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崩坏中

世界是一本书。我们都是书里的字。有的字很大，是故事的转折。有的字很小，

是段落的填充。但无论是大是小，每个字都被写在固定的位置上，不能移动。有人说，

只要意志足够强大，就能跳出纸面，自己写下新的一笔。可他们不知道，那支看不见的笔，

早就为这种“强大”的意志，预留好了下一页的格子。所谓的反抗，所谓的觉醒，

不过是翻到了新的一章。故事早就写好了结局。你以为你在读故事，其实是故事在读你。

它一页一页地翻过你的血肉，你的灵魂，直到最后一页，印上一个句号。那个时候，

你会发现，你从来都不是读者。你只是一个被读完了的，悲伤的词。

1 穿越霄手机屏幕的光很亮。上面的字一行行向上滚。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翻到了最后一页。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屏幕的光照着我的脸。我看到了全文完三个字。

下一秒，我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不是出租屋的墙壁，是看不到头的悬崖。

风吹动我身上宽大的袍子，袖口绣着我不认识的云纹。脚下是硬邦邦的岩石，

远处是翻滚的云海。我低下头，看到一双手。骨节分明，很陌生。

一个没有情绪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来。检测到灵魂绑定成功。情节锚得系统启动。

身份：燕破。欢迎来到《九霄独尊》。声音落下的时候，我对面几十米外，

一个穿得很华丽的姑娘正看着我。姑娘身边，一个中年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是故事的开始。青阳城燕家，天才少年燕破，一夜之间修为尽废，

成了废物。他的未婚妻，林家大小姐林清xue，带着她爹，也就是这个中年男人，

上门退婚。我不是陈浮了。我是燕破。我心里不是害怕，是狂喜。

一种像是被几千万彩票砸中的狂喜。我一个普通大学生，熬夜看小说，竟然穿进了书里，

还成了男主角。这叫什么？天命之子。中年男人开口了。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傲气。

“燕贤侄，今日林某前来，是为小女清xue与你的婚事。”他顿了顿，好像在等我搭话。

我没说话。我知道剧本。接下来他会说，我这个废物配不上他女儿了，要把婚书作废。果然，

他见我不吭声，脸上有点挂不住。他继续说：“想当初，你我两家定下婚约，

也是看中你天赋异禀。可如今……唉，贤侄，你已沦为凡人，而小女清xue，

已是炼气七层，拜入了流云宗门下。你们二人，已非同路人。”他说得很慢，

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周围燕家族人的心上。我能感觉到，我这个身体的爹，

燕家族长燕振山，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甚至有点想笑。太熟悉了。

每一个字，每一个情节，都和我刚看完的小说一模一样。中年男人，林家族长林泰，

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卷轴。他说：“这是退婚书。签了吧。为了弥补，

我林家愿意赠予燕家一百枚灵石，以及三瓶聚气散。”一百枚灵石。三瓶聚气散。

这是打发叫花子。我爹燕振山终于忍不住了，吼道：“林泰！你欺人太甚！”林泰冷笑一声。

“燕兄，识时务者为俊杰。莫非你想为了一个废物，让你整个燕家都……”该我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嘲笑的，

有幸灾乐祸的。我看着林泰，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姑娘，林清xue。

她长得很好看。书里是这么写的。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作者没骗人。眼睛像秋天的水，

皮肤像上好的瓷。她就那么站着，安安静静的，好像周围的吵闹都跟她没关系。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出那句经典台词。那句能开启我龙傲天人生的台词。

2 退婚风波“林叔叔。”我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是这具身体原来的声音。不难听。

林泰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个“废物”还敢主动跟他说话。他眯着眼睛，

问：“燕破，你有什么想说的？”我笑了笑。我没看他，而是看着他女儿林清xue。

我说：“婚约，是你我二人的事。我想听她说。”林清xue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书里没写过这种眼神。不是厌恶，也不是轻蔑。

倒像是一种……很深的疲惫和悲伤。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管她什么眼神，剧本得走下去。林泰哼了一声，

替他女儿回答：“清xue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燕破，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痴心妄想？”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出声来。笑声在大厅里回荡。很刺耳。

燕家的子弟们看着我，眼神都变了。他们大概觉得我疯了。被退婚的刺激给弄疯了。

我就是要这个效果。我止住笑，一字一句地，对着林泰，也对着所有人说：“我燕破，

今日在此立誓。”来了。高潮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

把那句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吼了出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声音在房梁上绕。震得人耳朵嗡嗡响。我说完了。现在，按照剧本，

林清xue应该被我的豪言壮语震惊。然后她会愤怒，会不屑，会甩下一句“我等着”，

然后拂袖而去。周围的燕家人，也该被我的骨气感染，对我刮目相看。我等着。

等着迎接属于我的高光时刻。大厅里很安静。静得有点吓人。林泰的表情很古怪。他张着嘴，

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那些看热闹的燕家子弟，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

脸上没有震惊，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我爹燕振山，也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这不对。这跟书里写的，完全不一样。我心里开始发毛。难道我记错了？不可能，

这段情节我看了三遍，每个标点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林清xue身上。她还是那么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屑。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的悲伤，更浓了。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她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我面前。

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她抬起手，好像想摸我的脸。但手伸到一半，

又停住了。她的嘴唇动了动，用一种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一句书里根本没有的台词。她说：“……你，终于又说这句话了。”3 誓言惊魂又？

什么叫“又”？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句话像一把锥子，

狠狠扎进我兴奋到了极点的心脏里，然后搅了搅。我看着林清xue。她说完那句话，

就把头低了下去。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睛里所有的情绪。她转身，对她爹林泰说：“爹，

我们走吧。”林泰好像才从魂游天外的状态里回来。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带着林家人就这么走了。没有甩狠话。没有撂场面。就这么走了。

留下了一屋子莫名其妙的燕家人，还有一个大脑宕机的我。这算什么？我的打脸环节呢？

我的逆袭序章呢？怎么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破儿。”我爹燕振山走到我身边，

手搭在我肩膀上。他的手很暖，也很有力。“你没事吧？”他问。我摇摇头。“我没事。

”我当然没事。我只是……懵了。林清xue那句话，那个“又”字，像一根刺，

扎在我心里。难道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我压下心里的疑惑。不管怎么样，我还在这里。

我还是燕破。系统还在。情节锚定系统。我在心里默念。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蓝色面板，

立刻出现在我眼前。

：受辱退婚已完成任务奖励：无下一阶段：融火淬体未开启面板很简单。

但上面的字，让我松了一口气。“已完成”。这说明，不管过程有多么诡异，

这个情节节点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去拿我的第一个金手指了。《九霄独尊》这本书里，

燕破之所以能从废物重新崛起，就是因为他在被退婚后，无意中闯入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

他得到了一部上古功法，《融火诀》。靠着这部功法，他引地火入体，淬炼经脉，

不仅恢复了修为，还更上一层楼，从此开启了逆天之路。我知道那个山洞在哪。

书里写得很清楚。青阳城往南三十里，黑风山，半山腰一处被瀑布遮住的洞穴。

只要我拿到《融火诀》，什么林清xue的怪话，什么诡异的气氛，都无所谓了。

在这个世界，实力才是一切。想到这里，我心里的不安被压了下去，重新燃起了斗志。

我对燕振山说：“爹，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燕振山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破儿，

你别想不开。林家那丫头，不要也罢。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我心里有点暖。这个便宜爹，

对燕破是真的好。我笑了笑，说：“爹，你放心。我不是去想不开。我是去想得开。

”我没再多解释。我离开了燕家大宅。按照记忆，我一路向南。青阳城不大，

很快就出了城门。城外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路边有野草，还有不知名的野花。

空气很新鲜，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这一切都太真实了。我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远远的，

看到了一座黑黢黢的山。那就是黑风山。我心里激动起来。我的新手大礼包，就在那座山上。

别跟我讲什么诡异。我的人生是开卷考试，答案我早就背下来了。我加快了脚步。

4 黑风寻宝黑风山的路不好走。都是石头。大大小小的。有的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

我现在的身体，就是个普通人。修为尽废，手无缚鸡之力。爬这种山，很费劲。

我爬得气喘吁吁，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衣服也刮破了好几处。但我心里不觉得苦。

反而觉得很兴奋。这都是真实的。我在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的机缘。书里写，

燕破是失魂落魄，追一只兔子，才无意中滚下山坡，发现了瀑布后面的山洞。

我可不用那么麻烦。我记得很清楚，那条瀑布在山的南面。附近有一棵长歪了脖子的松树。

我一边爬，一边找。山里的鸟叫得很好听。叽叽喳喳的。风吹过树林，哗啦哗啦响。

大概爬了半个多时辰，我听到了水声。哗啦啦的。我精神一振。找到了。

我拨开身前的一丛灌木。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白色的水龙，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冲下来，

砸进下面的一个深潭里。溅起的水雾，像烟一样。阳光照在水雾上，有一道小小的彩虹。

真漂亮。我顺着瀑布往旁边看。果然，在离瀑布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松树。

它的主干是斜着长的，像一个鞠躬的人。就是这里。我心里一阵狂跳。我走到潭边，脱了鞋，

跳进水里。水很凉。激得我打了个哆嗦。我趟着水，往瀑布后面走。水声越来越大。

震得我耳朵疼。冰冷的水花打在我脸上，身上。我走到瀑布下面。

巨大的水流就从我头顶冲下去。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冲走。我咬着牙，靠着岩壁，

一点一点地往里挪。终于，我穿过了那道水帘。眼前一暗。瀑布后面，果然有一个洞。

洞口不大，也就一人高。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往里吹着阴风。我从水里爬出来，

身上湿透了。冷得直打哆嗦。但我顾不上这些。我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洞口，心脏砰砰直跳。

《融火诀》。上古神功。我来了。我没有犹豫，一头就钻了进去。洞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脚下的路也不平。都是碎石子。我小心翼翼地，摸着旁边的石壁，往里走。越往里走，

空气越干燥，温度也越高。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点红光。我精神一振，

加快了脚步。红光越来越亮。空气也越来越热。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大蒸笼里。

又走了一会儿，我拐过一个弯。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的中间，

是一个翻滚着红色岩浆的池子。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整个洞穴，都被岩浆池的光照得通红。

热浪扑面而来。我的头发和眉毛，好像都快被烤焦了。在岩浆池的旁边，有一具白色的骸骨。

那骸骨是盘腿坐着的。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他身前，插着一把剑。剑鞘上，

刻着两个古老的字。融火。我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一模一样。跟书里写得一模一样！

5 熔岩试炼我强忍着激动，慢慢走向那具骸骨。空气热得像是要烧起来。我每呼吸一次，

都感觉肺里火辣辣的疼。走到骸骨面前，我停下了脚步。我没有立刻去拿那本功法秘籍。

我知道，有守护兽。书里写，这岩浆池里，住着一条熔岩蜥。二阶妖兽，

相当于人类炼气后期的修士。它守护着这具骸骨，也守护着《融火诀》。原著里，

燕破是靠着主角光环，加上一点小聪明，才侥幸杀死了熔岩蜥。我没有主角光环。

但我有剧透。我知道熔岩蜥的弱点。它的弱点，在它的下颚。那里有一片逆生的鳞片。

只要击碎那片鳞片，它就会暂时瘫痪。我看了看四周。洞壁上有很多尖锐的钟乳石。

我走过去，用力掰下来一根。大概有我小臂那么长。很沉。尖端很锋利。这就是我的武器。

我握着钟乳石，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眼睛死死地盯着岩浆池。等着。等那头畜生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洞里很安静。只有岩浆冒泡的咕嘟声。我的手心全是汗。紧张。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只是个普通人。马上要面对的，是一头只在小说里见过的怪物。

但更多的，是兴奋。这就像是玩一个我知道全部攻略的游戏。突然，岩浆池的表面，

翻滚得剧烈起来。一个巨大的、通体赤红的脑袋，从岩浆里冒了出来。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像两颗烧红的玻璃珠。没有瞳孔。它张开嘴，发出一声嘶吼。“吼——”声音很难听。

像铁片在摩擦。一股带着硫磺味的腥风，扑面而来。熔岩蜥。它出来了。它爬出岩浆池。

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很大。差不多有三米长。身上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鳞甲。在火光下，

闪着金属一样的光。它扭动着脑袋，金色的眼睛扫视着整个洞穴。它发现了我。

它死死地盯着我藏身的那块岩石。我心跳得很快。握着钟乳石的手，因为太用力，

指节都发白了。熔岩蜥动了。它四肢并用，朝我冲了过来。速度很快。我深吸一口气。

就是现在。在它冲到我面前的一瞬间，我猛地从岩石后面闪了出来。不是往前，是往旁边。

熔岩蜥刹不住脚，一头撞在了岩石上。“砰”的一声巨响。碎石乱飞。趁它发懵的瞬间，

我绕到了它的侧面。我看到了。在它下巴的位置，有一片鳞片。和周围的鳞片不一样。

那片鳞片是倒着长的。就是那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里的钟乳石，狠狠地捅了过去。

“噗嗤！”像是捅破了一个厚厚的牛皮袋。钟乳石的尖端，没入了熔岩蜥的下颚。“嗷——！

”熔岩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疯狂地甩着脑袋。身体在地上乱滚。我被它甩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洞壁上。后背火辣辣地疼。我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但我顾不上疼。

我死死地盯着那头在地上打滚的怪物。它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它不动了。金色的眼睛，

也失去了光彩。死了。我……成功了。我杀了一头妖兽。我靠在洞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久，我才站起来。我走到那具骸骨面前。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拦我了。

我弯下腰，从骸骨的怀里，拿起了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是某种兽皮做的。很古老。封面上，

是三个字。《融火诀》。我拿到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外挂。到账了。

6 融火重生我盘腿坐在骸骨的对面。岩浆池的火光，映在我的脸上。一明一暗。

我翻开了《融火诀》。里面的字，是古篆。很晦涩。但我能看懂。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燕破。这个世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阅读障碍。《融火诀》，

顾名思义，就是引地心之火，融入己身，淬炼经脉，锻造肉体。这是一部非常霸道的功法。

修炼的过程，也极其痛苦。等于是在自己身体里放一把火，把自己从里到外烧一遍。成功了，

脱胎换骨。失败了，就是一撮灰。我看着旁边翻滚的岩浆池。这里，就是最好的修炼场所。

我没有犹豫。我脱掉身上破烂的衣服，深吸一口气，按照《融火诀》上记载的法门，

开始运转体内的气息。我这个身体，虽然修为废了。但底子还在。很快，我就感觉到，

一丝丝灼热的气流，从岩浆池里被抽离出来，顺着我的毛孔，钻进了我的身体。疼。刚开始，

就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针扎。我咬着牙，忍着。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越来越多的火属性灵气，涌进我的身体。它们像一条条火蛇，在我的经脉里乱窜。疼。

越来越疼。我感觉我的经脉，像是干涸的河床，被滚烫的岩浆冲刷。皮肤开始变红。

像是被煮熟的虾。有白色的雾气，从我头顶冒出来。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行。不能晕过去。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点。

我继续运转功法。引导着那些狂暴的火蛇，按照特定的路线，在身体里循环。一个周天。

又一个周天。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我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撑下去。撑下去，我就能成为人上人。撑下去，

我就能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我的皮肤，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像干裂的土地。

有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液体，从裂纹里渗出来。这是在伐毛洗髓。把身体里的杂质，

都排出来。痛苦，在达到一个顶点之后，开始慢慢减退。取而代DE，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很舒服。那些火蛇，不再狂暴。它们变得温顺，像一条条小溪，在我的经脉里缓缓流淌。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经脉，变得更宽，更有韧性。

我的骨骼，变得更坚硬。我的血肉，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最后，所有的火属性灵气，

都汇集到了我的丹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气旋。炼气一层。我不仅恢复了修为。

我还突破了。我猛地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从我眼中闪过。我站起身。

身上那些干涸的黑色污垢，像一层壳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露出下面全新的皮肤。

皮肤是古铜色的。闪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我握了握拳头。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我一拳打在旁边的石壁上。“轰！”一声闷响。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我看着自己的拳头，笑了。这就是力量的感觉。真好。我叫陈浮。不。从现在起，我叫燕破。

一个全新的，强大的燕破。7 王家复仇我穿上那身破烂的衣服，离开了山洞。

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在洞里待了几天。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回到青阳城。城里还是老样子。人来人往，很热闹。我找了个包子铺，

一口气吃了二十个肉包子。吃饱了，我才有力气去办正事。办什么事？当然是去打脸。

按照原著情节，燕破在得到奇遇，实力大增之后，第一个报复的，就是城西的王家。

王家大少爷王腾，以前没少欺负修为尽废的燕破。就在退婚的前几天，

王腾还当街把燕破打了一顿。这个仇，必须报。爽文的精髓，就是有仇当场就报，绝不隔夜。

我打听了一下，找到了王家。王家在青阳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宅子修得挺气派。

门口有两个护卫。看到我，一个护卫伸手拦住我。“站住！干什么的？”我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我直接往里走。那个护卫愣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小子，你找死！

”他一拳朝我面门打过来。拳头上带着风。炼气二层。在以前的燕破眼里，这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