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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花园酒店

来杯银耳羹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暮光花园酒店讲述主角走廊小陈的爱恨纠作者“来杯银耳羹”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三我死死盯着电脑屏不敢回身后有脚步很近到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呼吸吹在我脖子冰冷潮湿像是从很深的地底爬上“王”是我妈的声但我妈五年前就死“王回头看看妈”我的手指按在桌指甲都快抠进木头夜班前台手册第三条写得很清楚:凌晨三点到三点不管听到什么声看到什么东都不要回但那是我妈的声“你怎么不理妈妈?妈妈给你带了你...

主角:走廊,小陈   更新:2025-11-06 15: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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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三点。我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敢回头。身后有脚步声,很近,

近到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呼吸吹在我脖子上。冰冷的,潮湿的,像是从很深的地底爬上来。

“王明。”是我妈的声音。但我妈五年前就死了。“王明,回头看看妈妈。

”我的手指按在桌上,指甲都快抠进木头里。

夜班前台手册第三条写得很清楚:凌晨三点到三点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

都不要回头。但那是我妈的声音。“你怎么不理妈妈?

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这是我在暮光大酒店值夜班的第1095个晚上。也是最后一晚。

因为我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根本不是酒店。这是我的牢笼。

第一章:最后一班12小时前晚上十一点,我准时推开暮光大酒店的玻璃门。前台后面,

小陈已经等在那里了,穿着崭新的制服,年轻的脸上写满期待。像极了三年前的我。“王哥,

你来了。”小陈站起来。我点点头,把包放在角落,从抽屉里拿出那本黑色的交接本。

本子很旧,封面磨损严重,翻开第一页,

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几条规矩:一、酒店共28层,但电梯按钮只到27层。

如有客人询问,告知28层不对外开放。二、登记系统显示506个房间,

但实际只有505个房间。不要试图寻找那个不存在的房间。三、凌晨3点至3点30分,

监控系统会自动重启。这半小时内,不要看监控,不要离开前台,不要回头。小陈凑过来看,

皱起眉头:“为什么电梯不到28层?”“别问,照做就行。”我把本子推到他面前,

“记住这些规矩,能活命。”“活命?”小陈笑了,大概觉得我在开玩笑。我没笑。

年轻人总是这样,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合理解释。我曾经也这么想。“记住这些就够了吗?

”小陈问。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嘴唇动了动。是李姐教我的这些规矩吗?还是张姐?

我记得那个人的声音,记得她说话时的表情,但就是想不起她的脸。“王哥?”“够了。

”我听见自己说,“其他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曾经也这么想。“王哥,

你的表情好严肃。”小陈说。我抬头看墙上的钟,11点57分。“十二点之后,”我说,

“一切都不一样了。”小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诶,钟慢了,现在都十二点零二了。

”“没慢。这里的钟永远比手机慢五分钟,但它才是准的。”我拉开抽屉,确认手册还在,

“反正照着钟上的时间走,不会错。”小陈一脸困惑,但没再多问。

墙上的钟发出清脆的报时声。当、当、当——十二下。空调的嗡鸣声突然变低了,

像是被谁调小了音量。大堂的灯光没有变化,但整个空间好像暗了一些。不是视觉上的暗,

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小陈打了个寒战:“空调开太大了吧?”我没说话,只是盯着玻璃门。

三、二、一。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穿着深色的夹克,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径直走到前台,双手撑在柜台上,指甲很长,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请问404房间还有空吗?”小陈条件反射地要去看电脑,我按住了他的手。“抱歉先生,

客满了。”男人盯着我,足足看了五秒钟。他的眼睛是浑浊的,像死鱼的眼睛。

然后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门关上后,小陈压低声音:“王哥,

我们明明还有空房啊,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404房间吧?”我松开他的手,

在电脑上敲了几个键。系统显示,今晚入住率62%,房间号从101到2705,

中间跳过了所有的4楼,也跳过了所有带4的房间。确实没有404。“他每天都来,

”我说,“每天晚上十二点整,问同样的问题。”“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没有404?

”“因为上一个这么说的前台,第二天就不来了。”小陈愣住:“什么意思?”我看着他,

没有回答。大堂又安静下来。十二点零七分。玻璃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人。

准确说,不像人。那是一个披着红色毯子的女人,毯子从头顶一直垂到脚踝,

把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她的步伐很慢,很轻,脚没有完全踩在地上,离地面大概有两厘米,

就那样飘进来。大堂的温度骤降。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的汗毛立起来了。女人飘到前台,停住。

毯子下面,脖子的位置是空的。没有头,也没有脸,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空腔,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登记。”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又像是从那个空腔里挤出来的。我拿出登记表,放在柜台上。

一双苍白的手从毯子下面伸出来,拿起笔,开始填写。小陈坐在旁边,

我能听见他的牙齿在打颤。女人填得很慢,每个字都写得很工整。姓名、地址、电话、日期。

我看着那个日期,心脏漏跳了一拍。2022年9月1日。女人放下笔,转身飘走。

红色的毯子在地上拖了一下,留下一道水渍。或者说,血渍。玻璃门自动打开,她飘了出去,

消失在夜色里。整个过程,她没有拿房卡,没有问房间号,甚至没有抬头。

小陈“蹭”地站起来:“王哥……”“别说话。”我拿起那张登记表。

名:墨迹染开根本看不清地址:303电话:无日期:2022年9月1日我打开抽屉,

里面已经有一摞同样的表格。每一张上面的内容都一模一样,包括那个日期。

2022年9月1日。2022年9月1日。2022年9月1日。

我把新的表格放在最上面,关上抽屉。“王哥,”小陈的声音在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日期……”“别多想。”我打断他,“你会习惯的。”会习惯的。就像我习惯了一样。

凌晨一点零五分。玻璃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外卖员走进来,车后座的保温箱反射着路灯的光。

他摘下头盔,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柜台上。“您好,1413的外卖。”袋子里装着一个饭盒,

外卖单贴在上面,但没有商家名称,没有电话号码,只有一行手写的字:红烧肉,不要葱。

“谢谢,放这里就行。”我说。外卖员点点头,转身离开。

小陈站起来:“我帮你送吧……”“不用。”我把塑料袋放在柜台角落,看了眼时钟,

“等二十分钟它会自己消失。”小陈愣住:”什么?”“字面意思。”我坐下,

盯着那个塑料袋。小陈也盯着它,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塑料袋的一角开始变淡,就像墨水滴进水里,颜色一点点散开。袋子的边缘变得模糊,透明,

然后消失。十分钟后,塑料袋完全不见了。连气味都没有留下。小陈捂住嘴,脸色惨白。

他抓着垃圾桶干呕了几声,但什么都没吐出来。“这不可能……”他喘着气,

“这违反了物理定律……”“在这里,”我说,“物理定律不太管用。

”“这tm到底是什么地方?!”小陈的声音拔高了。“小声点。”我打断他,

“夜班的第一条规矩,别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大声说话。”“为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就是因为没有别人,所以才要小声。”小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我理解他。每个人第一次面对这些的时候,都是这个反应。

恐惧,困惑,想要逃跑。但慢慢地,你就会习惯。就像我习惯了一样。直到今天,

我终于意识到——习惯本身,就是最可怕的陷阱。凌晨两点整。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玻璃上映着我的倒影,灯光把脸照得有些模糊。我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陌生。这是我吗?

这个眼神疲惫、面无表情的人,真的是王明吗?我抬起手,摸了摸脸。皮肤还算光滑,

没有太多皱纹。应该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但我做了多久夜班?三年?还是更久?

入职那天是什么时候?记忆像隔着一层雾,怎么都看不清楚。“王哥。”小陈在后面叫我,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说。”“你……真的只做了三年吗?”我的手顿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你太熟练了。”小陈盯着我,“熟练得像是做了很久很久。

而且……你好像对什么都不惊讶,就像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我沉默了。确实,

我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十二点整会有人问404房间,十二点零七分会有披红毯子的女人,

一点零五分会有外卖……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每天都一样。每一天,每一晚,

都是同样的访客,同样的顺序,同样的对话。像是一出重复上演的舞台剧,

演员永远不会忘词,情节永远不会改变。“三年。”我听见自己说,“我做了三年。”三年。

1095天。1095个夜班。但我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墙上的钟指向两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我回到前台,深呼吸。“记住,”我对小陈说,“接下来半小时,

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回头。”小陈咽了口唾沫:“为什么?

”“因为那半小时,不属于我们。”两点五十九分。秒针走到12的位置。三点整。

空调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大堂陷入一种绝对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然后,

我听见了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第二章:三点的呼唤脚步声很轻,

像是赤脚踩在地毯上。一下,一下,一下。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能是顶楼,

可能是更高的地方。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带着某种空洞的质感。我坐在椅子上,

死死盯着前方的电脑屏幕。小陈的呼吸变得急促了。“王哥……”“别说话。”我低声说,

“盯着屏幕,什么都别管。”脚步声在靠近。从楼上,到楼梯间,到二楼,到一楼。

每一步都很清晰,很缓慢,像是在故意让我们听见。小陈的手紧紧抓着桌沿,

指关节都发白了。他想回头。“别回头!”我说。脚步声停住了。

大堂里再次陷入绝对的安静。一秒。两秒。五秒。一股冷风从背后吹来。不是空调的风。

这是另一种风,带着潮湿的气味,像是从很深很深的地下吹上来的。

我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什么东西站在我们身后。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就在前台后面,就在我和小陈的椅子后方。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知道它在那里,

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我们的后脑勺。小陈在哭。他没有出声,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滴在桌上。“坚持住。”我说,“还有二十五分钟。数数,数到一千五百,就结束了。

”小陈开始小声数数。一,二,三,四……声音在发抖,但他在数。背后的存在还在那里。

我能感觉到它的视线,像是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扫过我的头发,我的脖子,我的肩膀。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很温柔,很熟悉。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那是我妈妈的声音。“王明,回头看看妈妈。

”声音说,“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不可能。我妈已经去世五年了。那年冬天,

她在医院的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最后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这不是我妈妈。

“王明,你怎么不理妈妈?”声音继续说,带着一点委屈,“妈妈来看你,

你都不愿意回头看看吗?”我咬紧牙关,手紧紧按在桌上。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倔。”声音叹了口气,“好吧,妈妈把饭放这里,你饿了就吃。

记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很轻,

像是一个饭盒。然后是脚步声,渐渐远去。它走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3:12。

小陈停止了数数,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王哥……”他说,

“刚才那个声音……”“不是真的。”我说。“但听起来那么真……”“不管听起来多真,

都不是真的。在这里,你听到的声音,看到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真的。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我沉默了。剩下的百分之一,是真的。

但你永远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3:15。

大堂里响起了音乐。是那种老式的钢琴曲,旋律很简单,

但每个音符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致爱丽丝》,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

像是整栋楼都在演奏。小陈捂住耳朵:“这是什么……”“别管它。它会一直放到三点半。

”钢琴曲在继续。旋律开始变得混乱,高音和低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刺耳的不和谐音。

整栋楼开始震颤。墙壁,天花板,地板,所有的东西都在轻微地震动,

像是某个巨大的生物在呼吸。我能听见墙体发出的吱嘎声,听见水管里的流水声。

小陈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在不停地抽搐。

“坚持住!”我喊道,“还有十分钟!”小陈没有回答。3:25。震动突然停止了。

钢琴曲也停了。大堂重新陷入死寂。小陈还趴在地上,但不再抽搐了。他的呼吸很微弱。

“小陈?”我小声叫他。没有回应。我弯下腰,想去摸他的脉搏,但就在这时,

我看见了地上的影子。不是我的影子。不是小陈的影子。是第三个影子。它很长,

像是某个很高很瘦的人投下的。影子的头部很大,不成比例,

上面有很多根细长的东西在晃动,像是头发,或者触手。影子在移动。

它从前台后面延伸出来,缓缓地爬过地面,爬过小陈的身体,爬向前台的另一侧。我僵住了。

那个影子的主人就站在我身后,就在我的椅子后面,就在我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我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冰冷而潮湿,吹在我的脖子上。3:28。还有两分钟。“王明。

”又是那个声音,我妈妈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吃饭?妈妈专门给你做的,都凉了。

”我没有回答。“你不吃,妈妈会伤心的。”声音变得有点哽咽,“妈妈这么辛苦地来看你,

你连饭都不吃……”不要听。不要信。不要回头。但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是我小时候,妈妈在厨房里忙碌,围着围裙,锅铲在手里翻飞。她做红烧肉的时候,

总是会多放一点糖,因为我喜欢吃甜的。“王明,吃饭了!”她笑着喊我。

那个画面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妈……”我的声音颤抖了。“诶,”声音说,“妈妈在呢。

”我的手慢慢抬起来。我想回头。我想看看她。就在我的头快要转过去的时候,

电脑屏幕突然亮了。3:30。钟声响起。身后的存在消失了。音乐停了,震动停了,

那个声音也停了。监控室的显示器自动重启,一台台亮起来,显示出各个楼层的画面。

空荡荡的走廊,静止的电梯,什么都没有。一切恢复正常。我蹲下身子,摇了摇小陈的肩膀。

“小陈,醒醒。”小陈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王哥……”他虚弱地说,“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扶他起来,让他坐回椅子上。小陈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想辞职。

”“好。明天早上跟老板说就行。”“你不劝我吗?”“为什么要劝?

这份工作不适合每个人。能走的话,就早点走吧。”小陈看着我,眼神很复杂:“王哥,

你为什么不走?”我愣住了。是啊,我为什么不走?我想走吗?我想过辞职吗?

我……记不清了。“我习惯了。”我听见自己说。习惯了。当你习惯了恐怖,

恐怖就变成了日常。当你习惯了异常,异常就变成了正常。我低头看了眼手表:3:45。

“马上四点了。”我说,“你休息一下,我去巡楼。”“巡楼?”小陈惊讶地看着我,

“现在?”“规矩。每晚四点要巡一次楼。”我拿起手电筒,“你在这里看着前台就行。

”我走向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我走进去,按下2楼。

电梯门缓缓关上。就在门快要完全闭合的时候,我看见前台后面的地上,

那个白色的饭盒还在。红烧肉还在冒热气。那个饭盒……是真的。第三章:巡楼电梯在上升,

数字从1变成2,从2变成3,从3变成4。叮。电梯门打开了。

四楼的走廊很长,很暗,几盏应急灯发着微弱的光。

深红色地毯上有复杂花纹,在灯光下像是在蠕动。我走出电梯,手电筒光束扫过走廊。

两侧是房门,401到418,每扇都紧闭着,没有光线透出。

我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很安静。安静得不正常。

我走到第一个消防栓前,打开箱子,检查水带和灭火器。一切正常。

在检查表上打了个勾,继续往前。走到408门口,我停住了。门缝下面透出一丝光。

我皱眉,看了眼登记表。408今晚没有客人,应该是空房。

为什么会有光?我走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电视声,很小,像是新闻播报。

能听见主持人在说话,但听不清内容。我敲门。“您好,前台例行检查。”没有回应。

电视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没有人来开门。我又敲了一次,稍微大声一点:“您好,酒店前台,

需要检查一下房间。”还是没有回应。我犹豫了一下,拿出万能钥匙卡,刷开了门。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我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新闻。

但房间里没有人,床铺整整齐齐,行李架上没有行李,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

就像有人刚刚离开,但忘了关灯和电视。我走进去,环顾四周。

一切正常,整洁,没有异常迹象。我走到电视前,准备关掉它。

就在我伸手按按钮时,新闻画面突然变了。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主播,而是一个走廊。

一个很长很暗的走廊。很眼熟。四楼的走廊。我愣住了,盯着屏幕。

画面在慢慢移动,像是有人拿着摄像机在走廊里行走。

镜头经过一扇扇房门,401,402,403……然后停在408门口。门是开着的。

镜头慢慢推进,进入房间。房间里灯是亮的,电视开着,正播放一个走廊的画面。

画面里,有一个人站在电视前。是我。我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看着他盯着电视。

然后,屏幕里的我慢慢转过头,看向镜头。看向我。我猛地后退,撞在床沿上。

电视屏幕闪烁了一下,又恢复成正常新闻画面。

主播还在说话,播报天气预报,一切都很正常。我站在那里,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是真的吗?还是幻觉?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关掉电视,关掉灯,退出房间,把门锁好。

走廊还是那么安静。我继续往前,检查剩下的消防设施。

每走一步,都感觉背后有什么在跟着,但每次回头,都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终于检查完四楼,我回到电梯前,按下按钮。门开了,我走进去,按下3楼。

就在门快要关上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王明。”我猛地转过头。走廊尽头,

站着一个人。是李姐。或者是张姐。那个教我规矩的人。她站在昏暗的灯光下,

穿着酒店的制服,静静地看着我。“别忘了规矩。”她说。然后电梯门关上了。电梯在上升。

不对。我按的是2楼,为什么感觉在下降?我盯着电梯显示屏,数字从1变成2。停了一下,

然后继续跳动。3,4,5……等等,我只按了2楼。6,7,

8……我拼命按其他楼层的按钮,但没有反应。9,10,11……电梯在加速,

我能感觉到失重感。12,13,14……然后数字开始倒退。14,13,

12……不是倒退,是在往下。11,10,9……越来越快。3,2,

1……B1我的手指僵在按钮上。地下一层不在巡查范围内,那里只是个储藏室和设备间,

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而且,那里不在规矩手册里。

李姐——或者张姐——从来没有提过地下一层。叮。电梯门开了。眼前是一条走廊,

比楼上的走廊更窄,更暗。墙壁是水泥的,没有粉刷,天花板上挂着几盏老式的日光灯,

发出嗡嗡的声音,光线在明灭之间闪烁。空气很潮湿,有股霉味和铁锈味混在一起的气息。

我没有动,站在电梯里,看着外面的走廊。电梯门开始关闭。就在最后一秒,我冲了出去。

电梯门在身后关上,然后是电梯上升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日光灯的嗡鸣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我打开手电筒,光束在走廊里扫过。

两侧是一扇扇铁门,没有编号,也没有标识,只是生锈的铁皮,上面有层层的污渍。

我应该回去。但我的脚没有动。我沿着走廊往前走。第一扇门后面的房间大概三米见方,

空荡荡的,只有地上有一摊暗色的痕迹。墙上有抓痕,很深,像是用指甲抓出来的。

下一扇门后面的房间更小,墙上挂着锁链。锁链的一端固定在墙上,另一端垂在地上,

末端是个生锈的铁环。我加快了脚步。走廊的尽头,有扇门。和其他的铁门不一样,

这扇门是木头的,很旧,漆面剥落,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门上没有把手,

只有一个钥匙孔。我盯着那个钥匙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不要开那扇门。

”我猛地转身。身后站着一个小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病号服,光着脚,头发很长,

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站在距离我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从头发的缝隙里露出来,眼白很多,瞳孔很小。“你是谁?”我问。孩子没有回答,

只是继续看着我。“这里不能来。”孩子说,“你不应该来这里。”“我想回去。

电梯在哪里?”孩子抬起手,指向我来的方向:“走回去,一直走,不要停,不要看那些门。

走到电梯,按上升按钮,回到一楼。”“然后呢?”“然后忘记这里。”孩子说,

“忘记你看到的一切。忘记我。忘记那扇门。”我看着孩子,然后看向身后的木门。

“门后面是什么?”“你不想知道。”“但我想知道。”孩子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门后面是真相。”“什么真相?”“关于这个地方的真相。”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关于你的真相。”我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拍。“我的真相?”孩子转身走进了黑暗里。

我想追上去,但手电筒的光照不到那么远,我只能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扇木门。关于我的真相。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工作了多久?三年?

我记不清了。时间在这个地方变得很模糊,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我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因为工资高?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我想不起来了。我记得每个夜班的细节,记得每条规矩,

记得那些脚步声和影子,但关于我自己,关于白天的我,

关于这份工作之外的生活……一片空白。就像那些被撕掉的笔记本页一样,

我的记忆里有很多空白。我走向那扇木门,手指触碰到门板。木头很凉,很粗糙。

我没有钥匙。但我可以试试。我握住门边,用力推。门纹丝不动。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我听见门后传来一个声音。“王明。”是李姐的声音。或者是张姐的声音。我说不清。

“你想知道真相吗?”声音问。我没有回答。“如果你想知道,就找到钥匙。”声音说,

“钥匙在你一直看着的地方。”“什么地方?”“你每天晚上都看着它,

但从来没有真正看过它。”我愣住了。每天晚上都看着,但从来没有真正看过?监控室。

那些一直黑屏的显示器。“回去。”声音说,“回去看看那些屏幕。然后你就会明白。

”声音消失了,门后重新陷入沉寂。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沿着走廊往回走。这次走得很快,

我几乎是跑着的。两侧的铁门在手电筒的光下飞速掠过。终于,我看到了电梯。我冲过去,

拼命按着上升按钮。电梯门打开了,我跳进去,按下1楼。电梯开始上升。B1,1,

2...等等。为什么是2?我按的是1楼,为什么电梯跳过了1楼,直接到2楼?叮。

电梯门打开了。外面是二楼的走廊。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是我自己。

他穿着和我一样的前台制服,拿着和我一样的手电筒,站在走廊尽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对视着。然后,他举起手电筒,照向旁边的一扇门。207。门是开着的。他走进去,

消失在房间里。我站在电梯里,手指还按在按钮上。我应该关上门,继续回一楼,回到前台。

但我走出了电梯。我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到207门口。门确实开着,里面的灯亮着。

我走进去。房间和其他房间一样,但床上有个人,躺在那里,被子盖到下巴,眼睛闭着。

是小陈。他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胸口一动不动。他没有呼吸。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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