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王是谁?

第1章：赤脚医生的乡野初啼清晨六点，青山村的雾还没散。泥路上湿漉漉的，

鞋底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背着药箱走在田埂上，脚步不快也不慢。

军绿色外套穿了多年，袖口磨出了毛边，但我每天都会擦干净。我是陈默，二十八岁，

以前在特种部队当医疗兵。五年前退伍后回到青山村，成了这里的赤脚医生。

村里人一开始不信我，说我年轻，治不了病。可陈奶奶信我。她七十八岁，肺痨拖了三年，

是我用自制的呼吸机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药箱很旧，贴着十二张便签，

每一张都写着一个村民的名字和病情。我习惯转医用棉签，手指动一动，心里就稳一点。

晚上睡不着，只有虫鸣鸟叫能让我闭眼。这毛病是战场上留下的，改不了。

突然有人喊：“陈医生！陈奶奶又喘上了！”声音是从村东头传来的。我转身就走，

步子加快。陈奶奶的孙子站在门口，脸色发白，手抖得厉害。他叫小石头，今年才十三岁，

父母在外打工，家里就靠他照顾老人。我进门时，陈奶奶正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框，

呼吸急促，嘴唇发紫。她不肯进屋，说死也要看着村口的路。我知道她是在等儿子回来。

我蹲下，打开药箱，拿出贴有“陈婆-呼吸抑制”标签的小装置，接上氧气袋，戴在她脸上。

她的手枯瘦，银镯子磕在我手腕上，冰凉。“别脏了手……”她喘着说。我没答话，

低头施针。大椎、肺俞，两针落下，手法轻重适中。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我对小石头说：“去烧热水，毛巾敷背。”他愣了一下，转身跑进厨房。回来时手被烫红了，

但没哭。我收针换药，动作利落。刚收拾好器械，院外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

三个男人走进来。领头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四十岁左右，脸冷，眼神压人。

他身后两个随从，站得笔直。他盯着我说：“城里有个老板中毒了，现在昏迷不醒，

主治医生搞不定。你必须马上走。”我没动。“病人刚稳定，我不能离开。”他冷笑一声，

往前一步，几乎贴到我面前。“你知道耽误一分钟值多少钱吗？你不就是个乡下医生？

命也是命。”我侧身一步，挡在床前，肩膀卡住门框。空间窄，他们进不来。

“我不是救死扶伤的？但她也活不过今晚。”我指了指陈奶奶，“我走了，

她可能撑不到天亮。”屋里安静了几秒。陈奶奶忽然咳嗽两声，睁开眼。“让他去。”她说，

声音弱但清楚，“你救得了几个？去吧，我撑得住。”我回头看着她。她又闭上了眼。

我沉默三秒，合上药箱，拎起来。出门前，我对小石头说：“每隔二十分钟热敷一次背部。

如果再喘，扎内关穴，三分深，我会留针包在桌上。”他点头，站得比刚才直了些。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我坐进后座，药箱放在腿上。车子发动，驶出村子。

一路上没人说话。窗外的山和田快速后退。我知道这一去不会太平，但医者职责在前，

躲不开。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客厅里躺着个中年男人，脸色青灰，指尖发紫，

呼吸微弱。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额头冒汗，手里拿着听诊器，却不敢再动手。

家属围在边上，有人低声哭。我走近看瞳孔，发现收缩明显，又闻了呕吐物，有股苦味。

是乌头碱中毒。我立刻说：“准备蜂蜜水，灌服，延缓毒素吸收。”没人动。

我提高声音：“快！不然他活不过半小时！”一个佣人跑去厨房。我掏出银针，

先在十宣穴放血，接着合谷、涌泉轮番刺激，最后在足三里强捻提插。十五分钟后，

患者喉咙动了动，开始自主呼吸。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鼓掌，有人说神医。

那个主治医生却皱着眉，低头在本子上写什么，嘴里嘀咕：“没有执业许可，

擅自施针……”我没理他。救人要紧，规矩是死的。西装男站在我旁边，目光落在药箱上。

他看见那些便签，伸手摸了摸，又悄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我没拦他。处理完，

天已经黑了。他们安排车送我回去。回程路上，我坐在拖拉机后斗，风从背后吹来。

青山村的轮廓渐渐清晰。我摸了摸药箱角落，那里藏着一枚布包，里面是一枚褪色的勋章。

那是我在部队拿的最后一枚奖章。我没资格戴它，所以一直藏在箱底。快到村口时，

我让司机停下。自己背着药箱，往村后走。大槐树还在。树根旁有块松动的石板，我掀开，

把药箱放下，取出布包。风吹过树叶，虫鸣响起。一声接一声。我靠着树干坐下，闭上眼。

耳边的声音让我安心。这一觉很短，但难得踏实。而在县城某间办公室里，

西装男正对着电话汇报：“目标已经进城，参与救治，手段非常规。建议后续可控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只回了一句：“盯紧他。”夜更深了。村里没人知道，

今天这个普通的出诊，已经撬动了某些东西。而我只知道，明天还得巡诊。

小石头可能会来问扎针的细节，陈奶奶也许会再说一句“人活着就要争口气”。我睁开眼，

抬头看天。星星不多，但亮着。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提着药箱往回走。路很长，

但我走得稳。第2章：进城诊疗的暗流涌动天刚亮，我睁开眼，大槐树的叶子还在晃。

药箱躺在石板上，布包里的勋章没动。我把它塞回角落，合上箱子，起身往村子走。

陈奶奶家的门开着。小石头蹲在门口搓衣服，手泡得发白。他抬头看我，“陈医生，

奶奶昨晚咳了两次。”我进屋，陈奶奶靠在床头，脸色比昨天差。

她喘着气说：“城里人能救，我就不能等你一会儿？”我没说话，打开药箱，换针换药。

她的手腕很细，银镯子滑来滑去。我扎了内关和肺俞，她慢慢缓过来。“别逞强。”我说。

她笑了一声，“我这辈子，从没让人替我撑过腰。你现在是大家指望的人，

别被人一句话就吓住。”话没说完，村口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林小禾停在院外，

穿着靛蓝对襟衫，头发用忍冬花别着。她拎着个布包进来，放桌上。“野黄芩，

爷爷藏的老根，够用几天。”我点头。她看了眼陈奶奶，

压低声音：“县城药铺不收青山村的单了。李婶去抓止痛药，被赶了出来。

”我翻看药箱里的便签，十二张纸都写着村民要用的药材。有些已经快断了。“有人在卡路。

”她说完转身要走，又停下，“赵家的人去了县卫生局，说你无证行医，可能要查你。

”我没拦她。她骑上车走了。中午，我去巡诊。王家老伯关节痛，我给他贴膏药。

他儿子站在门口，不让我进门。“陈医生，不是我不信你。可听说你惹了赵董事长，

我们小户人家，担不起事。”我收起药包，去了下一家。张家媳妇发烧，孩子哭着不让碰。

她丈夫把门关上了。一整天，只有三户让我进了门。太阳落山时，我回到诊所。

桌上多了封信。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没有署名。我拆开，里面是一张手绘的药材流通图。

全县的供货线路画得很细，三个点被红笔圈出来。一个是县城西仓，一个是南岭中转站，

还有一个是临江码头。我拿出药箱里的便签对照。西仓供金银花，南岭走当归，

临江运黄芪——都是村里人常用的。这图不是随便画的。画它的人清楚每一条路。

我把信纸折好，放进药箱底层。棉签从口袋拿出来，我在手里转了一下。门外有脚步声。

铁彪站在阴影里，冲锋衣拉到下巴，脸上的疤不太明显。他没进来，

只朝村口方向抬了下下巴，然后转身走了。我知道他在提醒什么。第二天一早，

我去县医院送检一份血样。这是陈奶奶的化验单，必须今天出结果。医院在城东，

山路四十分钟。走到半路，车子过不去。前面塌了，碎石堆了一地。三个黑衣人站在坡上，

手里拿着木棍。“陈医生，回去吧。”其中一个说。我没应声，绕路想走另一边。

他们围上来，棍子横在我面前。我护住药箱，后退一步。第一个冲上来的人被我侧身避开，

拐杖扫在他膝盖侧面，他跪倒在地。第二个挥棍砸向我头，我低头，反手用箱角撞他肋下，

他闷哼一声倒了。第三个最狠，直接奔我手里的箱子。我跳开，把药箱甩到身后，

一拳打在他手腕上，棍子飞出去。接着一脚踢中他腿弯，他跪在地上。我蹲下，盯着他。

“谁让你们来的？”他不说话。“告诉你们老板，治病的人，不该被打。”我捡起药箱，

绕过他们走了。身后没人追。到了医院，我把血样交给检验科。等报告时，

看见走廊尽头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赵天雄站在窗边，正在打电话。他没看我，

但我知道他在等我。我拿上化验单离开。出门时，保安拦住我，说院长要见我。我没去。

直接出了医院。回村的路上，我换了条小路。走到半山腰，林小禾的摩托车又出现了。

“我爹今早被人堵了仓库门。”她坐在车上，声音有点抖，“他们说，再给青山村供药，

就吊销执照。”我看着她。她右耳微微发红，像是被风吹久了。“你还来？”我问。

“不来谁来？”她从车座下拿出一个小包，“这是我私藏的川贝粉，不多，先给你。

”我接过，放进药箱。她没走。盯着我说：“陈默，你要是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没人会怪你。”我没回答。远处传来几声鸟叫，虫鸣还没响起来。我掏出棉签，开始转。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下，“你每次紧张就这样。”“我不是紧张。”我说，“我在想那张图。

”“什么图？”“有人给我画了三条路，三个红圈。他知道哪些药对村里最重要。

”她脸色变了。“你是说……这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盯上了你？”我点头。

“他们不是只想赶我走。是要让我治不了病。”她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伸进怀里，

掏出一把削药刀。刀柄缠着绳子，是降落伞布做的。“我爷爷死的时候，没人帮他说话。

”她握紧刀，“我现在不怕了。”她发动摩托，车灯划破黄昏。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

天快黑时，我回到村口。陈奶奶坐在门槛上，小石头给她披了件外套。“他们怕你。”她说。

“谁？”“那些不敢露脸的人。”我没接话。她咳嗽两声，抬手指向县城方向。“你听，

风是从那边来的。”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土路尽头什么也没有。但我感觉到不一样了。

晚上，我把那张药材图铺在桌上，用蜡烛照着看。三个红圈的位置，连成一条线，

正好切断青山村的所有供应。我拿出火柴，点燃了信纸。火苗烧到指尖，我把它按灭在碗底。

棉签还在手里。我转了一下，停住。窗外，虫鸣断了。山那边，一辆车灯亮起，又熄了。

林小禾的摩托停在半山腰，她摘下头盔，摸了摸右耳。那里一直在嗡嗡响。

她回头看了眼村落。然后拧动油门。车轮碾过碎石，向前冲去。

第3章：风波中的抉择与反击天快亮时，我站在大槐树下。药箱放在脚边，

棉签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昨晚烧掉的那张图还在脑子里，三条线连着三个点，

像一张网罩住了村子。我低头看手里的便签。十二张纸都皱了，有些字迹被汗水浸过，

模糊了一角。金银花没了，当归只剩半包，黄芪一点都没了。我翻到最后一张空白页，

背面什么都没写。村口的路上没人走动。往常这个时间，李婶会来问止痛膏的事，

王老伯的儿子会蹲在诊所门口等我开门。今天门板关着，连脚步声都没有。我走进屋，

把药箱打开。夹层里多了一张纸条，是小石头塞进来的。上面写着：“奶奶说，别管别人。

”我没说话，把纸条折好放进火柴盒。中午前，林小禾来了。她没骑车，是走来的。

脸上有风刮过的红印，右耳贴着一块干树叶。“西仓查了。”她说，

“账面上写着青山村的药材全退了货，实际去了城南的冷库。我爹的仓库被人撬了，

账本不见了。”我看着她。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粉末，放桌上。

“这是从旧麻袋缝里刮出来的，我认得这味，是掺了滑石粉的伪劣当归。

”我拿银针挑了一点，在光下看了看颜色。又闻了气味。确实不对。“你还能进去？”我问。

“最后一次。”她说，“明天他们要换锁。”我把那包药收进药箱底层，用防水布包好。

然后拿出军用笔记本，写下日期和地点。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很轻。傍晚，

我在陈奶奶家门口停下。她坐在门槛上，手里抓着一把草根。小石头蹲在旁边，

正往碗里倒水。“他们怕你。”她抬头看我。“谁？”“不敢露脸的人。”我没接话。

她咳嗽两声，把手里的草根递给我。“这是去年你救她时留下的方子，我一直存着。你说过，

药不能断。”我接过草根，放进药箱。夜里下了点雨。我没睡，坐在桌前画图。

把林小禾说的冷库位置标上去，再连上南岭中转站和临江码头。三处红圈还是连成一线。

这次我加了时间——西仓出货是三天前，南岭转运是昨天上午，临江装船是今晚八点。

我盯着那个时间点看了很久。第二天一早，村外来了辆车。皮卡，外地牌照。两个男人下车，

穿着工装裤，拎着三个箱子。“王老板让我们送来的。”其中一个说，“听说你们缺药。

”我没动。林小禾从后面赶上来，喘着气。“我认识他，是我爹以前合伙跑货的。

”那人点头，“你爸还好吗？”林小禾没回答。她看着我，“来得太巧了。

”我对那两人说：“把清单留下。”“什么清单？”“每一批药的来源、批号、运输人签名。

没有这些，我不收。”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人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过来。

我接过看了两遍，撕下角落的一小块，塞进药箱夹层。剩下的还给他。“东西放下可以，

人马上走。”我说，“我不需要帮手，只要药。”他们没再说什么，

把箱子放在路边就上了车。车子掉头走了。林小禾看着远去的尾灯，“你不信他们？

”“我只信自己手里能查的东西。”我打开一个箱子，取出几包药材逐个检查。

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下编号。半夜我又醒了。窗外没有虫鸣。我坐起来，听见远处有动静。

不是脚步，是铁器拖地的声音。我披衣出门，走到村后山坡。铁彪站在那里，背对着我。

他抬起手，把一样东西扔在地上。是个打火机。黑色外壳，侧面刻着“雄风医药”四个字。

机身有裂痕，边缘发暗，像是沾过血。他没回头，直接走了。我捡起打火机，带回屋里。

用布擦开污渍，看清了生产编号。和药箱里那张清单上的某个批次一致。第二天下午，

我找了三户还愿见我的村民。都在陈奶奶家碰头。王老伯、李婶、张家媳妇。

他们进门时低着头，关门才敢抬头。“以后用药，不要写本子。”我说，“用暗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