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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离婚协议后悔了怎么办

十一月的洛阳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签完离婚协议后悔了怎么办》中的人物虞晚靳砚舟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十一月的洛阳”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签完离婚协议后悔了怎么办》内容概括:结婚第五虞晚把情人带回了我们的婚“靳砚他比你有温度多”她晃着红酒指尖划过情人送的新项我笑着摘下婚戒:“明天让法务拟离婚协”当裴氏集团所有融资渠道被我亲手掐三个月她的情人跪在靳氏大厦前求我放虞晚颤抖着抓住我衣袖:“砚我知道错了……”我抽回对保安轻笑:“扔远别脏了地”第一章雨下疯豆大的雨点砸在劳斯莱斯幻影厚重的车顶发出沉闷又密集的...

主角:虞晚,靳砚舟   更新:2025-10-25 03:2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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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五年,虞晚把情人带回了我们的婚房。“靳砚舟,他比你有温度多了。

”她晃着红酒杯,指尖划过情人送的新项链。我笑着摘下婚戒:“行,

明天让法务拟离婚协议。”当晚,裴氏集团所有融资渠道被我亲手掐断。三个月后,

她的情人跪在靳氏大厦前求我放过。虞晚颤抖着抓住我衣袖:“砚舟,

我知道错了……”我抽回手,对保安轻笑:“扔远点,别脏了地毯。”第一章雨下疯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劳斯莱斯幻影厚重的车顶上,发出沉闷又密集的声响,

像是无数只手在拼命拍打。车窗外,整个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

霓虹灯的光晕被拉扯得模糊变形,像一幅被水洇开的、颓败的油画。

高架桥上的车流缓慢蠕动,红色的尾灯连成一片,在雨幕中晕染开刺目的血痕。

靳砚舟靠在后座宽大冰凉的皮椅里,闭着眼。车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只有顶级音响流淌出低沉舒缓的大提琴曲,像某种冰冷的安抚。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眉宇间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连续七十二小时,横跨三个时区,

在谈判桌上与一群老狐狸周旋、撕咬,最终用近乎残酷的代价,

为靳氏啃下了一块足以影响未来十年格局的硬骨头。身体和精神都绷到了极限,

此刻松懈下来,每一寸骨头缝里都叫嚣着疲惫。司机老陈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看了一眼老板。

靳砚舟身上那件昂贵的羊绒大衣随意搭在一边,里面的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他闭着眼,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锋利,

像一柄收入鞘中、却依旧散发着寒气的古刀。老陈跟了靳砚舟快十年,

深知这位年轻家主骨子里的狠厉和掌控欲。此刻的安静,不过是风暴过后的短暂平息。

“靳先生,快到了。”老陈低声提醒,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靳砚舟“嗯”了一声,

眼皮都没抬。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望向车窗外。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不知疲倦地左右摇摆,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车子驶下高架,

拐进一条被参天古树掩映的私家车道。雨点敲打着浓密的树冠,发出沙沙的声响。车道尽头,

一栋线条冷硬、气势恢宏的现代主义别墅轮廓在雨幕中逐渐清晰。那是他和虞晚的家。

或者说,曾经是。车子无声地滑入地下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照亮了空旷整洁的空间。

几辆价值不菲的座驾安静地停放着,像沉默的钢铁巨兽。其中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

是去年虞晚生日时,他随手送的礼物。此刻那抹刺眼的红,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突兀。

靳砚舟推开车门,一股带着湿冷水汽的空气扑面而来,驱散了车内的暖意。

他拎起搭在座椅上的大衣,动作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拖沓。

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下车库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辛苦了,老陈。明早九点。

”靳砚舟的声音不高,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微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是,靳先生。

”老陈恭敬地应道。靳砚舟没再停留,径直走向通往主宅的电梯。电梯门无声滑开,

又无声合拢,将他挺拔的身影吞没。金属轿厢平稳上升,镜面墙壁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五年婚姻,这座耗费巨资打造的“家”,对他而言,更像一个功能齐全、安保森严的落脚点。

他和虞晚,像两条被强行并轨的列车,各自轰鸣,却鲜少真正交汇。

他提供她挥霍无度的资本和靳太太的光环,她则扮演一个还算合格的、能带出去应酬的花瓶。

感情?那东西在靳砚舟的世界里,是比商业机密更不可控的奢侈品。“叮。

”电梯到达顶层主厅。门开的瞬间,

一股与地下车库截然不同的暖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里的香水味,

混合着淡淡的酒气,飘了过来。靳砚舟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主厅挑高极高,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风雨飘摇的庭院,室内却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足音,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薰蜡烛燃烧后的甜腻尾调。

一切都和他离开前一样,奢华、冰冷、秩序井然。除了客厅中央沙发上的人。

虞晚斜倚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的丝绒睡袍,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长发微卷,慵懒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神迷离,

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近乎挑衅的笑意。她手里端着一只水晶高脚杯,

里面盛着半杯暗红色的液体,随着她手腕的轻晃,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妖异的痕迹。

她不是一个人。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容英俊,带着一种精心雕琢过的、属于“高级玩物”的精致感。

此刻,他正微微倾身,专注地看着虞晚,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

眼神里却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一丝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病态的兴奋。靳砚舟的目光,

像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那个男人,最后定格在虞晚脸上。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只有眼底深处,那抹深不见底的墨色,似乎更沉郁了一些。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愈发狂暴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幕墙,发出沉闷的鼓点。

虞晚似乎很满意靳砚舟的沉默。她红唇微启,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酒气的轻笑,

打破了死寂。“哟,我们的大忙人靳总,终于舍得回家了?”她的声音拖长了调子,

带着刻意的娇慵和毫不掩饰的嘲讽。她晃了晃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危险的弧度。

“我还以为,你又被哪个价值百亿的合同绊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呢。”靳砚舟没接话。

他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地走到客厅中央的岛台边,随手将昂贵的大衣搭在吧台椅上。

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他背对着那对男女,

拿起一只干净的玻璃杯,拧开一瓶昂贵的矿泉水,倒了半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稍稍压下了喉间的干涩和那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戾气。他转过身,

背靠着冰冷的岛台边缘,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手端着水杯,目光平静地再次看向虞晚,

以及她身边那个明显坐立不安起来的男人。“有事?”靳砚舟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冰的金属,清晰地穿透雨声,砸在客厅里。虞晚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露出睡袍领口下精致的锁骨。

然后,她抬起手,纤细白皙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

轻轻抚摸着颈间一条崭新的钻石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颗切割完美的梨形粉钻,

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又廉价的光芒。“好看吗?”虞晚歪着头,

眼神挑衅地迎上靳砚舟的视线,指尖在冰凉的钻石上流连,“裴彻送的。

”她刻意加重了那个名字,目光瞥向身边的男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依赖。“他说,

这颜色,最配我的皮肤。”那个叫裴彻的男人,在靳砚舟冰冷目光的注视下,

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风度,

甚至对着靳砚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只是那眼神躲闪得厉害。

虞晚似乎没注意到裴彻的紧张,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她收回抚摸项链的手,端起酒杯,

又抿了一口,眼神迷离地看向靳砚舟,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靳砚舟,你知道吗?他跟你不一样。”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锋利的措辞,

“他比你有温度多了。他会记得我喝咖啡要加几分糖,会在我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陪我聊天,

会……让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你靳总家里一件昂贵的摆设!”最后几个字,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和此刻酒精催化的勇气。

客厅里回荡着她尖锐的声音,随即又被更猛烈的雨声吞没。裴彻的脸色微微发白,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偷偷抬眼去看靳砚舟的反应。靳砚舟依旧靠着岛台,

姿势都没变一下。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虞晚,

像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的表演。他耐心地等虞晚发泄完,

等那尖锐的尾音彻底消失在雨声里。然后,他缓缓地、极其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窗外的风雨:“说完了?

”虞晚被他这过于平静的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更恶毒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瞪着他,

胸口微微起伏。靳砚舟的目光,终于从虞晚那张因愤怒和酒精而扭曲的漂亮脸蛋上移开,

落在了她身边那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裴彻身上。那目光很淡,没有任何情绪,

却让裴彻瞬间感觉像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颈,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裴彻?

”靳砚舟的薄唇微启,吐出这个名字,像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标签。“裴氏建材,

裴明远的儿子?”裴彻猛地一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没想到靳砚舟竟然认识他,

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精准地点出他和他父亲的身份!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靳砚舟得到了确认,

便不再看他,仿佛那只是一个不值得多费眼神的尘埃。他的视线重新落回虞晚脸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一件即将被处理的、失去价值的物品。他缓缓抬起右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是签下无数足以撼动市场格局的合同的手。此刻,

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冰冷的铂金婚戒。戒指的款式极其简洁,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是由顶级珠宝师手工打造,价值不菲。它在他指间待了五年,

从未摘下。靳砚舟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他微微用力,

那枚象征着五年婚姻、象征着靳太太身份的戒指,便被他轻而易举地褪了下来。

冰冷的金属离开皮肤,留下一个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印痕。他捏着那枚小小的指环,

在客厅璀璨的灯光下,它反射着冰冷而刺眼的光芒。靳砚舟的目光落在戒指上,

停留了大约一秒,然后,他随意地一松手。“叮——”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

那枚价值连城的婚戒,像一枚被丢弃的硬币,掉落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岛台台面上,

弹跳了一下,然后静静地躺在那里,折射着冰冷的光。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暴雨声,此刻显得格外喧嚣。虞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死死地盯着那枚被随意丢弃的戒指,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预想过靳砚舟的暴怒,预想过他的羞辱,甚至预想过他会动手……但她唯独没想过,

会是这样的平静,这样的……毫不在意!这比任何暴怒都更让她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慌和羞辱!

裴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靳砚舟的反应,

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平静之下,蕴藏着怎样恐怖的风暴?

靳砚舟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拿起搭在吧台椅上的大衣,随意地搭在臂弯里,

看也没再看那对脸色惨白的男女一眼,转身,迈开长腿,

朝着通往二楼私人书房区域的旋转楼梯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冷硬,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时,他那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

再次清晰地传了下来,不高,却如同冰冷的审判,砸在死寂的客厅里:“行。

明天让法务拟离婚协议。”脚步声沉稳地踏上楼梯,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虞晚和裴彻两人,以及那枚孤零零躺在冰冷大理石上的婚戒,

还有窗外永不停歇的、仿佛要淹没一切的暴雨声。虞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沙发里,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暗红的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污渍。她看着那枚戒指,又看看楼梯口,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轻视的、巨大的愤怒。“他……他就这样?

”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和不解的颤抖。裴彻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冲到虞晚面前,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晚晚!他知道了!

他认出我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靳砚舟他……他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放过我们家的!

”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靳砚舟最后那句平静的“裴氏建材,裴明远的儿子”,像一道催命符,让他肝胆俱裂!

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那平静的丢弃戒指,

那轻描淡写的“拟离婚协议”,根本不是结束,而是……毁灭的开始!

虞晚被他晃得心烦意乱,残留的酒意和刚才被靳砚舟无视的羞辱感瞬间转化为怒火,

她猛地推开裴彻,尖叫道:“你怕什么?!他知道了又怎么样?!离婚就离婚!

我早就受够了!他靳砚舟除了钱,还有什么?!他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她指着楼梯口,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刺耳:“你看他那副样子!他根本不在乎!

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离婚?好啊!我求之不得!裴彻,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有钱!我……”“你闭嘴!”裴彻突然失控地大吼一声,眼睛赤红地瞪着虞晚,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你懂什么?!你那点钱?在靳砚舟眼里算个屁!

他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碾死裴家!你害死我了!虞晚!你他妈害死我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什么温柔体贴,巨大的恐惧让他彻底失态。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客厅里团团转,

叨着:“完了……全完了……我爸会打死我的……靳砚舟……靳砚舟……”他猛地停下脚步,

冲到岛台边,看着那枚静静躺着的婚戒,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他伸出手,想去拿,

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不行……我得走……我得马上走!

”裴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转身就要往门口冲。“裴彻!你给我站住!

”虞晚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去拉他,却因为酒意和愤怒而脚步踉跄。

裴彻哪里还顾得上她,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逃离靳砚舟那无形的、却无处不在的恐怖威压。他跌跌撞撞地冲向玄关,

手忙脚乱地拉开沉重的雕花大门。“呼——!”冰冷的、裹挟着雨水的狂风瞬间灌了进来,

吹得他一个趔趄。门外,是漆黑如墨、暴雨倾盆的夜。裴彻没有丝毫犹豫,

一头扎进了那无边的风雨里,连伞都顾不上拿,身影很快被浓重的黑暗和雨幕吞噬。“裴彻!

裴彻!”虞晚追到门口,只看到裴彻狼狈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上,

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扶着冰冷的门框,看着外面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暴雨,

又回头看看空荡荡、奢华却冰冷得刺骨的客厅,

还有那枚孤零零的戒指……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和寒意,终于后知后觉地,

从脚底蔓延上来,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她猛地打了个寒颤,酒意彻底醒了。

砚舟……他刚才的眼神……那平静……那随手丢弃戒指的动作……他真的……只是要离婚吗?

虞晚靠着门框,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雨水被风卷进来,

打湿了她昂贵的睡袍裙摆。她抱着膝盖,看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口,第一次,

在这个她住了五年的“家”里,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二楼,书房厚重的隔音门紧闭。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

室内只开了一盏阅读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书桌后男人冷硬的轮廓。靳砚舟没有开电脑,

也没有看任何文件。他靠在高背真皮座椅里,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

深棕色的烟叶缓慢燃烧,散发出醇厚而辛辣的香气,在静谧的空间里袅袅盘旋。

他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部特制的加密卫星电话。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其简短的号码。

等待音只响了一下,便被迅速接通。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寒暄,

只有一个低沉、恭敬、仿佛永远处于待命状态的男声:“靳先生。”靳砚舟吸了一口雪茄,

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哪里还有半分楼下的平静?

那是一种蛰伏的猛兽终于锁定猎物时,冰冷而嗜血的兴奋。他的声音透过话筒,

清晰地传了过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是我。查清楚,裴氏建材,裴明远父子,

所有底细。”“银行、风投、民间借贷、上下游供应链……所有融资渠道,

一条线一条线给我捋出来。”“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全部资料。”“然后,”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轻缓,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决断,

“给我一根一根,亲手掐断。”窗外的暴雨,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狂暴了。第二章天,

终究是亮了。暴雨在黎明前耗尽力气,只留下湿漉漉的城市和灰蒙蒙的天空。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线,

照在靳氏集团总部那栋高耸入云、通体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上,反射出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空间,极简的线条,冰冷的色调。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

是匍匐在脚下的城市轮廓。空气里弥漫着顶级咖啡豆研磨后的醇香,

却丝毫无法驱散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靳砚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身上是熨帖得一丝不苟的黑色高定西装。他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看得很快,眼神锐利如刀,

扫过一行行冰冷的数字、复杂的股权结构图、密密麻麻的借贷合同扫描件。一夜之间,

裴氏建材,这个在本地建材行业盘踞了二十多年、也算小有根基的家族企业,

其所有的底牌、所有的命脉、所有见不得光的角落,都被无情地摊开在这张冰冷的桌面上,

暴露在靳砚舟的审视之下。助理林默垂手肃立在一旁,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亲眼看着老板是如何在凌晨三点,用那部加密卫星电话,

调动了靳氏庞大的信息网络和资本触角,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笼罩了裴家。那份文件,

就是一夜鏖战的成果,是裴氏的“死亡诊断书”。靳砚舟合上文件,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规律而冰冷的“笃笃”声。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深不见底,

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平静。“银行那边?”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刺破空气。林默立刻上前一步,语速平稳而清晰:“靳先生,已经沟通过。

裴氏最大的三家授信银行,其中两家主要股东与我们旗下基金有深度合作,

第三家的风控总监……欠我们一个很大的人情。三家银行均已明确表示,

裴氏即将到期的三笔总额七点八亿的贷款,将严格按照合同条款执行,不予续贷,

并启动提前催收程序。第一笔,今天下午三点前,裴氏必须归还一点二亿本金及利息。

”靳砚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很好。

民间借贷呢?”“查实裴明远通过其小舅子控制的三个壳公司,

在本地三家最大的‘财务公司’有高息短期拆借,总额约三点五亿,月息四分,下周到期。

这三家‘财务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昨晚都接到了‘提醒’电话。”林默的声音毫无波澜,

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们表示,到期日,一分钱都不能少,少一分,

按规矩办。”“规矩?”靳砚舟轻哼一声,带着一丝嘲讽,“他们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

告诉他们,到期日,我要看到裴明远亲自去‘还钱’。”“是。”林默心领神会。

所谓的“按规矩办”,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那将是压垮裴明远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供应链。”靳砚舟的手指停止了敲击。“裴氏最大的三家原材料供应商,

两家是靳氏控股集团的长期战略伙伴,另一家最大的砂石供应商,

其上游矿场百分之六十的股权,三天前已被我们海外离岸公司秘密收购。

”林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今天上午九点,

这三家供应商会同时通知裴氏,因‘不可抗力’及‘市场风险’,

即日起暂停所有原材料供应,已签订单无限期延后,并保留追索因违约造成损失的权利。

”釜底抽薪。没有原材料,裴氏庞大的生产线立刻就会变成一堆废铁。

工人工资、设备维护、场地租金……每一天都是天文数字的消耗。“风投和下游客户?

”靳砚舟端起手边的骨瓷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

“裴氏去年引入的A轮风投‘启明资本’,

其最大LP有限合伙人是我们控股的海外基金。他们今早会正式通知裴氏,

因‘标的公司经营出现重大不确定性及潜在法律风险’,将启动对赌协议中的强制回购条款,

要求裴明远父子在三十天内,以初始投资额百分之一百五十的价格,

回购启明持有的全部股份。”林默顿了顿,

“至于下游客户……我们接触了裴氏最大的五个地产商客户,其中四个已经明确表示,

将暂停与裴氏的所有新订单洽谈,并严格审查现有合同的执行情况。剩下的那一个,

是裴明远的铁杆,但……他公司最大的两个在建项目,土地抵押给了我们旗下的银行。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靳砚舟放下咖啡杯,

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城市。阳光终于刺破云层,

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暗分明的光影。“通知法务部,”他背对着林默,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裁决生死的冷酷,“离婚协议,按最苛刻的条款拟。虞晚名下,

除了她婚前带来的那点不值钱的嫁妆,属于靳家的,一分一毫,都给我拿回来。包括,

”他微微侧头,眼神冰冷地扫过桌面上那份文件,“她脖子上那条碍眼的项链。”“是,

靳先生。”林默躬身应道,没有丝毫迟疑。“还有,”靳砚舟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盯紧裴家。我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

自己走进死胡同。”“明白。”林默悄然退下,办公室厚重的门无声合拢,

将外面世界的一切隔绝。靳砚舟独自站在窗前,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蛰伏了一夜的、冰冷的火焰,无声地燃烧着。

报复,开始了。靳砚舟的报复,从来不是烈火烹油,而是无声的窒息,是亲手将绞索,

一寸一寸,勒紧猎物的脖颈。第三章裴氏建材的会议室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公司的高管和股东,人人脸色灰败,

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绝望。主位上,裴明远,

这个在商海沉浮了半辈子、向来以沉稳著称的男人,此刻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头发凌乱,

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上摊开的几份文件,

拿着钢笔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笔尖在昂贵的实木桌面上划出凌乱无力的痕迹。“砰!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裴彻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身上的名牌西装皱巴巴的,

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完全无视了满屋子的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到裴明远面前,声音嘶哑地哭喊:“爸!

爸!完了!全完了!银行!银行催债的电话打爆了!一点二亿!今天下午三点!三点啊!

我们账上……账上连两千万都凑不出来了!还有启明资本!他们发函了!

要我们三十天内回购股份!三个多亿!三个多亿啊爸!我们拿什么还?!拿什么还啊!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崩溃的哭腔,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回荡,

像一把钝刀子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闭嘴!”裴明远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他赤红着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瞪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胸膛剧烈起伏着。“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我让你离那个女人远点!

离那个靳砚舟的女人远点!你他妈当耳旁风!现在好了!你把整个裴家都拖下水了!

你这个孽障!”“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裴彻扑通一声跪倒在裴明远脚边,

涕泪横流,死死抱住父亲的小腿,“是虞晚!是那个贱人勾引我的!是她!

她说靳砚舟根本不在乎她!她说离了婚我们能拿到一大笔钱!爸!你救救我!救救公司啊!

去找靳砚舟!去求他!他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什么?爸!你去求求他啊!”“求他?

”裴明远惨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从昨天下午开始,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靳砚舟的办公室,他的助理,他所有能联系上的渠道!

你猜怎么样?石沉大海!连他的一条狗都见不到!他这是要我们死!要我们裴家彻底消失!

”他猛地甩开裴彻的手,踉跄着站起来,指着桌上一份刚送进来的加急文件,

声音都在发颤:“看看!都看看!刚刚送来的!我们最大的三家供应商!同时断供!无限期!

下游四个大客户,全部暂停合作!剩下的那个老张……他……他刚给我打电话,

哭得比我还惨!他的项目被银行盯上了!自身难保!裴彻!你告诉我!没有原材料!

没有订单!银行催命!风投逼债!我们怎么活?!拿什么活?!”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裴彻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声。几个老股东面如死灰,有人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

大厦将倾,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灭顶的窒息。

“叮铃铃——叮铃铃——”裴明远放在桌上的手机,像催命符一样疯狂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财务公司-王总”的字样。裴明远看着那个名字,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颤抖着手,几乎拿不稳手机,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王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粝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毫不掩饰威胁的声音,

即使没开免提,那阴冷的语调也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会议室:“裴老板,钱,准备好了吗?

下周到期,连本带利,三点八亿。我们老板说了,道上规矩,钱不到,人抵债。你,

或者你那个细皮嫩肉的儿子,自己选一个。到时候,是缺胳膊还是少腿,

就看你们裴家的诚意了。哦,对了,我们老板还让我提醒你一句,靳先生……很不高兴。

”“啪嗒。”手机从裴明远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瞬间碎裂。

他整个人晃了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爸!”“裴董!

”会议室里瞬间乱成一团。裴彻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惊恐地扶住父亲瘫软的身体。

他看着父亲灰败如纸的脸,听着周围一片混乱的惊呼和哭泣,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完了。真的完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都是因为虞晚!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裴彻被恐惧烧灼的脑海里炸开:去找靳砚舟!去求他!

哪怕跪死在他面前!他是唯一的活路!他猛地推开围上来的人,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

跌跌撞撞地冲出会议室,冲出死气沉沉的裴氏大楼,一头扎进外面灰蒙蒙的、压抑的午后。

第四章靳氏集团总部大厦,如同冰冷的钢铁巨兽,矗立在城市最繁华的CBD核心。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阴沉的天空,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严。大厦正门前,

宽阔的广场光洁如镜。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目光锐利,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四周。突然,

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闯入了这片秩序井然的领地。裴彻。

他身上的西装早已在奔跑和挣扎中变得肮脏不堪,头发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

脸上混杂着泪水、汗水和灰尘,眼神涣散,充满了癫狂的绝望。他完全不顾形象,

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直直地冲向大厦那扇沉重的、需要高级门禁才能开启的旋转玻璃门。

“靳砚舟!靳总!靳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裴家一条生路吧!

”裴彻嘶哑的哭喊声划破了广场的宁静,带着一种濒死的凄厉。他“噗通”一声,

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撞击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不管不顾,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高耸入云、冰冷无情的大厦,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着头。“咚!

咚!咚!”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他语无伦次的哭嚎哀求,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和卑微。“求求您了!靳先生!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该死!不关我爸的事!

不关裴氏的事!您要杀要剐冲我来!求您放过裴家吧!我给您当牛做马!

我……”训练有素的保安反应极快。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迅速上前,一左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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