周呈回头，看见我的瞬间，脸色比奶油还白。

“栀、栀栀……”我甩甩手上的糖霜，走上台，一把夺过话筒。“各位，晚上好，我是沈栀，

周呈的前女友，也是供他考研三年的提款机。”“今天来得急，没准备红包，

就把他欠我的三年青春，折成蛋糕还了。”台下炸锅，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我。

林颂锦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扇我。我侧身躲开，反手抓住她手腕：“导师，

学生男人用得顺手吗？”“沈栀！”周呈低吼，伸手来拽我。我甩开他，往后退半步，

脚跟却撞上一堵人墙。回头，男人一袭黑衬衫，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灯光打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圈细碎阴影。周寂洲——周呈的小叔，周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

学校最大资助方。他垂眼看我，声音低而凉：“闹够了？”我盯着他，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周先生，娶我，我帮你夺回应得的股份。

”男人眉梢微挑，像在审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几秒后，他抬腕看表，

声音平静：“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我愣了半秒，一把拽住他袖口：“走！”身后，

周呈的喊声被音乐盖过，嘈杂得像一场可笑的配乐。十分钟后，我坐上周寂洲的黑色大G，

雨刷器左右摇摆，像给荒唐的一夜打上节拍。车窗外的霓虹拉成模糊的光线，我喘着气，

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身份证带了吗？”他忽然问。我摸了摸口袋，点头。“户口本？

”“宿舍抽屉，顺路十分钟。”男人没再说话，一脚油门，车子弹射出去。凌晨三点，

南城民政局门口，灯光惨白。我披着周寂洲的西装外套，手指还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

还是兴奋的。拍照、签字、按指纹，全程不到五分钟。钢印砸下去的那一刻，

我听见自己说：“合作愉快，周先生。”男人收好属于自己的那本，低头看我，

眸色深沉：“周太太，合作才刚开始。”夜风卷着细雨，我仰头看他，忽然笑了。“周先生，

散伙的时候，可别哭。”他替我拉开车门，声音低哑：“哭不哭，你说了算。

”车子驶回大学城，天边泛起蟹壳青。我靠在副驾，车窗上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眼角却挂着诡异的潮红。三年血汗，一夜翻盘。穷途末路的人，最怕的不是疼，是穷。

而现在，我攥着崭新的红本本，像攥着一张通往战场的通行证。至于爱情——谁稀罕。

2.周呈翻车我回到宿舍是早上五点，楼门刚开，宿管阿姨瞅我一身雨水加奶油，

眉毛拧成麻花。“小姑娘，打架啦？”我晃了晃手里的红本：“领证去了。

”阿姨的下巴差点砸到登记台。上楼，一脚踹开寝室门，室友顾音正敷面膜，

被我吓得直接撕掉半张。“卧槽，栀栀，你被人追杀？”我把自己扔进椅子，掏出手机，

点开直播软件，标题一行字——软饭男滚出学术圈，实锤直播顾音凑过来，

只看一眼就疯了：“你玩真的？周呈可是社科院的门面！”我冷笑，门面？

我今天就要把这门面砸了。八点整，我准点开播。镜头里，我素颜，眼下青黑，

嘴角却翘得飞起。“大家好，我是沈栀，周呈的前女友，也是供他考研三年的ATM机。

”“今天，我来给大家讲讲，社科院校草是怎么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管别人叫老婆的。

”说完，我直接甩图——第一张：周呈的学费缴费单，付款人是我。

第二张：他发表在核心期刊的论文初稿，word属性作者：沈栀。

第三张：我给他转账的支付宝记录，三年累计二十七万八千六百元。弹幕瞬间爆炸。“卧槽，

这瓜保熟！”“姐姐好惨，但好刚！”“社科院校草塌房了？”我面无表情，盯着镜头，

一字一顿：“周呈，林颂锦，你们欠我的，今天开始，一笔一笔还。”直播间人数破十万，

直接冲上榜一。我下播，手机已经被打爆。周呈的、同学的、辅导员的全都在闪。我全拉黑，

只留一个陌生号码，短信只有一句话——你他妈疯了？快下架！我回了条语音：“下架？

这才哪到哪儿。”刚发完，宿舍门被砰砰砸响。“沈栀！你出来！”是周呈。我起身，

顺手拎起桌上没喝完的矿泉水，拉开门。他站在门口，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上还沾着奶油，

眼睛通红。“栀栀，你非得把我逼死才甘心？”我抬手，一瓶水泼他脸上。“清醒了吗？

”他抹了把脸，声音发颤：“我只是……想往上爬，我有什么错？”“你没错，错的是我。

”我笑了笑，“错在把你当个人。”走廊已经围满人，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我们。

周呈突然扑过来，想抢我手机。我侧身一闪，反手一巴掌。“啪！”清脆响亮。“这一巴掌，

还你三年的虚情假意。”我抬脚，狠狠踹在他膝盖上。他踉跄跪地，我低头看他，

声音冷得吓人：“周呈，你欠我的，不止钱，还有命。”保安冲上来，把人拖走。

我转身回宿舍，关门，落锁。顾音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栀姐，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姐！

”我没说话，低头看手机。

微博热搜第一条——#周呈软饭男塌房#第二条——#沈栀直播手撕渣男#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三年，我像条狗一样拼命挣钱，省吃俭用，连瓶酸奶都舍不得买。结果，

他拿着我的钱，去给别的女人买DR钻戒。多讽刺。我抹了把脸，点开微信，

置顶对话框只有一个人——周寂洲我发过去一条语音：“周先生，礼物还喜欢吗？

”半分钟后，他回了条文字：周太太，火候刚好，下一步，想玩什么？我盯着屏幕，

慢慢打字：“我要进实验室，拿回属于我的第一作者。”对面秒回：“明天早上八点，

我来接你。”我关掉手机，走到阳台。雨停了，天光大亮。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火，

烧得更旺了。周呈，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这才刚刚开始。

3.实验室抢一作早上七点五十，图书馆东侧的学术委员会小楼还没开门。

我踩着五厘米高跟鞋，咔哒咔哒一路响，

手里拎着装满证据的透明文件袋——像拎一袋随时能引爆的炸弹。周寂洲的车停在台阶下，

车窗滑下，他朝我抬了抬下巴：“上车吹会儿空调？”“不用，热着才清醒。

”我调了手机录音，把耳钉摄像头对准正门口——昨晚我发帖预告“今天九点，

学术委员会见”，周呈和林颂锦不可能缺席。八点整，自动门开。我前脚进去，

后脚就听见周呈的吼声：“沈栀，你闹够了没有！”他眼球布满血丝，西装还是昨天那套，

奶油渍没擦干净，像给高档布料糊了一层劣质漆。我冲他晃了晃U盘：“来送期末作业，

顺便给老师打分。”林颂锦紧跟其后，红裙换成白色套裙，显得端庄又无辜：“沈同学，

学术圣地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我笑得比她还温柔：“老师，怕什么？心虚才怕人说话。

”会议室里，七位委员已经就座。主席姓李，头发花白，手里常年转一对核桃，

声音慢却压得住场：“沈栀，你提交的材料涉及学术不端，证据属实吗？”我点头，

把U盘插进电脑，点开文件夹001——① 周呈的论文初稿创建者：沈栀，

修改时间凌晨三点；② 我跟他往来的微信记录“栀栀，摘要你帮我写，

我给你买奶茶”；③ 最关键的一段语音，我故意放在最后。我抬眼扫过周呈，

他嘴角在抖，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抢电脑。

我按下播放键——周呈醉醺醺的声音回荡在空调房：“栀栀，二作给你妈治病，我一作就行，

咱俩谁跟谁呀？”李主席的核桃“啪”一声掉在桌面，滚出老远。空气死寂三秒，然后炸开。

“荒唐！”“把学术当交易！”“李老，必须撤稿！”周呈冲过来，

被两个年轻老师死死按住。林颂锦脸色煞白，猛地起身：“录音剪辑过，不能作为依据！

”我冷笑，掏出手机亮出原始文件：“时间轴完整，您需要司法鉴定吗？我可以现场申请。

”她嘴唇哆嗦，一句话被堵回喉咙。李主席敲槌：“第一作者撤回，通讯作者林颂锦停检，

等待后续调查；沈栀替补一作，论文进入再审程序。

”我微微鞠躬：“谢谢各位老师还我清白。”转身那刻，周呈突然挣开控制，

一把攥住我手腕，声音嘶哑得不像人：“你毁了我！”我抬眼，

一字一顿：“是你先毁了我三年，现在，连本带息。”我甩开他，咔哒一声打开门，

阳光涌进来，刺得人眯眼。走廊尽头，周寂洲倚着窗台，手里拎一杯现磨美式。

他把咖啡递给我，声音低淡：“赢了？”我喝一口，苦得舌头发麻，却笑出声：“第一回合，

零封。”他垂眸看我，忽然伸手，指腹擦过我耳后——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还烫着。

“下次提前告诉我，我也好安排水军，省得你一个人唱独角戏。”我抬眼，与他视线相撞，

心口莫名漏跳一拍。“周先生，戏台子已经搭好，接下来轮到你了。”午后，

—《关于撤销周呈同学论文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林颂锦教授停职调查的通知》微博再次爆炸，

#软饭男学术塌房#直冲榜一。我躺在宿舍上铺，盯着天花板，手机不停震动，

辅导员、记者、自媒体轮番轰炸。我统一回复：请发邮件，谢绝电话。

顾音抱着薯片在下面嚎：“栀姐，你一战封神！”我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身体疲惫得像是被卡车碾过，可神经还突突跳。三年，我像条暗地里的狗，

摇尾乞怜只求有人扔块骨头。今天，我终于学会怎么当刀子。傍晚，夕阳把操场涂成血色。

我戴着鸭舌帽，绕到实验楼后门，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商务。周寂洲降下车窗，

甩给我一份牛皮袋。“量子通信项目组缺个数据工程师，月薪税后八万，敢来吗？

”我挑眉：“周先生，我大学还没毕业。”他单手搭方向盘，

语气散漫：“我要的是能写核心算法的人，不是文凭。”我抽出文件，

首页赫然写着——项目负责人：周寂洲核心成员：沈栀我合上文件，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撞了一下。“合作愉快，老板。”“不。”他侧头看我，

眸色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是夫妻。”夜里十一点，我回到宿舍。刚推开门，

手机“叮”一声，一条陌生彩信跳出来。照片里，我妈躺在透析室，

身边站着个戴口罩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份“自愿放弃治疗”同意书。紧接着，

周呈的声音从陌生号码里传来，阴冷得像毒蛇：“沈栀，把我逼到绝境，我就让你妈陪葬。

”我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下一秒，周寂洲的电话进来，声音低沉：“我在楼下，两分钟。

”我抓起外套冲下楼。夜风很冷，我却在发抖。车门打开，我钻进去，

第一句就是：“送我去医院，立刻。”周寂洲没问原因，一脚油门，

黑色大G咆哮着冲出校园。路灯飞速后退，像一场倒带的噩梦。我盯着前方，喉咙发紧。

周呈，你玩阴的，那就看看谁更疯。4.肾源交易凌晨一点，

南城医大附属透析室外的走廊长得没尽头。我冲进去时，护工正推着治疗车出来，车轮吱呀，

像给夜色配了恐怖片BGM。隔着玻璃，我看见我妈躺在靠窗的床位，脸色蜡黄，嘴唇干裂，

手臂上两根比针头还粗的管子来回抽换血液。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却戴口罩的男人，

手里拿着蓝色文件夹，正是彩信里那张“自愿放弃治疗”同意书。我推门而入，

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哑：“谁准你进来的？”男人回头，只露出一双细长眼：“沈小姐？

周先生说，病人太痛苦，可以考虑‘尊严死’。”我一把夺过文件夹，哗啦撕成两半，

碎片砸在他脚面：“告诉周呈，想让我妈死，他得先断气！”男人还想说什么，

被身后一道低冷的声音截断——“滚。”周寂洲单手插兜站在门口，

灯光在他肩头镀出一圈锋利银边。白大褂明显认识他，缩了缩脖子，灰溜溜遁走。

我蹲到病床边，把妈妈的手包进掌心，那手冷得像一块泡过水的石头。她勉强睁眼，

声音虚弱却急：“栀栀……别为了妈得罪人……”我咬紧后槽牙，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妈，

您只管好好活着，得罪人的事我来。”抬头那瞬，我眼眶通红，

却没有一滴泪——泪是奢侈品，我早学会用血换。周寂洲靠在门边，

目光落在我撕裂的同意书碎片上，嗓音压得极低：“医院有人被买通，排号系统被动了手脚。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能查吗？”“能。”他掏出手机，滑开屏幕，拨了个号码，

只丢出两句话——“肾源排队名单，十分钟内发我。”“再查肝胆外科主任刘震，

账户近期大额流水。”挂断电话，他垂眼看我：“怕吗？”我冷笑：“怕？

我早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十分钟不到，一份加密邮件发到周寂洲邮箱。我凑过去看，

屏幕荧白的光照得他睫毛根根分明。邮件附件是表格，我妈原本排在NO.3，

昨夜凌晨却被人为调到NO.17，而插队进来的第一位，姓周，关系栏写着“周呈姑妈”。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捏得咯咯响：“果然。”周寂洲合上电脑，

声音像淬了冰：“想拿亲人命玩花样，他选错对象了。”两点二十，

他带我直达行政楼七楼信息中心。值班保安看见是他，秒放人。周寂洲推门进主机房，

从西装内袋摸出一张黑色门卡，刷开服务器机柜。我站在他身后，

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代码雨哗啦啦往下落，像下一场无声的雪。五分钟后，

系统回滚，肾源排序恢复，我妈重回第三。我却依旧眉心打结：“只是回滚不够，

周呈还能再动手。”周寂洲侧头，眸色深得像一口井：“那就让他，再也动不了。

”凌晨三点，医院地下停车场。车灯未开，周寂洲的迈巴赫像一头潜伏的兽。

他递给我一支录音笔，金属外壳冰凉。“明早周氏董事会，

我会以集团名义追加三千万器官移植基金，条件是——监管权归我。”我秒懂：钱进口袋，

命就握在我们手里。“同时，”他声音低下去，“刘震的私人账户收到五十万汇款，

源头是周呈科研补贴卡，证据已递交经侦，天亮前会批捕。”我捏着录音笔，

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耳膜：“周呈会被拖死？”“不。”周寂洲笑了，笑意却冷到骨缝，

“只会让他分身乏术，没空再碰你妈。”回宿舍已经四点，天边泛起蟹壳青。我推门，

顾音睡得呼噜连天，面膜纸干在脸上像墙皮。我轻手轻脚爬上床，打开手机，

未接来电二十三个，陌生号码占一半。最新一条短信躺在收件箱——沈栀，

你以为搬来周寂洲就赢定了？肾源能调一次，就能调第二次。——Z我盯着那个字母，

指腹在屏幕上摩挲，像摩挲一把刀锋。片刻后，我回过去五个字：拭目以待，渣。

早上七点，我熬了一壶浓咖啡，换了件白衬衫，打车去周氏总部。电梯门合拢那瞬，

镜面里映出我的脸——眼下青黑，眼神却亮得吓人。电梯直达32层，周寂洲的私人会客室。

他刚洗完澡，黑发微湿，身上带着薄荷味水汽，递给我一份董事会决议草案。

白纸黑字：周氏集团追加器官移植专项基金三千万，监管人：周寂洲。

附件：肾源分配系统升级，全程区块链加密，任何人不得私自干预排序。

我翻到最后一页，乙方签名处空着。“签不签？”他问。我提笔，一气呵成写下名字，

字迹锋利得像要划破纸背。“周太太，合作愉快。”他伸手。我握住，掌心滚烫：“这一次，

我要的不是股份，是我妈的命。”上午十点，医院公告栏贴出通知——即日起，

本院肾源分配系统接入区块链技术，全程可追溯，任何违规操作将负刑事责任。

我推着轮椅带我妈去楼下晒太阳，她虚弱地笑：“今天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排队检查？

”我蹲在她膝边，把毛毯掖好：“因为老天看不过去，要帮咱们。”阳光落在她枯瘦的手背，

像给命运镀上一层金边。我低头，亲了亲她指尖：“妈，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轮到咱们了。

”中午，我收到顾音微信轰炸——“快看学校论坛！刘震被警察从会议室拖走了！

照片都糊成马赛克了！”我点开图片，白大褂男人双手被反铐，脸被打上黑条，

仍挡不住绝望。论坛标题劲爆——肝胆外科主任涉嫌受贿五十万，干预器官分配，

已被刑拘！我退出帖子，给周寂洲发了条短信：谢了。他回得很快：下午三点，

我来接你去实验室，量子项目合同今天签。我盯着屏幕，长吐一口气。棋局走到这一步，

我手里终于不再只有眼泪，还有刀。下午两点，我回宿舍洗澡换衣服。水声哗哗，雾气蒸腾，

我闭眼站在花洒下，脑海里却全是周呈气急败坏的脸。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但没关系，

我妈的命，我的尊严，我都要一分不少地拿回来。哪怕前路是深渊，我也要拽着他一起跳。

水停了，我擦干身体，换上黑色吊带裙，外搭白衬衫，镜子里的女孩瘦得锋利，

像一把刚出鞘的刀。手机震动，周寂洲的信息躺在锁屏上——下楼，时间到了。

我拿起背包，最后一眼望向窗外。阳光正好，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我笑了笑，“周呈，下一轮，轮到我收割了。”5.董事会首秀周三上午，十点整，

周氏总部32楼，环形会议室玻璃墙外，南城的天蓝得像抛了光。我第一次踏进这里，

脚底的大理石凉气顺着高跟往上窜，一路窜到心口。周寂洲单手插兜，侧身替我挡电梯门，

声音压得只有我能听见：“别紧张，今天只是走个过场。”我抬眼，

看见他袖口暗光流动的铂金袖扣——是我昨晚顺手在抽屉里给他挑的，没想到真戴上了。

“我不紧张。”我舔了舔干裂的唇，“我兴奋。”会议长桌尽头，

周老爷子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手边一尊紫砂茶壶，袅袅热气衬得他眼神更锋利。

左手边是周呈，白衬衫新烫的痕，领口却皱得微妙，像一夜没睡；看见我的瞬间，

他指节猛地收紧，钢笔“咔”一声裂了帽。右手边空着——留给周寂洲。

我名义上是“随行助理”，却被安排坐在周寂洲旁边，正对面就是周呈，视线相撞，

火石四溅。九点半，秘书低声提醒：“人齐，可以开始。

”议程第三项——“关于周氏·量子通信实验室股权调整议案”。周寂洲没动，

只抬了抬下巴，我起身，把提前打印好的文件沿着光滑桌面推出去，

钢轨般精准滑到每位股东面前。

配偶优先购买权行使通知转让人：周呈受让人：沈栀会场安静得能听见纸张摩擦。

周呈“蹭”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大理石刮出刺耳尖叫：“她撒谎！我根本没签转让协议！

”我微微一笑，从文件夹抽出最后一页——A4纸下角，他的签名龙飞凤舞，墨迹鲜红。

那是昨晚刘震被带走后，我在医院停车场堵到他，

用“同意书”换“撤销对我妈肾源干预”时，他亲手签的。当时他说：“沈栀，你敢耍我，

我一定让你后悔。”我回他：“先保住你自己再说。”此刻，我把纸转180度，

对准摄像头，让高清镜头实时投屏到所有人面前。“签名真实，指印完整，法律生效。

”我声音不高，却足够让会议系统收音设备一字不漏收进去。股东们面面相觑。

周老爷子没说话，只慢条斯理给茶盏续水，水柱却稳得像尺子量过。周呈急了，

转向老爷子：“爷爷，这是圈套！她勾结小叔，他们——”“勾结？”周寂洲终于开口，

嗓音冷冽，“侄子，用词慎重。”他打开平板，

投出另一份文件——周氏科研经费流向表红箭头一路指向周呈名下账户，三百万经费，

在订婚夜当天被打进一家名为“锦呈科技”的空壳公司，法人：林颂锦。“解释一下。

”周寂洲抬眼，目光像寒刃。周呈嘴唇发白，额角青筋突突跳，嗫嚅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我补刀，声音温柔：“那家公司注册地址，是你和林老师的爱巢吧？房租还是我帮你付的。

”“噗——”不知哪位股东没忍住，笑出半声，又紧急咳嗽盖住。老爷子终于放下茶壶，

抬眼扫视全场：“还有谁对股权转让有异议？”鸦雀无声。“那就按章程投票。

”电子计数器跳动——赞成：71.3%反对：0弃权：28.7%槌音落下，决议通过。

我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坠，像巨石落井，回声轰隆。周氏量子通信实验室8%的技术股，

从此归我。而周呈，被当场剔除出项目名单。散会瞬间，股东们潮水般退去，

生怕走慢一步被血溅到。周呈冲过来，被保安拦住，他隔着两臂距离朝我吼：“沈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