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的狗吃菜的狗

六十岁，我被儿子强行送进了养老院。我苦苦哀求：“我不需要你们管。”“我能跑能跳的，

让我待在家里。”我不明白，我独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拖累过儿女。为什么，

突然逼着我进养老院。可是，儿子却不耐烦的说道：“妈，你这样赖在家里，

大军还怎么结婚？”“还是说，你有钱给大军买套新房。”我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那你把大宝给我送来。”大宝是我收养的流浪狗，陪了我十几年了。

有他在，我心里会安稳一些。可儿子闻言，却变得支支吾吾。我急了，不停追问。

最终却等来一句：“我吃了。”“那条老狗，肉可真柴。”1.他说着，

脸上满满的都是回味，还用舌头舔了舔牙缝。我的头好像被狠狠撞击了一样，一片空白。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揉捏着。我的大宝。天天跟着我去买菜，会给我咬着篮子。

昨天，还在我怀里嘤嘤撒娇，就为了多吃点狗零食的大宝，被吃了？眼泪先落了下来。

紧接着我伸手狠狠在他身上捶打了几下，哭嚎着喊道:“你为什么要吃他，他是我养的！

陪了我十几年啊！”“他也是陪着大军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要怎么向大军交代！

”他刚开始还皱着眉让我打几下。很快就不耐烦，一抬手就推了我一下:“那怎么办？

”“这养老院又不让带狗，那条老狗卖了也不值钱……还不如打打牙祭呢！

”他一点惭愧的神色都没有，还说着:“不就是一条老狗，吃了就吃了。

”“别搞得像是死了儿子似的 ，你儿子还好好活着呢。”我只觉得一股气堵在了心口处，

嘴里也满是血腥味。看着他那张脸，我头一次，

出现了厌恶至极的感觉:“我倒希望他是我儿子。”“养你，连条狗都不如！

”我怀胎十月生下他。给他吃饭，给他地方住，教他做人的道理，又花钱给他学技术，

好不容易将他抚养成人。他开始找我要婚房，要我给他娶媳妇，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

等娶了老婆，有了房子，他又开始要我给他带孩子，补贴他的小家。这一忙忙碌碌，

又是20年。我从20岁熬到了60岁，40年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可只换来，

他逼着我让出自己的房子，逼着我到养老院来。连陪我十几年的老狗，都要剥皮给吃了！

我捶打着心口处，指着他颤抖:“我养条狗，它都知道帮我看家，你呢？”“如果我也能吃，

你是不是把我也要扒皮吃了？”他听得很是烦躁，嘴里骂了句脏话，似乎在说着“老疯子”。

转身就要走。我下意识的抓住了他。他却毫不犹豫的就将我狠狠的推到了地上 。

他居高临下的指着我说:“你别给我找麻烦，我工作还没完成呢，赶紧自己滚进去。

”“钱已经帮你交了，你再闹，你自己去大街上睡吧你……”说完，他扬长而去。

徒留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2.儿子不要我就算了，但大宝……大宝是我下雨天，

在垃圾桶里捡到的。从奄奄一息到现在能跑能跳，

是我花了功夫抢救回来的一条命……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我坐在养老院门口哭了很久很久。

还是一个路过的老人见到了我，无奈的劝我说道:“你也是被你孩子给送过来的吧。”“唉，

咱们这些老家伙呀，临了临了，就没用了，对他们来说就跟垃圾一样。

”“好歹还有个养老院给咱们住，没把咱们丢大街上呢，大妹子啊，想开一点吧！

”她颤颤巍巍的来扶我 ，一边问我:“你是被儿子送过来的，还是被女儿送过来的？

”我没了力气，也知道，我已经回不去那个家了。没有多做挣扎，起身跟着她走。一路上，

她都在絮絮叨叨:“不知道现在养孩子有什么用？”“看看那些没孩子的，

还不会被从自己的房子赶出来。”“那都是五保户啊，人家提着东西要上去看呢。

”我满心都是我的大宝。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路过养老院的大堂，

我看到一个护士正在打骂一个老头。老头被打得嗷嗷叫。但在场的人，都熟视无睹。

扶我进来的老人和我说:“那是老廖。”“他有痴呆，屎尿都不受控制。

”“估计是又把屎给抹墙上了。”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随意应和了几句。

前台护士来给我登记，告诉我:“你住十二人间。”随后嘟囔道:“又是个最低档次的。

”我感觉身子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了。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安排我住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开始心里难受。控制不住的哭。我咬着被角，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来。

眼泪却哗啦啦直掉。只要一闭上眼 ，我就想到大宝乖巧的样子。他被吃了，

该有多疼……有坏脾气的老人开始喊:“谁死了老伴不成?”“这么难受，

不一起去死?”碰的一个东西砸过来，重重的砸到了我的背上。我发出一声闷哼，

不敢叫出声。我知道，我打扰他们了。但，这么为大宝悲伤的日子持续没几日。

我就不再悲伤了。因为，我想活着！养老院的饭是定量的 ，需要自己去食堂排队领取，

要是去的晚了就没有了。而且养老院里还会抢饭吃。那些神智不正常的老人，

上来就是一把抓。抓得剩下的东西，烂烂糊糊的，有时候还混杂着鼻涕和一些奇怪的污浊物。

和他们计较，他们都听不懂。养老院的护士，也基本不管事，只负责催钱。要是有事找他们，

说不定反倒惹来一顿打……老人内部的问题，只能靠自己消化。所以我看到好几个老人，

会打这些抢东西，精神不大正常的老人。打得狠了之后，他们就不敢来抢，

会换着抢东西的目标。我脾气软和，刚开始不敢争抢。等饿了几天肚子后，我一拿到饭菜，

就学会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吞。他们来抢，我就死命护着饭盘。要是看到实在太可怜的，

就留一点剩菜剩饭给他们。本来习惯了还好。但渐渐的，我又发现了些许不对劲。我换衣服，

洗澡，还有正常生活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人盯着我。甚至有时候睡觉，

都感觉那个目光如影随形。我偷偷告诉了，最开始领我进来的那个老大姐。她闻言，

狠狠呸了一声，随即告诉我:“你可要注意着点。”“这院里，

鬼……”我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么大年纪了……”能够进养老院的最低也得有60多岁了。

老大姐哼哼一笑:“人老，鸡不老啊！”“就算蛄蛹1分钟，他们也高兴啊！”说着，

大姐又压低了声音，和我说一些养老院的八卦。谁谁躺一张床上了。谁谁三个人搞到了一起。

我越听，却越有些不自在。当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

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假寐。听到床边响起了脚步声，我心里一跳，张开眼，

就看到一个满脸皱纹，嘴边还留着哈喇子的老男人，站在床边看着我。见我醒了 ，

他还嘿嘿的笑着:“媳妇，媳妇。”他朝我伸出手来。我吓得尖叫，吵醒了其他人。

但她们只是骂人。任由我被这老人扑到了床上，在身上四处乱摸，乱拱。

裤子被脱下的那一刻，我突然不知从哪来的一个力道，将他狠狠的推在了地上。

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就往外面跑。可是，大晚上的，养老院的大门上了锁。我逃不出去。

我一想到刚才那个浑身臭烘烘，眼神涣散的老人，就害怕。不敢回去那个屋子，

只敢躲在在楼梯的角落里。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不如死了算了?第二天，天一亮。

大门一开。我就往外跑。我蓬头垢面的跑回了我自己的家。开门的是孙子大军。他看到我，

吓了一大跳:“奶奶，你怎么在这?”我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盯着他，问他:“大军。

”“奶奶不去养老院。”“你能不能让奶奶和你一起住？”这一刻，我想，养老院，

我住不下去！实在不行，找个楼跳了干净……3.大军没有赶我走。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

知道消息后就跑过来和我闹:“妈，你怎么跑回来了？赶紧回去养老院。”我心寒又愤怒，

一把甩开他来抓我的手：“我凭什么要去养老院？”“这是我的房子，我的。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他被我堵得一噎，然后破口大骂：“这么大年纪了，

你住一下养老院怎么了？那么多住养老院的人怎么就你不行？”“我也想孝敬你啊，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冷冷道：“我和你爸把你拉扯大，给你买房，给你娶老婆，

你现在跟我说，你养不了我老？”可他却还是不耐烦:“我是把你送到养老院去，

又没有说完全不管你。”“而且我奶奶，你婆婆不也是一个人住老家的破房子，

死了才有人给她收尸吗？”“我把你送到养老院去，有人给你吃给你喝，有人照顾你，

难道不比把你一个人塞到乡下那个破房子要好吗？”我瞬间有些没底气了，

我确实也没有和婆婆同住……但那个时候不一样啊！“当初为了给你爷爷治病，

咱们家落了一身的债务。”“我和你爸必须出去打工，才能还钱。”我儿子抓住机会，

大声反驳我:“所以呢？

我送你去养老院有什么不对?”“你当初不得已可以把我奶奶扔在老家，我现在不得已，

就不能将你送到养老院去吗？”他指着大军，咄咄逼问我道：“你孙子现在的彩礼钱，

我都还没挣到呢。”“给他买房，我更买不起，只能用你的旧房子。”“人家是个好女孩，

不介意钱多钱少，也不介意旧房子了。”“但是你也要一起住的话，

怎么肯?”“咱们大军找个老婆不容易……”儿媳帮腔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二人世界。

”“你非要这样子挤进来，你这是逼着大军一辈子都娶不了老婆。”“这么多住养老院的人，

谁不是费劲巴拉的把儿女给养大了，

那他们不照样去住养老院吗?”儿子突然带上了无奈的神色，好像很痛苦:“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我们两个真的已经很累了。”儿媳陪着儿子，

一唱一和道:“现在的人都流行住养老院，我和你儿子年纪大了也得去住。

”“咱们家这么穷，买不起新房子。老了老了，咱们就得给年轻人腾位置！

”他们貌似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接受:“我没有说要和大军一起住，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住啊！”这个房子就算要腾给大军做婚房。

那我为什么不能住到他们的房子去?那明明是一个三室一厅！为什么，明明还能住得下我，

却非要把我送走?见我不肯去养老院，儿子气得闯进我的房间，抓着我的东西，就往外面丢。

一边丢 ，还一边骂骂咧咧。我被推出门外的时候，很多邻居都在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还是儿媳要脸 ，拦住了儿子，这才没有把我赶出门。她软了语气的问我:“妈，

是不是那个养老院不好?”“要不，给你换一个?”“你要是觉得孤单，

以后我和你儿子定期去看你，好不好？”我看着儿媳，眼泪水骤然上涌。这些年我自认为，

我对这个儿媳还算不错。我们不说亲如母女。但也是有话直说，有忙就帮！我哽咽了下，

难堪的把养老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那么多人住一个房间，我没关系。

”“饭菜再不好 ，也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好。

”“但是那些男人……”不是离开了这个养老院就可以了。同宿的老人告诉我，

每个养老院都会这样的。别说养老院了。就算是老年大学，广场舞，也多的是老色鬼。

儿媳脸上出现了愕然，诧异。而我恨不得钻入地底。守了二十多年寡，

被一个老傻子扒了裤子。我小声啜泣，哀求道:“我还能动弹的。”“以后大军生了孩子，

总得有人照顾吧！”我祈求着。儿媳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这，

这样啊?”她进去和儿子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儿子提着刀就冲了出来。。“妈，

哪个狗男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剁了他。”他说着就要提到出门，

儿媳死死的拉着，我也怕儿子闹出事来抓着他:“别去，妈受点委屈没事。

”我心里有些慰贴，说服自己。儿子只是压力太大了。他还是孝顺的。

我和儿媳左拦右拦 才算把儿子给拦了下来。这事后，儿子也不再提把我送去养老院了。

而是按我所说，将我接到了他的房子。次卧要留给有时候大军留宿，我只能住杂物房。

虽然环境不好，但对比送去养老院，我已经很满足了。就在我尽心尽力的伺候这个家的时候，

儿子却带来了一个老大爷。他们闯进我住的杂物间，上来就道:“张大爷，这就是我妈。

”“她年轻的时候可是当地有名的大美人。”“什么做菜呀，做家务啊，伺候瘫痪的人啊，

这都会的。”老男人看着，也就五十多岁。他眯着眼睛，审视着我，

很是不满:“年纪太大了。”“这么一把老骨头能伺候好我妈吗？”“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