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光穿过香樟树叶，在月湖雅墅的林荫道上洒下斑驳光影。
五辆自行车并排驶出别墅区，清脆的车铃声惊起几只早起的麻雀。
“江岍白你骑慢点！”
白岫云奋力踩着踏板，马尾在风中扬起一道弧线，“显摆你腿长是不是？”
最前方的少年单脚撑地回头，校服外套随风鼓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挑眉：“177的身高骑不过188，这不是理所当然？”
“我呸！”
白岫云加速冲上前，几乎与他并行，“期中考试等着，这次我一定超过你。”
“这句话从初三说到高一了。”
江岍白轻笑，故意落后半个车轮，“省第二。”
白岫云气得去抓他车把，两辆自行车险险擦过。
后方的白辞澜吹了声口哨：“姐，注意交通安全啊，你俩要殉情别拉上我们。”
“闭嘴！”
白岫云和江岍白异口同声。
陆寻悠闲地单手扶把，另一只手拿着单词本：“习惯就好，他俩从幼儿园就开始这样了。
记得那次搭积木比赛吗？
岍白把岫云搭的城堡碰倒了，岫云追着他打了整个游乐场。”
林枳笑着接话：“然后岍白连夜搭了个更漂亮的赔给她。”
说说笑笑间，A市一中鎏金校门映入眼帘。
作为全省最顶尖的中学，这里既有首升的老生，也有考进来的新生。
而他们5人在初中时也己经是风云人物，他们五人刚进校门就引来无数目光。
“看，是江岍白和白岫云！
中考全省第一第二！”
“他们弟弟也在，白辞澜好帅！”
“陆寻和林枳！
听说他们几家都住在月湖雅墅......”穿过挂满紫藤的长廊，高一（1）班教室人声鼎沸。
班主任李老头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白发，正往黑板上写化学方程式。
“哟，咱们班的王牌们来了？”
李老头推推眼镜，粉笔头精准投向最后排，“老位置给你们留着呢。”
果然，教室最后两排空着五个相连的座位。
江岷白自然坐在白岫云旁边，白辞澜和陆寻占据他们后方，林枳坐在白岫云前排。
“首先声明啊，”李老头敲敲讲台，“在我这里没有中考成绩这一说，一切从零开始。
不过——”他故意拉长声音，“要是有人能继续保持某些人的连胜记录，我私人奖励一套绝版化学笔记。”
白岫云眼睛瞬间亮了，在桌下戳戳江岍白：“听见没？
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江岍白侧头靠近，嗓音压低：“赌什么？”
“谁输了承包对方一个月的自行车保养。”
“成交。”
第一节课后，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怯生生走过来：“白岫云同学，能请教你一道题吗？”
白岫云还没开口，江岷白己经抽出练习本：“这题她昨天刚给我讲过三种解法。”
女生红着脸道谢离开。
白岫云踢他凳子：“我什么时候给你讲了？”
“不是么？”
江岍白耸肩，“那可能是在我梦里。”
后排白辞澜发出夸张的干呕声，被白岫云反手用英语书砸中脑袋。
大课间做操时，新生队伍里传来窃窃私语。
原来隔壁班体育生故意在江岍白面前秀三分球，球却砸向白岫云方向。
江岷白眼疾手快接住，随手一抛——空心入网。
“哇！”
全场惊呼。
白岫云撇嘴：“耍什么帅。”
“不是耍帅，”江岍白俯身，呼吸扫过她耳尖，“是宣示主权。”
下午物理课分组实验，老师特意把中考前五名分在一组。
白辞澜摆弄着电流表嘀咕：“完了，学霸组合，我们仨又要被碾压了。”
果然，江岷白和白岫云同时伸手去拿示波器探头，指尖相触的瞬间同时缩回。
“你来。”
“你来。”
陆寻看不下去：“你俩一起行不行？
再磨蹭天都黑了。”
最终他们以最快速度完成实验，数据完美到老师拿来当范本。
只是交报告时，白岫云发现江岷白在组长签名处，把两人名字写在了一起：岍白岫云。
“手滑。”
他面不改色。
放学铃声响起，五人推着车走出校门。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白岫云的车链突然卡住。
“看来有人要提前兑现赌约了。”
江岍白蹲下来检查。
“才第一天！”
白岫云踢他轮胎，“肯定是早上你碰我那下弄的。”
白辞澜大声叹气：“姐，全校都知道你俩青梅竹马，不用再强调了。”
林枳笑着拉住要打人的白岫云：“好啦，让岍白修吧，他乐意得很。”
江岍白确实修得很认真，鼻尖沁出细汗。
修好后他抬头，夕阳恰好落进他带笑的眼眸：“好了，白二小姐。”
这是只有他们懂的绰号——因为她总考第二。
白岫云哼了一声，嘴角却翘起来。
五辆自行车再次并排驶上归途，后座的书包里装着新发的课本，也装着即将开始的，属于他们的，闪闪发光的青春骑到月湖桥最高处时，江岍白突然加速，回头喊话被风吹散：“白岫云——这次期中我也不会输——你等着瞧！”
少女奋力追上去，发梢染着灿金夕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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