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的向日葵视频

第一章：抽屉里的 “脏东西”清晨六点半的校园还浸在薄雾里，篮球场上没有往日的喧闹，

只有保洁阿姨扫地的 “沙沙” 声，顺着风飘进高二3班的窗户。

林默背着半旧的帆布书包，站在教室门口，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侧袋里的画本 —— 这是他每天早到的原因，趁着教室里没人，

能安安静静地画半小时画，不用听那些若有若无的议论，

也不用怕突然伸过来的手抢走他的画笔。教室门没锁，他轻轻推开门，

晨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在课桌上，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的座位在教室靠窗的倒数第二排，是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却成了他在学校里唯一的 “安全区”。以前他还能在这个角落偷偷画窗外的梧桐树，

画远处教学楼的轮廓，可自从赵磊注意到他，连这点安静都变得奢侈起来。林默放下书包，

习惯性地想拉开课桌抽屉 —— 里面放着他昨天没画完的素描，

是课间偷偷画的同桌的侧脸。可手指刚碰到抽屉拉手，一股刺鼻的馊味就顺着缝隙钻了出来，

像夏天没倒的垃圾，混着霉味和零食的甜腻味，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他心里 “咯噔” 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咬着牙，慢慢拉开了抽屉。

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揉成团的数学试卷、沾着油渍的薯片包装袋、还有半根啃剩的火腿肠，

发黑的酱汁顺着抽屉壁流下来，在白色的木板上留下一道丑陋的印子。

最显眼的是压在最上面的一张画纸，上面用黑色马克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脑袋大得不成比例，嘴角画成了向下的弧线，旁边用红色笔写着几个刺眼的字：“哑巴怪，

滚出班级”。“哑巴怪” 是赵磊给他起的外号。林默从小就不爱说话，不是不会说，

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交流。小时候搬家频繁，他总是刚熟悉一个环境就又要离开，久而久之，

就养成了独处的习惯。到了高中，他还是老样子，下课要么趴在桌上画画，

要么坐在座位上看书，很少跟同学打闹，也因此成了赵磊眼里 “不合群” 的目标。

林默的手指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没感觉到疼。他看着抽屉里的 “垃圾”，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 那是妈妈去年给他买的运动鞋，鞋边已经磨白了，

现在却被抽屉里掉出来的纸屑沾满了。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把抽屉里的东西一点点往外掏，

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了什么。揉成团的试卷展开，是他上周刚发的测验卷，

上面的红叉还清晰可见；薯片包装袋上的油蹭到了他的校服袖口，留下一块深色的印子，

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往垃圾桶里扔。掏到那张丑化他的画纸时，他的手指顿了顿。

画纸上的小人眼睛被画成了两个黑窟窿，像在死死地盯着他。他想起昨天下午，

赵磊在走廊里拦住他，抢过他的画本翻来翻去，笑着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

这哑巴还会画画？画得跟鬼一样，别污染眼睛了。” 当时他想抢回画本，

却被赵磊推了一把，撞在墙上，画本掉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

“嘶 ——”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林默低头一看，

原来是被薯片包装袋的锯齿边划破了，细小的血珠渗出来，滴在那张画纸上，

把 “滚” 字染成了暗红色。他慌忙用手背擦掉血迹，把画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像是要把那刺眼的字和丑陋的画一起埋掉。收拾完抽屉，上课铃正好响了。林默坐在座位上，

却没心思拿出课本。他看着桌面上的油渍，又摸了摸袖口的污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沉得喘不过气。他不敢告诉老师 —— 上次赵磊把他的画本扔进厕所，他告诉了陈老师，

陈老师只是把赵磊叫到办公室，说了句 “下次别闹了”，结果当天下午，

他的书包就被人扔进了操场的水坑里。他也不敢跟妈妈说 —— 妈妈最近在找工作，

每天早出晚归，眼睛下面都有了黑眼圈，他不想让妈妈再为他担心。

“叮铃铃 ——”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教室，同学们纷纷拿出课本。

林默也低着头，假装在翻书，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坐在他后排的赵磊正对着他笑，

手里拿着一块橡皮，手指在橡皮上搓着，白色的橡皮屑落在他的头发上。

“噗嗤 ——” 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是赵磊的跟班。林默的脸瞬间红了，

他想伸手把头发上的橡皮屑拍掉，却又怕动作太大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只能僵坐在座位上，

盯着课本上的函数公式，那些熟悉的字母和符号此刻却像天书一样，一个也看不懂。

耳朵里全是后排的窃笑声，还有赵磊故意发出的 “啧啧” 声，每一个声音都像针一样，

扎在他的心上。阳光慢慢升高，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却没带来一丝温暖。

林默看着自己映在课本上的影子，瘦小又单薄，像一株长在墙角的小草，

随时可能被风雨折断。他想起妈妈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默默，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

一定要跟妈妈说，别自己扛着。” 当时他还笑着点头，说 “没事，我在学校挺好的”，

可现在，他却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咽进肚子里。课桌的木板贴着他的胳膊，

冰凉的触感从皮肤传到心里。他突然觉得，这张每天陪伴他的课桌，就像一个冰冷的牢笼，

把他困在里面，既逃不出去，也喊不出声。窗外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

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叹息。林默低下头，把脸埋在课本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却没让眼泪掉下来。第二章：走廊里的 “意外”午休铃声刚落，教室里就热闹起来。

有人趴在桌上补觉，有人围在一起分享零食，还有人拿着篮球往操场跑。林默抱着他的画夹，

悄悄从座位上站起来 —— 美术室的窗户朝西，这个点的阳光正好斜斜地照进画室，

能把素描纸染成暖融融的金色，是他最喜欢的画画光线。画夹是去年生日时妈妈送的，

藏青色的布料上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边角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白，但林默一直很爱惜。

里面夹着他最近没画完的作品：有操场边那棵老梧桐树的枝干，有教学楼顶的晚霞，

还有几张偷偷画的自画像 —— 他总觉得自己的表情太僵硬，想多练一练，

说不定以后能画出让妈妈开心的样子。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少数几个同学抱着书本匆匆走过。

林默把画夹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珍宝，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别人，

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自从抽屉里被塞垃圾后，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人群，

尤其是避开赵磊经常出没的区域。可偏偏走到三楼走廊的拐角处，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哑巴画家’吗？”林默的身体瞬间僵住，

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赵磊。身后传来脚步声，

还有两个跟班的嬉笑声，越来越近。林默攥紧了画夹的背带，想加快脚步往前走，

却被赵磊一把抓住了胳膊。“跑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赵磊的力气很大，

抓得林默胳膊生疼。他身材比林默高半个头，穿着限量版的运动鞋，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旁边的两个跟班也凑了过来，一个抱着胳膊，一个吹着口哨，

眼神里满是挑衅。“哑巴还敢带‘破烂’？这画夹是捡来的吧？

” 赵磊伸手就去抢林默怀里的画夹。林默急了，死死抱着画夹往后躲：“别碰我的东西！

” 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第一次敢大声跟赵磊说话，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颤。“哟，

还敢顶嘴了？” 赵磊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用力一拽，就把画夹抢了过去。

画夹的背带 “啪” 地一声断了，林默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赵磊打开画夹，

随手翻着里面的画纸。第一张是老梧桐树的素描，线条细腻，

连树皮的纹理都画得很清晰；第二张是教学楼顶的晚霞，

用铅笔的轻重画出了霞光的层次感；翻到后面，几张自画像露了出来，画里的少年低着头，

眼神有些躲闪，正是林默自己。“画得跟鬼一样，还敢自称美术生？我看你就是浪费纸。

” 赵磊笑着，随手拿起一张梧桐树的素描，“嘶啦” 一声，就把画纸撕成了两半。然后，

他又拿起一张自画像，双手一扯，画纸瞬间变成了碎片。“不要！” 林默冲了上去，

想抢回画夹，却被赵磊的跟班拦住了。赵磊一边撕，一边把碎画纸往林默头上撒：“哑巴，

你看，你的画就像垃圾一样，就该被扔掉！” 碎纸落在林默的头发上、肩膀上，

还有几张飘到了他的脸上，像细小的针，扎得他心里生疼。画夹里的画一张接一张被撕碎，

林默看着自己用心画的作品变成满地碎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他知道，

哭了只会让赵磊更开心。“还敢瞪我？” 赵磊看到林默通红的眼睛，火气更大了。

他把空画夹往地上一摔，画夹 “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向日葵图案被摔得蹭上了灰尘。

然后，他上前一步，狠狠推了林默一把。林默没站稳，往后倒去，

膝盖正好磕在走廊的台阶上。“咚” 的一声，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低头一看，牛仔裤的膝盖处被磕破了，鲜血很快渗了出来，

染红了浅色的布料。赵磊和两个跟班看着林默倒在地上，不仅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活该！谁让你跟我们作对？”这时，

几个路过的同学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林默，看到满地的碎画纸，

还有赵磊嚣张的样子，却没有人上前帮忙。有人低着头匆匆走开，有人站在远处偷偷观望，

还有人甚至跟着赵磊的跟班一起小声议论，说林默 “活该被欺负”。张瑶也在人群里。

她是赵磊的跟班之一，平时虽然不主动欺负林默，但也从来没有阻止过。

今天她本来想回教室拿东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看着林默膝盖上的血迹，

看着他蹲在地上捡碎画纸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愧疚，眼神闪烁着，想上前说点什么，

却被旁边的跟班拉了一把：“别多管闲事，小心赵磊找你麻烦。”张瑶的脚步顿住了。

她想起上次自己不小心没帮赵磊传纸条，被赵磊堵在走廊里骂了半天，

还被抢走了新买的钢笔。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身，跟着赵磊和其他跟班一起走了，

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赵磊他们走后，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林默一个人蹲在地上。他忍着膝盖的疼痛，

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碎画纸。每一片碎纸他都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在捡回自己破碎的心。

有几片画纸太小，掉进了台阶的缝隙里，他用手指一点点抠出来，指尖被磨得发红。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碎画纸上，晕开了铅笔的痕迹，

把画里的晚霞染成了一片模糊。他想起妈妈送他画夹时说的话：“默默，你画的画很好看，

以后一定要坚持下去。” 可现在，他的画没了，画夹也坏了，连坚持下去的勇气，

好像都要被磨没了。他把捡起来的碎画纸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慢慢站起来，

一瘸一拐地去捡地上的画夹。画夹的外壳被摔得变形了，里面空荡荡的，

只剩下几张没被撕碎的空白画纸。他抱着画夹，慢慢往教室走，膝盖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

可他却觉得，心里的疼比膝盖上的疼更甚。走廊里的阳光依旧明亮，却照不进林默的心里。

他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同学，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被这个校园孤立着，

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但他知道，他不能让妈妈担心，所以，膝盖上的伤，还有心里的委屈，他都要藏起来，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第三章：妈妈的 “追问”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起时，

林默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书包，直到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背着书包慢慢走出校门。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 早上被磕破的地方还在疼，

虽然用纸巾简单包了一下，但走路时还是不敢用力，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回家的路要经过一条小巷，巷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林默走得很慢，

心里一直在想怎么跟妈妈解释膝盖上的伤。他知道妈妈很细心，肯定会发现他的异常，

可他还是不想说 —— 他怕妈妈担心，更怕妈妈会冲到学校去找赵磊，

到时候赵磊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走到家门口，林默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

把受伤的膝盖往后藏了藏，然后才掏出钥匙打开门。“妈，我回来了。” 他轻声喊道，

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默默回来啦？快洗手，饭马上就好。” 林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脸上带着笑容。她最近刚找到一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每天要站八个小时，虽然累，

但看到林默回来，眼里还是满是温柔。林默点点头，放下书包，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他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怕看到自己眼底的疲惫和恐惧。洗手时，他不小心碰到了膝盖，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肥皂也掉在了地上。“怎么了？” 林母听到声音，

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看到林默弯腰捡肥皂时，裤腿向上缩了一点，

露出了膝盖上包扎的纸巾，还有纸巾边缘渗出的血迹。林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拉起林默的裤腿：“默默，你膝盖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林默的身体僵住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小声说：“没…… 没什么，

就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点皮。” 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母皱着眉，伸手轻轻碰了碰包扎的地方，林默疼得瑟缩了一下。

“摔一跤能磕成这样？” 林母的语气里满是怀疑，她看着林默苍白的脸色，

还有躲闪的眼神，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说：“快把裤子换下来，

我给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别感染了。”晚饭时，林默一直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

很少夹菜。平时他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红烧肉，今天却一块也没动。林母看在眼里，

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她好几次想开口问，可看到林默紧绷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睡觉前，林母去林默的房间送牛奶，看到他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

手里紧紧攥着被子。“默默，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林母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轻声问道。“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 林默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要睡觉的样子。

林母坐在床边，摸了摸林默的头，发现他的额头有点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是还疼的话，跟妈妈说。”“没有，妈，我挺好的，你快去休息吧。

” 林默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林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却在门口站了很久。她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林默的变化很大 —— 以前他每天放学回来，

都会跟她分享学校里的事，会把画好的画拿给她看，可现在，他总是沉默寡言，

放学也总是很晚才回来，房间里的画夹也很久没打开过了。她还发现，

林默的校服上经常会有一些莫名的污渍，有时候是油渍，有时候是墨水，问他的时候，

他也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接下来的几天，林母一直留意着林默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林默每天早上都要在镜子前整理很久的衣服，好像在遮掩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

也总是翻来覆去，很难入睡；有时候吃饭吃到一半，会突然愣神，眼神里满是恐惧。

林母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又疼又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周五晚上，

林母收拾林默的校服，准备洗的时候，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她展开纸条，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再告老师，就把你画的破画贴满校园。

” 字迹歪歪扭扭的，却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林母的手瞬间僵住了，纸条从她的手里滑落，

掉在地上。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终于明白了，

林默最近的反常不是因为 “摔了一跤”，而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他！他膝盖上的伤，

他的沉默寡言，他的恐惧不安，都是因为有人在欺负他！而他为了不让她担心，

一直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林母蹲在地上，捡起那张纸条，

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想起林默小时候，因为频繁搬家，总是很胆小，

遇到事情也不敢跟人说，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哭。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不让他受委屈。可现在，她的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还以为他在学校里过得很好。当晚，林母坐在林默的床边，等他放学回来。林默推开门，

看到妈妈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心里一下子慌了 —— 那是赵磊塞给他的纸条，他本来想扔掉的，

没想到忘了从口袋里拿出来。“默默，过来。” 林母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温柔。

林默慢慢走过去，低着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林母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轻声问：“默默，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了？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你膝盖上的伤，是不是也是他们弄的？”林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扑进妈妈的怀里，

放声大哭起来：“妈，有人欺负我…… 他们把我的画夹抢走，把我的画撕了，

还把我推倒在地上…… 他们还说我是哑巴怪，让我滚出班级…… 我不敢告诉你，

我怕你担心，我也怕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林母抱着林默，轻轻拍着他的背，

眼泪也不停地掉下来。她能感受到林默身体的颤抖，能听到他哭声里的委屈和恐惧，

心里又心疼又愤怒。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必须成为林默的依靠。等林默哭够了，

林母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默默，别怕，有妈妈在。他们欺负你，

是他们的错，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妈妈陪你去学校，找老师，找他们的家长，

一定要让他们给你道歉，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林默抬起头，看着妈妈坚定的眼神，

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很多。他点了点头，紧紧攥着妈妈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了，妈妈会和他一起面对那些欺负他的人，

会帮他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那天晚上，林默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他梦见妈妈陪他去了学校，

赵磊和他的跟班都向他道歉了，陈老师也批评了赵磊，还安慰了他。梦里的阳光很温暖，

照在他的课桌上，他拿出新的画夹，画了一朵向日葵，画里没有阴影，只有满满的阳光。

第四章：办公室的 “和稀泥”周六晚上，林母几乎一夜没睡。

她把林默说的每一件事都记在本子上，

又翻出林默膝盖受伤的照片 —— 那是她昨天特意用手机拍的，

红肿的伤口周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她还让林默把偷偷录下的录音导进手机里，录音里赵磊的辱骂声清晰刺耳：“哑巴怪，

再敢告老师，我就把你书包扔到厕所里”“你画的破画，也就你自己当宝贝”。

林母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心里的愤怒和心疼像潮水一样翻涌。周日早上，

林母特意给林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把证据都整理好放进文件袋里，

才带着林默往学校走。路上，林默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

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 他期待陈老师能为他做主，让赵磊道歉，

可又害怕结果会像上次一样，不仅没用，还会遭到赵磊更凶狠的报复。“默默别怕，

有妈妈在，今天一定要让他们给你一个说法。” 林母感受到儿子的紧张，停下脚步，

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林默点点头，心里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一点。到学校时，

陈老师已经在办公室里备课了。看到林母带着林默来，她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笔，