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做成了模型

司凛寒妹妹的狗，毁掉我耗时一年亲手做的概念车模型那天。我净身出户了。

那是我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模型里是我熄灭了五年的梦想和爱情。司凛寒为了哄妹妹，

不耐烦地对我说，不就是一个玩具吗？我赔给你。就为这个，你闹什么？

我被迫远走。整整五年，顶级豪门司家无人再提司凛寒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艺术家前妻是谁，

只知他身边再无一人。可如今，看着司凛寒作为甲方发来的合作邀请函，

收件人是业内神级的V，我笑了，随手将邀请函给了身边的儿子。喏，

拿去当折纸飞机玩。1台灯的光圈下，我的指尖稳得像磐石。

镊子夹起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金属箔片，小心翼翼地贴在车身侧面的流线上。完美。

这是第一百七十八片。桌上这辆代号初见的微缩概念车模型，

已经耗费了我三百多个日夜。它的每一个零件，都是我亲手打磨、喷漆、组装。

车顶的全景天窗，复刻的是五年前司凛寒向我求婚那晚的星空图。车内的迷你音响，

能播放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家老旧电影院放映的电影原声。这是我的心血，我的五年，

我被折断翅膀后，在笼子里唯一的慰藉。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一封来自意大利的邮件，金色鸢尾花徽标在顶端闪耀。

‘未来之光’国际设计大赛组委会，诚挚邀请温以遥女士……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未来之光，那是我们这一行所有设计师的殿堂。毕业时，

我的导师曾拍着我的肩膀说：以遥，下一届‘未来之光’的冠军，一定是你。

可我结婚了。嫁给了司凛寒，那个站在科技帝国顶端的男人。

他说：我不需要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强人妻子，司家需要一个合格的女主人。于是，

我的设计图纸被锁进了书房最底层的抽屉，我的天赋变成了为他搭配领带和筹备家宴的技能。

我的世界，从星辰大海，变成了一日三餐。手机又响了，是导师的电话。以遥，

邮件收到了吗？这是最后的机会，我豁出老脸给你争取来的，只要你提交一份作品……

我看着眼前快要完工的模型，哑声打断他：老师，谢谢您。但是我……

你还在为了那个男人浪费你的天赋吗！导师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怒气，温以遥，

你是为设计而生的！我闭上眼，轻声说：老师，后天是我和凛寒的结婚五纪念日。

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只剩一声叹息。挂断电话，

我将那封金色的邮件拖进了垃圾箱，永久删除。就像删除掉那个曾经意气风发，

以为能用设计改变世界的自己。我拿起最后一块零件，是车头的徽标，那是我为初见

设计的，两个交缠的字母，Y和L。遥和凛。这是我最后一场盛大的自我牺牲。

我把熄灭的梦想和仅存的爱情，全都熔铸进了这个冰冷的模型里。我告诉自己，只要他喜欢，

只要他能看懂，一切都值得。我期待着他看到模型时惊喜的眼神，

期待他能记起被他遗忘在岁月里的点点滴滴。我压上了一颗心做赌注，赌他爱我。

2结婚纪念日当天，我忙碌了一整天。司凛寒不喜欢外面的餐厅，

我就把家变成了米其林三星。从开胃菜到甜点，每一道都是他最爱的。洁白的桌布，

摇曳的烛光，醒了两个小时的罗曼尼康帝。我换上了他送我的第一条裙子，坐在餐桌前，

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紧张又期待。墙上的挂钟，时针走过七点，八点，九点。菜，

一点点凉透。我的心，也一点点冷下去。九点半，他的电话终于来了。

我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此词已禁用到的颤抖：凛寒，

你到哪了？电话那头很吵，背景音里有女孩子尖锐的哭闹声。

司凛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在明珠这里，她跟男朋友吵架了，闹着要跳楼，

我得先哄哄她。司明珠，他那个被宠坏的妹妹。我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是司明珠。我们的蜜月，因为司明珠在新西兰滑雪摔断了腿，

提前结束。我第一次设计作品拿奖的庆功宴，因为司明珠失恋了要他陪，他中途离席。现在，

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问：她又要跳楼了？

这是第几次了？上个月她说要跳楼，是因为她养的猫不肯吃她买的猫粮。

司凛寒的语气冷了下来：温以遥，你什么意思？明珠是我唯一的妹妹，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那我呢？我轻声问，司凛寒，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他用一种敷衍的、打发下属的口吻说：我知道，五周年。

礼物我让助理买了，明天给你送过去。你早点睡，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说完，

他直接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笑了。原来他记得。记得，但不在乎。我站起身，

走到餐桌边，端起那碗我炖了五个小时的松茸清汤，走到水槽边，悉数倒掉。

热汤接触冰冷的不锈钢，腾起一阵白雾，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一道菜，一道菜地倒掉。

像是在亲手埋葬这场可笑的独角戏。最后，我独自坐在空无一物的餐桌前，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着空气轻声说：温以遥，五周年快乐。酒液苦涩，

一如我这五年的婚姻。3我以为司凛寒真的不会回来了。但凌晨一点，

玄关传来了密码锁被按开的声音。他回来了，

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司明珠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像一尊安静的雕塑。他显然没料到我还在等他，脚步顿了一下，借着月光看清我的轮廓，

眉头微微皱起。怎么还没睡？他的声音因为酒精而有些沙哑。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为什么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因为我知道，

争吵没有任何意义。在他心里，我永远排在司明珠后面。我只是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对他招了招手。凛寒，过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我的声音很轻，很柔，

没有一丝怨气。司凛寒 शायद有些意外我的平静，他沉默地换了鞋，跟着我走进书房。

书房中央的桌子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盖着黑色丝绒布的物体，显露出流畅优雅的轮廓。

他走近了，目光落在那个物体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是什么？你打开看看。

我轻声说。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希望这个模型能唤醒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他伸出手，却没有立刻揭开绒布，

而是转身看向我。酒精让他平日里锐利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他伸手抚上我的脸，

拇指在我眼下的阴影处摩挲。还在生我的气？我摇摇头：没有。那就好。

他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带着敷衍的安抚意味，别闹脾气，

你知道我最烦女人闹。我的身体僵硬着，没有回应他的吻。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

松开手，退后一步，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礼物我收到了，谢谢。我很累，先去睡了。

他甚至没有揭开那块布。他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那个盖着绒布的模型，

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笑话，无声地嘲讽着我的愚蠢和天真。原来，他不是不在乎，

是根本不在意。我的礼物，我的心意，在他眼里，甚至不值得他花一秒钟去揭晓。

4司凛寒刚躺下没多久，门铃就被疯狂按响。伴随着司明珠尖锐的叫声：哥！你开门啊！

那个混蛋又来找我了！你让他滚！司凛寒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脸怒气去开门。

司明珠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她那只纯白色的萨摩耶，名叫王子。哥，

他跟踪我！他竟然敢跟踪我！你快让保镖把他打出去！司明珠一边哭闹，一边撒泼。

我走出卧室，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司凛寒耐着性子哄她：好了好了，我马上让保安处理，

你别哭了。司明珠的目光扫到我，哭声一顿，随即指向我，

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嫉妒而扭曲：都是她！要不是她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会扔下我一个人！

哥，你是不是不疼我了？胡闹！司凛寒呵斥了一声，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

就在这时，司明珠怀里的萨摩耶突然挣脱了束缚，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那个方向，是书房。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想要拦住那条狗，但一切都太晚了。

王子一头撞在了书房中央的桌子上。哐当！一声巨响。

盖着黑色绒布的模型被整个撞翻在地，紧接着是清脆又密集的碎裂声。那声音，

像是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成了齑粉。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全世界都安静了。我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那块黑色的绒布下，

散落一地的、亮晶晶的碎片。我的初见。我的五年。哎呀，王子！司明珠尖叫一声，

跑过去抱起她的狗，紧张地检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的宝贝！

萨摩耶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嘴去拱地上的碎片，

锋利的牙齿咬得一片车门残骸咯吱作响。我冲过去，一把推开那条狗，跪倒在地。

我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些碎片，可我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起来。每一片碎片，

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视线一片模糊。

司凛那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充满了不耐烦。他不是对我说的，

而是对还在哭闹的司明珠说的。好了，别哭了。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残骸一眼，

像是那堆碎片只是普通的垃圾。不就是一个破模型吗？明天我让助理给你买十个最新款的，

别闹了！破模型。买十个。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司凛寒。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有被打扰清梦的烦躁，

和哄妹妹的敷衍。他根本没意识到，被毁掉的是什么。在他眼里，

我耗尽心血、赌上梦想和爱情的珍宝，和我闹脾气的行为，都一样。都是闹。

都是不值一提的麻烦。司明珠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啊，一个破玩具而已，

嫂子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弄得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一样。我看着他们兄妹俩，

一个理所当然，一个满不在乎，突然就笑了。我笑着笑着，眼泪流得更凶了。温以遥，

你真是一个天大的傻子。你捧在手心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那一刻，

我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比地上的模型，碎得更彻底。是我死了五年的心。

5我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我只是 silenz默地站起来，

绕过地上的残骸和那对兄妹，走回了卧室，关上了门。门外，

司凛寒似乎还在低声安抚着司明珠。我靠在门板上，听着自己平静的心跳声。原来，

心死之后，是这样一种极致的冷静。我打开衣柜，拿出我最小的那个行李箱。

我没有拿任何一件司凛寒买给我的衣服，没有拿任何一件珠宝首饰。

我只带走了我的设计工具，那些陪了我十年的画笔、刻刀、标尺，

和我被锁在抽屉最底层的那几本未完成的设计手稿。最后，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

放在了床的正中央。是离婚协议书。我早就准备好了。

或许从他第一次为了司明珠让我妥协时，我就该签下它的。我在末尾，

一笔一划地签上我的名字：温以遥。字迹清晰，没有丝毫颤抖。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名为家的牢笼。经过书房时，我停下脚步。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的碎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我没有去捡。就让它碎着吧。

连同我这可笑的五年一起，被永远地留在这里，腐烂、发臭。我走得悄无声息，

就像我从未出现过一样。……司凛寒是被助理的电话吵醒的。公司有紧急会议。

他头痛欲裂地起床，发现身边是空的。他皱了皱眉，以为温以遥还在闹脾气，回了客房。

可当他洗漱完，换好衣服，才发现整个别墅都安静得过分。客房没人。厨房没人。

他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推开主卧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份刺眼的白纸黑字。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烙铁一样烫进了他的瞳孔。他快步走过去，

看到末尾那个清秀决绝的签名，心脏猛地一缩。她走了？就因为一个模型？

他立刻拨打我的电话，关机。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失控感，瞬间席卷了他。他一直以为，

温以遥是他的，是那个永远会温柔地在家里等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会原谅他的女人。

她怎么敢走？他怒气冲冲地冲进衣帽间，想看看她带走了什么。然后他愣住了。

所有他买的东西，衣服，包包，首饰，都整整齐齐地挂在原处。唯一消失的，

是那个角落里落了灰的，装着画笔和工具的箱子。司凛寒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他好像，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周后，上海。一家私人诊所里，我坐在医生对面，

手里攥着一张化验单，指尖冰凉。医生看着我，温和地开口：温小姐，恭喜您，

您怀孕六周了。6五年后。巴黎，卢浮宫。一场打败整个汽车行业的概念设计展正在举行。

聚光灯下，一个代号为V的华裔女设计师，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设计的系列作品涅槃，

以其极具未来感的线条、环保能源的创新理念和蕴含东方哲学的设计内核，

彻底征服了所有评委和观众。业界最权威的杂志《未来引擎》用整个封面来报道她。

V的天才之手，将汽车设计带入了一个新的纪元！她不是在设计一辆车，

她是在创造一个行走的艺术品！V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每次出席活动都戴着一张银色的蝴蝶面具，更给她增添了无数神秘色彩。没人知道她是谁，

来自哪里。只知道她三年前横空出世，以新人之姿拿下了未来之光的桂冠，

打破了大赛最年轻的获奖记录。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未来之光史上最年轻的评委。

与此同时，在国内的网络上，一个年仅四岁，网名为小毕加索的绘画神童悄然走红。

他画的画，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远超同龄人的构图技巧，

尤其是他笔下的各种未来交通工具，其设计稿的精细程度，让许多专业设计师都自愧不如。

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小毕加索的画风，与那位神级的V，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上海一间宽敞明亮的设计工作室内。我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素净却明艳的脸，

岁月并未在我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从容自信的气质。

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扑进我怀里，仰着和我如出一辙的脸，举着手里的平板电脑邀功。

妈妈，你看，我今天又涨了一百万个粉丝！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念，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把妈妈没发表的设计稿拿去网上画。温念，我的儿子。

他吐了吐舌头，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可是他们都夸我是天才呀。妈妈，你才是最大的天才。

我刮了下他的鼻子，心里一片柔软。这五年，是我人生中最辛苦，却也最幸福的五年。

我带着身孕，从零开始，重拾梦想。白天在设计公司当助理，

晚上回到狭小的出租屋画图到天亮。温念的出生，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他遗传了我的天赋，

也成为了我所有灵感的来源。叮。助理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份烫金的邀请函。V老师，

国内司氏集团发来的合作邀请，他们想邀请您作为他们新能源旗舰车型的总设计师。

司氏集团。司凛寒。我看着邀请函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五年了。他终于，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了我。只可惜，他想请的是神坛上的V，

而不是那个被他随意丢弃的温以遥。告诉他们，我淡淡地开口，我很忙，没兴趣。

我随手将那份无数设计师梦寐以求的邀请函，递给了旁边的温念。喏，宝贝，

这个纸质感不错，拿去当折纸飞机玩。温念眼睛一亮，开心地接过去：谢谢妈妈！

看着那份代表着顶级资源的邀请函，被我四岁的儿子叠成一架歪歪扭扭的纸飞机，

从窗户飞了出去，消失在上海的万家灯火中。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惜。7我最终还是回了国。

不是因为司凛寒。而是因为我的恩师病重。他一生的心愿，就是推动国内自主设计走向世界。

司氏集团的项目，是国家重点扶持计划，是他最看好的项目。在病床前，老师拉着我的手，

老泪纵横：以遥，算老师求你，帮帮他，也帮帮我们自己的设计。我无法拒绝。

合作发布会定在申城最顶级的酒店。我依旧戴着那张银色蝴蝶面具，站在后台，

听着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介绍着神秘设计师V。台下，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

司凛寒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比五年前更加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他正侧头和身边的副总交代着什么，神情专注而锐利。他瘦了些，眼底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这五年来，我没刻意打听过他的消息，却总能在财经头条上看到他。

他把司氏集团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了商界一个不可复制的神话。听说，

他身边再也没有过任何女人。当年那个骄纵的司明珠，也因为一场商业联姻的失败，

远嫁海外，鲜少露面。偌大的司家，只剩他一个人。与我何干。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V女士！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我缓步走上台。

司凛寒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审视的、探究的，带着上位者惯有压迫感的目光。

我走到演讲台前，平静地和他对视。今天，我是来谈工作的。所有流程走完，

到了最后的合作敲定环节。主持人笑着说：V女士，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好奇，

在这张神秘的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张惊才绝艳的脸呢？

您是否愿意满足我们这个小小的好奇心？全场的闪光灯都对准了我。司凛寒也看着我，

眼神深邃，似乎也带着一丝探寻。我抬起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摘下了面具。

当我的脸完完整整暴露在灯光下的那一刻，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而司凛寒，他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凝固。震惊，难以置信，慌乱，

痛苦……无数种情绪在他那双曾经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炸开。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嘴唇翕动，无声地念着我的名字。温……以……遥……

我看着他失态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我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标准，客气，又疏离。

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大家好，我是温以遥。也是V。发布会结束后，

司凛寒在后台堵住了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遥遥，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眶赤红，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安全的距离。司总，请你自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们现在是合作方，请注意你的言行。合作方？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步步向我逼近，温以遥，你跟我谈合作方？这五年你死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他的质问让我觉得可笑。司总找我做什么？

是想再赔我十个‘最新款’的模型吗？那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捅进了他最痛的地方。

司凛寒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痛苦地闭上眼：遥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